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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命》183

“……”眼看小妹子要哭了,做哥哥的趕,“娘說了,南邊好多花好看的布匹綢緞,撿著好看的買了,年前帶回京中,你表現好就你先選。”

“還有呢?”

“還有珠釵環佩,好多呢。”

福妞這才破涕為笑,抬起手來抹抹眼角,乎乎說:“爹娘出門好久好久好久,我想他們了。”

想啊,怎麼不想?

但是做哥哥的得起到表率作用,哪能跟著一起抹眼淚呢?

衛彥回書房之后關上門想了,聽家里人說他生下來就和爹娘分開過長時間,不過當時一點兒記憶也沒有,從他有記憶起,還是頭一回分開如此之久,心里也惦記,還有些不踏實。

國子監里許多同窗都是大有來頭的,曾聽他們說,衛大人升做漕運總督不知是喜是憂……勛貴之家的一方面羨慕他深重,另一方面認為衛那樣的人到了新地方鐵定會大刀闊斧的整頓,牽了多方利益搞不好要出事,天高皇帝遠的賠上命都有可能。他這一走,能不能回來難說。

這種話人家自然不會當衛彥的面說,是機緣巧合讓他聽見。

衛彥哪怕心智也不過才十三歲,還是個年郎,他心里怕的,又不敢同任何人吐,還要遵從雙親安排顧好家里。

在后來寄出去的心里,他反復提到,讓雙親千萬保重,安全為重,哪怕不立大功也要完好的從淮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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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衛收到信,夏天都過了。

展信看過,他跟姜說:“那孩子在國子監可能聽說了些什麼,大概知道漕運總督不好做了,看他很擔心我,保重的話不重樣寫了好幾遍。”

繞到他邊,手拿起信紙,也看了看。

“咱們一出門,兒子還真長了,瞧著比從前能頂事。”

也是一樣認為,他覺得好,男子漢是該一些,以后娶妻生子才能給家里依靠。

說話間姜差不多看完了,擱下信紙,說:“京城里那些懂你的,你一過來可不就是作頻頻?想想看,南下之前,我最后一次做噩夢是什麼時候?是不是衛煊進宮做伴讀那次?我記得是。到淮安之后呢?兩個月里夢了三回,路上你跟我說你打算不搞那麼激進,手段稍稍溫和一些,結果你看看!”

手攬著姜,抱坐自個兒懷里,又取了茶水來:“來喝一口敗敗火,咱慢慢說。”

“誰跟你慢慢說?五六月間差點嚇死我,我要沒跟你來衛三你尸都涼了!”

一口,說有什麼辦法?就算手段再緩和,人家看出你不是來混日子,以防萬一也先剪除你,省得你指令下達就真的沒有維持現狀的可能。就五六月間,漕幫看出他不好打發,對他了好幾回手,投過毒,趁出門刺殺過,都不還明晃晃的擺過鴻門宴。全靠姜才能防得住,衛過來了,漕幫遭了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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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過百天,他就把淮安周圍那一片全清剿出來,當家的殺的殺捉的捉,底下幫眾洗腦整頓收編。

漕幫這些英都是水上的好手,收編過來維序很合適。

的做法就代表了朝廷的態度,既然上面不能容忍他們,準備肅清,與其把腦袋栓腰帶上做亡命之徒,不如求個正經營生,好生干沒準還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反正面前也沒第二條路,要麼步上當家的后塵,要麼悔過自新重頭做人,至于說為老大報仇的事。

有人做過……

折騰好多回,就沒功過哪怕一次。淮安當地百姓都說衛大人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人家福運通天,逢兇總能化吉,宵小之徒想迫害他絕無可能。

他避過災禍反將一軍的次數多了,外頭人人都這麼說,說好有天佑,本來有很多人不信的,后來也信了。

人就怕沒了心氣兒,都覺得一定贏不了,誰還折騰?

前后半年時間,運河上巡邏隊都有了,新的規矩也頒布下來,目前還是制版,說是先實行著,有不合適再斟酌修改。商船嘗到了甜頭,猛的發現好像不用去拜碼頭了。衙門發話,要是還有霸占碼頭收過路錢的,讓他們干不過就不要,先給錢過去,過去了立馬舉報,舉報記一功,還能得賞。

坐鎮淮安治理漕河,他手下專員去各省收糧,秋天那會兒漕糧裝好他們就準備啟程上京。這時候,京城也聽到一些風聲,商人在鼓吹漕運總督衛,說他真敢,非但敢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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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里頭,皇帝每月都能收到一封報,報的就是大運河上的靜。

他起先很為衛把汗,想到他要搞事,沒想到能搞那麼大事,盤踞碼頭那麼多年的漕幫說剿就剿。后來傳回來的消息讓皇帝看了振不已,心里頭是真痛快,直言沒有衛不敢為之事,也沒有衛辦不之事。他一番靜,使那些從水上走貨的商人紛紛贊頌起朝廷,漕運總督更是名遠播。

這年之前,衛安分了太長時間,讓很多人都忘了他的膽識手段。

最近,記憶復蘇了。

京中許多大人都在慨,這衛是有大氣運啊,從以前到現在,跟他作對的全完蛋,他好好的,運亨通。就說這回吧,多人覺得他恐怕有去無回,過去那麼多任漕運總督誰有過大作?從來只求安穩撈錢,不求立功。

他呢?

他當真整頓了漕河,剿了漕幫,還了商船安穩。

等年底回京賞是一定的,等這任期滿,還有得升。

托當爹的福,衛彥在國子監的人緣好了很多,有許多放低段主同他結,還有試圖請他登門做客要給他介紹自家妹子的……

深秋里,衛同姜還在回京路上,他們家大兒子就迎來一波桃花。

一夕之間,所有人都意識到衛彥十三歲了,他已經是翩翩年郎。那個頭是還沒拔起來,模樣氣度好極了,學識心更不用說。什麼詩會文會都來請他,還有酒會茶會也是不

來獻殷勤的多了,衛彥心里就踏實了,看來爹在南邊干得不錯,否則哪會有這麼多人趕來結?

他把這想法說給爺聽,又道時間過得還是快,這都要冬,算算日子爹也該押漕糧回京,一家人總算能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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