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鐫白的大腦好像沒怎麼在運轉,半瞇著眸子,“不記得了,昨天晚上我應該還在國,今天早上回來見周卓他們,然后就跟著來了。”
“......”這可不得困嗎,時差沒倒過來,下了飛機就往冰溪鎮趕,完了還爬山,也不怕過勞猝死。
“岑虞,”沈鐫白垂下腦袋,聲音越來越低,“我太困了,借我靠靠。”
“......”沒等岑虞反應,他已經把頭斜斜地靠在了的肩膀上。
空氣里散發出一淡淡的清爽海鹽味道。
肩膀上的重沉沉,岑虞張了張,囁嚅了兩下,最后什麼也沒說的,任由他搭著。
男人的呼吸噴灑在的頸窩,溫熱。
睜著眼睛,一眨不敢眨,心臟仿佛跳一拍。
等待的過程分外難熬。
柚子樹上的孩子們等的是野豬什麼時候走。
岑虞等的是沈鐫白什麼時候醒。
麗蘇專心地剝柚子,旁邊的周卓用手肘捅了捅。
“你看那邊。”麗蘇的視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遠茂的樹冠里,坐著的兩個人。
了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為什麼沈老師會靠在姐姐的肩膀上睡覺?
為什麼姐姐的臉那麼紅啊?
而且沈老師角勾起的弧度,是這麼久以來,見過他笑得最深的。
在麗蘇的記憶里,就從來沒有見過沈老師怎麼笑及眼底過,和他們出來爬山這次,倒是總笑。
麗蘇小小的腦袋里裝了大大的問號。
直到周卓眉弄眼地問:“沈老師是不是喜歡你姐姐啊?”
“......”
麗蘇腦子里‘啪’靈一閃。
原來是這樣啊。
瞬間警惕,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雖然也很喜歡沈老師,長得好看又聰明,但是私心就是不想姐姐嫁人。
很怕姐姐嫁給沈老師以后,會像媽媽一樣。
每天有做不完的家務活,累也不敢說,說了就會被罵,被爺爺,小叔叔罵,雖然爸爸從來不罵媽媽,但他卻也什麼都不說。
而媽媽只能跑到河邊,邊洗服邊抹眼淚。
麗蘇懵懵懂懂,以的視角,狹隘地看見了人嫁人后的命運。
盯著沈老師的臉,帶上了些許的敵意,突然覺得沈老師長得也不是那麼好看了。
和樹下的野豬差不多。
樹下那位和沈鐫白長得差不多的野豬,在遠山周圍的霧靄被晨染漂亮的玫瑰時,終于吃飽饜足。
最后回到了它之前拱過的樹下,排泄了一通之后,大搖大擺地離開。
一更加濃烈的惡臭在樹林里散發出來,簡直跟毒氣彈有得一拼。
岑虞他們離生化污染源最近,氣味最為濃烈,差點沒忍住干嘔,幸好早餐吃得不多,不然真要吐了。
在這樣的味道刺激之下,即使是睡沉了的沈鐫白,也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睜開眼醒了。
“野豬走了,我們也快走吧。”察覺到旁邊的人蘇醒,岑虞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促。
在這樣污濁的空氣里,真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沈鐫白迷茫地環顧四周,好像還于睡蒙了的狀態,半天才緩過神,直到確定沒有看到野豬的影子,才道:“行,我下先去接你。”
說完,他手掌撐著樹干,三步兩步利落地翻下樹,一氣呵。
“下面有——”岑虞阻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沈鐫白已經落地,啪嘰,一腳踩進他同類的屎尿里。
“屎...”岑虞抖著把話說完。
與話音落下的同時,沈鐫白到了腳下泥土的異樣,低下頭看,臉瞬間僵。
作者有話要說: 豬哥:我就幫到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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