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來踏上渡船,白發老者沉默躬行禮,然后側擺手,讓鷹來順著紅毯走上階梯。
巨大的海船在甲板上有五層船艙,紅毯直接延到最頂層,這里有五間艙室,然后就是寬闊的臺,可以遠眺浩淼海洋。
柯走在鷹來后介紹道:“海號是通行鷹翔大陸與鶴鳴大陸之間的專屬渡船,甲板上的五層稱之為鷹視海天闊,最頂層自然就是鷹字號。以前我認為這極為契合鷹翔大陸,現在看來,分明就是契合小八供奉。”
柯不知道臉面是什麼東西,踏合期之后,柯就活明白了。什麼是臉面?你有實力有背景的時候,放屁也是香的。
現在跟在天親宗的宗主后,不得把馬屁拍舒坦了?否則海號的鷹字號艙室輕易有資格主?
以往海號往返鷹翔大陸與鶴鳴大陸之間,鷹字號艙室寧可空置,也不會輕易開放。傳說這是渡劫期的地仙專屬的艙室,合期的帝君不夠格。
牛藍山不斷吸著鼻子,若有若無的妖氣彌漫在海號中。紅毯收回,其他的修道人才沿著跳板走上渡船。
歸元宗的幾個人走在隊伍的最后面,繳納了靈玉走上甲板,按照自己的號牌走向了船艙最底層。
雪冷真人抬頭,中年婦拉了一下雪冷真人的袖子,不讓他多看。雪浦真人已經不是歸元宗的一員,分斷了。
沉悶的鼓聲響起,如同來自靈魂深的轟鳴,大海掀起驚濤,巨大的海號分開海浪駛向無邊大海。
送行的修道人們仰頭,看著頂層的紅倩影,真的賞心悅目,兩門一宗最出的金丹修甚至還有元嬰真君匯聚,強大氣場得小宗門的修士不敢多看。
鷹來回頭,真的要出遠門了,據說鶴鳴大陸有二十幾萬里之遙,中途還要經過許多險地,沒有渡船幾乎沒可能過。
這一次要耗費幾個月的時間,有些想家了。就在鷹來回頭的時候,一柄燃燒著金神力的旗幟從遠方急驟飛來。
白發老者單膝跪在甲板上,旗幟直接在了海號的船頭。金神焰逐漸熄滅,赤旗幟上,一頭白金的雄鷹銜著一柄刀,這是坤明神王的王旗。
王旗海號上,那就意味著從此海號得到坤明的庇護。誰敢冒犯這艘橫兩大陸的渡船,誰就是與坤明為敵。
渡船深,一道晦而磅礴的神念迸發,似乎是對遠方的坤明遙遙致意。牛藍山雙手握肩后延出來的車轅,妖氣,大妖的氣息。
鼓聲響徹天海之間,白發老者抬頭朗聲說道:“此去鶴鳴大陸,小妖必然盡心竭力守護公子。”
坤明背負雙手出現在海邊的高山之上,天親宗的令牌搞出了這麼多事件。當鷹來走出鷹翔大陸,之后發生的事就要超出坤明的掌控,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
看到鷹來在臺揮手道別,坤明說道:“在海上莫忘修行。”
鷹來這一次聽懂了,莫忘修行?只怕是要讓海號得到一些好。海風吹來,五桅桿從船艙中升起,白風帆鼓。鷹來袂飛揚,海號開始加速。
天帝君、玄帝君、柯與牛藍山同時躬對遠方的坤明躬行禮。此去數十萬里,鷹來的安危主要還是維系在他們上。
謝未玄凝眸,坤明沒有為神王之前,火神山和玄冰門也沒資格覲見這個日月山神。坤明相當傲慢,這是公認的事實。
此次萬宗歸流大典,鷹翔大陸各大宗門必須趕赴鶴鳴大陸。坤明神王出現,只為了給鷹來撐腰。
過萬的修道人,等于為了拱衛鷹來的侍從。坤明好大的手筆。不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還是說另有后手?
第一次看到無邊無際的大海,鷹來趴在臺的圍欄看不夠。琵琶聲聲,鷹來回頭,石青鏡倒持琵琶,長長指甲撥過琴弦,如同鐵馬冰河。
天帝君心塞得厲害,火神山部要團結一致對外啊。可不能自己人之間搞什麼小作,讓人看笑話就不好了。
石青鏡彈奏的是一首古曲,琵琶聲中。黎昭笑意盈盈,取出瑤琴放在自己屈起的膝蓋上。琴棋書畫,誰不會兩手啊?
萎靡之音,這是萎靡之音,天帝君恨不得把鷹來的耳朵堵上。坤明神王說了,讓鷹來莫忘修行,你們這是干擾他修行。
海號寂靜,只有船頭破開波濤的聲音。一個個修道人或坐或臥,聆聽著鷹字號船艙那里傳來的竹之聲。
海天一,催魂的嗩吶炸響,剎那間制了其它的樂。鷹來笑得瞇起眼睛,想起在朝元鎮看到的出殯場景,那個老樂師吹奏的嗩吶如訴如泣,呵呵……
魂海中一戰幽冥懸燈微,鷹來轉頭,牛藍山厲聲喝道:“放肆。”
海面上一抹鬼影迅速沒水下,牛藍山狂吼一聲,雙手出車轅,兩個圓形刀彈出,牛藍山手持兩柄半月戰斧跳大海。
大海炸出一道水柱,柯說道:“鬼手門魂不散,他們想要抵達鶴鳴大陸,就必須踏上渡船。諸位道友,絕不能放過這群倒行逆施的邪修。”
必須占據大義的名分,坤明已經定了調子,鬼手門就是邪修,人人得而誅之。現在鬼手門在海面上出現,那就不能給他們登船的機會。
海底暗流洶涌,牛藍山掀開水面沖出來,銅鈴大的眼睛虎視眈眈盯著海面,追丟了。
鷹來說道:“先回來,等著他們忍不住自己出現。”
牛藍山竄到海號,依然不甘心看著海面。玄帝君說道:“即刻起,我們流值守,鬼手門這是不甘心,小心他們試圖拼個魚死網破。”
上船不太可能,白發老者對坤明許下了承諾,鬼手門沒可能登船。最怕的是鬼手門豁出去一切,強行抓走鷹來,那就是天大的災難了。
牛藍山抖落上的海水重新來到頂層,說道:“宗主,好像是真正的鬼魂。”
鷹來說道:“也許他們走投無路,徹底轉化為鬼修也說不定。”
天帝君說道:“鬼手門轉化為鬼修,還真的有些棘手。鷹來,你進船艙修行。鬼修不可能長時間暴在天化日之下,我不相信他們能夠長時間尾隨。”
天帝君正愁找不到借口,讓鷹來擺這群明擺著要賣弄才藝的貌修,這下好了,不搞定鬼手門的人,鷹來就別出來了。
理由充足,誰也找不到反駁的借口,鷹來倒是無所謂,小姐姐們的才藝很好,不過鷹來顯然沒長大,不太懂這方面的事。
雪浦真人坐在了鷹來的房間門口,這是天帝君的安排,有鷹來的義父坐鎮,別人就無法逾越。
鷹來走進裝飾典雅的艙室,這是套間,大臥室里面還有小臥室,有書房、煉丹房,與正常的府沒什麼區別。
海號行駛平穩,本知不到搖晃,鷹來坐在團上,在腦海中說道:“阿炫,別裝死,我知道你在。”
阿炫懶洋洋說道:“真掃興,輕歌曼舞多賞心悅目?天這個老頭子礙眼,改天把他丟下船,讓他返回鷹翔大陸好了。”
鷹來想了想說道:“別這樣,寧姐會到沒面子。萬一老頭子找寧姐哭訴,咱們臉上也不好看不是。”
阿炫嗤笑道:“這還沒親呢,就開始顧忌的面了?”
鷹來皺皺鼻子,說正事呢,你非得把話題跑偏。阿炫看到鷹來準備定,故意問道:“沒知到妖氣?”
鷹來說道:“知到了,那個白頭發老前輩就是大妖。牛藍山應該也察覺了,他東張西的肯定在尋找大妖的蹤跡。”
阿炫說道:“充當船長的老頭子不是大妖,承載海號的則是真正的大妖,渡劫巔峰的黿龍。”
鷹來立刻忘了修行的事,好奇問道:“黿龍?我知道啊,到底有多大?”
阿炫說道:“比你想象的大,當船長的老頭子也是渡劫期,不過實力與黿龍就差多了。尤其在海里,同樣的渡劫期,沒有哪個地仙能與黿龍較量。”
鷹來準備把團當枕頭,就在他躺下的時候,阿炫浮現出來。阿炫非常自然坐在團上,讓鷹來枕著的大長。
鷹來晃晃腦袋,選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閉著眼睛說道:“幾十萬里呢,阿炫,你說要航行多天?”
阿炫說道:“一個多月,進深海,海號會加速。那個時候你可以看看周圍,真正的風馳電掣。”
鷹來幽幽嘆口氣說道:“還是覺得折鐵山好,阿炫,你不想回去嗎?”
阿炫用手指刮著鷹來的鼻子,這才出海你就想家?還能不能有些出息?阿炫俯看著鷹來問道:“想誰了?”
鷹來察覺到阿炫的氣息就在自己鼻子前,他調皮張咬住阿炫的鼻子,含糊不清地說道:“就是想家,折鐵山是我的家,在那里我覺特別安心。”
阿炫嗤嗤笑,一個使用法遮蔽自己形的紅子悄然打開房門,阿炫似笑非笑看著的子。的子呆若木,這是哪里來的子?鷹來在金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