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來抬手,第四盞幽冥懸燈飛出來,仙孽左手抬起,第四盞幽冥懸燈落在了的掌心。
阿炫想掐死鷹來,你想招攬提燈人,我在不余力的幫你。結果你搞出了什麼?你竟然讓一個仙孽當第四個提燈人。
作死說的就是你啊,阿炫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忍住了沒出手揍鷹來一頓。仙孽眉心噴出來的仙元籠罩阿炫,阿炫面甲下的臉極為難看。
仙孽是死去的仙人,因此材巨大,容貌也有些丑,看不出本來面目。但是能夠認出阿炫,顯然彼此打過照面。
我不認識這麼丑的仙,以前不認識,今后也不想認識。至于仙元?那是鷹來用提燈人份換來的,這個可以笑納。
仙孽的仙元噴發出來,的記憶也恢復得更多。仙孽一直在渾渾噩噩中,主要就是仙元和墮落為仙孽之后的相沖突。
仙元流逝,仙孽手臂上明顯有隆起,右眼也隨之變得深邃幽暗起來。仙孽扭曲的容貌也在恢復正常,就在阿炫努力思索這個家伙生前到底是誰的時候,仙孽扯下一塊衫蒙在臉上。
這一手作,讓阿炫氣得磨牙。鷹來眼眸出笑意,仙孽不想讓阿炫認出來,沒臉見人。當然也有可能仙孽是故意惡心阿炫,導致阿炫很是氣悶。
幽冥懸燈是一盞大燈籠,掛在豪門宅院門口也不小,落在仙孽掌心,就如同一個正常的子掌心托著一顆小小的紫櫻桃。
鎖鏈從仙孽上收回來,被掙斷了一截,得回去借助折鐵山的力量慢慢修復,阿炫現在其實弱的一批,只是不愿意承認。
仙孽站起來,那些窺視的黑人影迅速后退,顯然仙孽在這里就是最恐怖的存在。
仙孽說道:“我想起來了,燈主,我殺了許多人,你真不怕我?”
鷹來說道:“其實怕的,我膽子沒那麼大。”
仙孽俯瞰,那雙幽暗的眸子滲人,澹臺風月和阿炫不約而同靠近鷹來。仙孽說道:“我很痛苦,很憤怒,很懊惱,殺了我。”
鷹來認真說道:“我學過一句話,己所不勿施于人,就是說自己不喜歡的事,就不能用在別人上。”
仙孽附盯著鷹來說道:“我已經做了,無法悔改。”
鷹來抬頭看著仙孽說道:“剛才我說的是基本的做人原則,有人才能做到這一點。問題是有些人沒有底線,人話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可笑的廢話,誰信誰傻的那種。
我接人不多,但是想了不。遇到過一些上年紀的病人,他們有的家里其實很窮,但是他們不想死,非得讓自己的兒孫賣房子賣地給他們治病。
我也見到了有些老人不想拖累兒,是他們兒強行帶著他們來尋醫,這樣的病人我會想辦法送出一些藥材。
同樣是治病,為何不同的病人給我不同的?病,或許是同樣的病;人,是不同的人。
我從小就被妖鷹抓走,對自己的親生爹娘沒有任何印象。我想我的親生爹娘絕對不會讓我賣房子賣地給他們治病,做人,不能過于自私。
你不是自私,而是心中有自己的守,為了在渾渾噩噩中犯下的錯誤陷懊悔。那麼我想對你說一句話,你首先要原諒自己。”
仙孽臉上原本有譏諷的笑容,一個頭小孩子,你也和我講道理?別以為你有了幽冥懸燈就可以教化世人,你沒資格。
當鷹來說出你要原諒自己,仙孽眼中的譏諷收斂了許多。鷹來說道:“如何看著周圍的人,首先要看自己。你對自己太苛刻,總覺得自己有錯,那就是罪該萬死。
學會反省自己是對的,但是反省不代表不能原諒自己的一切錯。反省的目的是今后不犯同樣的錯,爭取把自己曾經的錯彌補過來。
你不能原諒你自己,那麼你就不可能去原諒別人。不是讓你尋找借口,是要讓你明確一點,你當時不由己犯下的錯,不是你真的想要這樣去做。否則你也不會如此的痛苦,甚至想盡一切辦法去死。
不可以逃避的,你不愿面對過去,那就是不原諒自己,寧愿一死了之。這不夠勇敢,也不夠寬容。
坦然面對過往的一切,那個時候過去的你就是死了。之后你要用全新的心態去面對明天,為了彌補曾經的錯而努力。”
仙孽不語,鷹來說道:“想一想,現在的你找回了記憶,恢復了理智。你可以幫我鏟除那些真正危害人間的敗類,也許殺了一個人形畜生,就會拯救千百人,這不是彌補曾經的錯嗎?
哪怕你不愿意離開地下城,你制這些恐怖的黑影,不讓他們傷害外人,這樣不也是很好的事嗎?”
仙孽盯著掌心的第四盞幽冥懸燈問道:“擁有四盞幽冥懸燈的小善人,也會想著殺戮嗎?”
鷹來說道:“我沒親手殺人,只是我不抗拒這一點。有些人看著像人,他們沒有人。這個世間病了,他們就是病因。
治病救人,不能局限在上的病。譬如你,就是有了心病,你被過往的錯誤糾纏,那麼我殺了昨日的你,就是幫你治病。你要相信我,我是個相當不錯的郎中。”
仙孽出眉心的空心銀針,反手刺小腹。仙孽的異常堅韌,除了自己手,阿炫也沒能力把空心銀針刺的。
第四盞幽冥懸燈明亮,上面的殘缺金符文更加清晰。仙孽凝視著第四盞幽冥懸燈說道:“燈主,記住了,殺了我,昨日的我。”
鷹來痛快答應道:“好的。”
澹臺風月這才覺得自己后背冷汗涔涔,阿炫眸子沒有任何表。第一個討厭澹臺風月,第二個就是討厭這個仙孽。
鷹來說道:“鷹來,許鷹來,天親宗宗主。”
仙孽明顯遲疑,思索良久說道:“燈奴,我要為這一盞幽冥懸燈的奴隸。如果我要重蹈覆轍,寧愿被燈火焚毀萬劫不復。”
阿炫角微撇,這個家伙不肯暴真名,還把自己的臉遮起來了,到底是誰?極有可能是人。
腹部的仙元噴發出來,燈奴的開始收。腹部儲存的仙元極其充沛,得到仙元滋養的阿炫頭顱部的錮符陣出現了明顯的松。
墮落為仙孽,依然有如此充沛的仙元,這個家伙到底是誰?阿炫冥思苦想,可惜就是想不起來。
燈奴變相許下了誓言,第四盞幽冥懸燈上殘缺的金符文在自行衍化。燈奴的手明顯向下沉,燈奴的眼神出訝異。
澹臺風月說道:“我能拿起第二盞幽冥懸燈,是因為我把金符文當做飛劍去煉化,融我的雷霆劍氣,然后我就功了。”
燈奴說道:“把符文當做飛劍去煉化?這不是尋常的符文,自行衍化的符文,數的幾個地符能夠做到。”
阿炫說道:“別猜了,你腦子不好用,這是天符雛形。”
燈奴抬頭看著阿炫,阿炫說道:“他有四盞幽冥懸燈,上面各有一道天符雛形,嚇到了不是?”
仙孽遲疑說道:“后患無窮。”
還不算太笨,直接看出來了危機。澹臺風月的手指收,天符?縱然對符箓不是很了解,澹臺風月也很清楚,人間沒有天符的存在。
第二盞幽冥懸燈上的殘缺金符文是天符殘片?阿炫說道:“或許你現在正式轉化為仙鬼,因此你與第四盞幽冥懸燈有了應,算是好事吧。”
燈奴重新凝視著掌心的幽冥懸燈,隨著燈奴的小,幽冥懸燈顯得大了許多。
燈奴幽暗的眸子看著鷹來說道:“四盞幽冥懸燈,各有一道天符雛形,如何做到的?這不可能。”
鷹來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有了。許多事看似的確不可能,就如同我要殺了昨日的你,我們一起努力,不是做不到。
畢竟你認為不可能的四盞幽冥懸燈我有了,四盞幽冥懸燈各有一道天符雛形,這也是真實存在。為何不相信我這個醫高明的郎中?你在質疑我的醫?
醫不登門,為何?郎中要有自己的牌面。主登門就醫,折了自己的派頭,也讓病人看輕了。你是病嚴重,我才主出手,要不然不會理你的。”
燈奴眼神狐疑,你是郎中?真的假的?你才多大啊,修行到練氣巔峰已經耗費了你全部力吧。
燈奴出空心銀針送到鷹來面前,小的燈奴依然有五丈多高,對于鷹來而言,這是真正的巨人。
鷹來想把空心銀針收回魂海,結果空心銀針在他手中抖,就是不聽使喚。阿炫說道:“被仙元侵染,對于這本命針來說是曠世奇緣,只是你實力太弱,給我。”
阿炫抓住空心銀針進鷹來的魂海,燈奴的眼中炸出一團黑的。火玄仙尊進了鷹來的魂海?練氣期能開啟魂海?
這況不對啊,而且這是鷹來的本命針?燈奴想了想,沒有提出自己的疑問。剛認識,問多了不禮貌。阿炫認為仙孽可惡,燈奴這個奇葩的仙孽依然按照曾經的原則去做事,非禮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