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想起初見霧對他的冷漠，之后只愿意與他做易，他現在算是知道了原因。

周凡的開始下降，霧也一樣如此。

下降的過程中風聲呼呼，周凡想說話也無法，他只能開始思索起來。

霧今夜的事實在太多了，霧在今夜將會陷沉眠中，然后新的引導者會出現。

他需要知道這會對他在船上又有什麼變化。

從霧的口氣中，引導者都變了前引導者，不愿意再無償給登船者提供幫助，萬一新來的前引導者……

兩人很快落在船上。

“我們不能離開船多久，否則后果難以預料，其實也沒什麼好去的，這里都是灰的河水。”霧淡淡笑道，“你能留下的時間不多了，有什麼要問就趕問了，下一次進來，你就見不到我了。”

“你們不愿意引導登船者，它也不管嗎？”周凡深吸了口氣問。

如果船是有意識的，為何會對這種行為坐視不管？它應該有什麼措施才對的。

“它似乎不在意這種事，也沒有因為我們的行為而懲罰我們。”霧搖了搖頭，“我們在這船上基本是自由的，只要不犯基本的規則。”

“什麼基本規則？”周凡急聲問道，這對他很重要。

“基本規則就是不能阻擾釣魚與船前進，但凡是登船者要求釣魚或讓船前進，我們都只能同意。”霧解釋道。

“可是之前你說過，你甚至不見一些登船者，看著他們跳船或者再也沒有再船上出現，這不是阻擾釣魚了嗎？”周凡有些不解問。

霧臉上出了詭異的笑，“他們都不知道釣魚的事，如何向我提出？船可沒有規定我們就要將釣魚的事告訴你們這些登船者。”

“它沒有多在意你們的生死，并且將挑選的權力給了第一個引導者，要是引導者懶得理會登船者，那個登船者也是沒辦法的。”

周凡只是覺得腦子有些混，船將他們這些登船者弄到船上，是為了讓他們要船前進，但又沒有迫這些引導者好好引導，它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

“我勸你不要多想的好，它的一些行為舉，就連我們這些在船上待了無數歲月的引導者都想不的。”霧搖頭道。

“能不能給我說說其他引導者？究竟有多引導者存在？”周凡輕吐口氣，他沒有再多想下去。

“其他引導者？”霧搖了搖頭，“就我所知的，船上永遠只有一個引導者和一個登船者，一個引導者沉眠或死去，才會出現另一個引導者。”

“所以我不認識其他引導者，但我想說，在很久以前我一直是第三或第二位蘇醒的引導者，直到有一天變了第一位，那說明了事有些變化。”霧臉上出古怪之。

“什麼變化？”周凡微微一怔，出現的次序不同有什麼影響？

“船不理會干預我們怎麼做，但為了避免有喪心病狂的引導者不斷玩死登船者，它在安排引導者出場的時候，會有它的考慮，通常第一位引導者對你們這些登船者最為和善。”霧笑著說道。

周凡臉一滯，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霧：“你是想說你已經是最友善的引導者了？”

“理論上是這樣說。”霧點了點頭。

周凡有些無語干笑了數聲，霧這樣的就已經是最友善的了，那其他的究竟有多惡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霧緩緩道，“我們失敗的次數太多了，幾乎沒有引導者對登船者到達終點一事抱有希。”

“我們這些引導者，有的在絕之后，會選擇死去，留在船上又不愿配合的，大多是不想就這樣死去的，不過這都是我基于自己做出的推測，或者他們會有其他想法。”

“你要小心的是，大部分引導者都不能對登船者手，但有一類引導者可以。”霧的臉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周凡臉上出驚，“什麼樣的引導者可以對我們手？ ”

要是每個引導者都有著似霧這樣的實力，能對他手的引導者，周凡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那類引導者本來就是船為你們找的陪練員，他們能以陪練的名義對你們手，不過你放心就是，登船者在船上死去，就是離開灰河空間而已。”

“他們再神經質，也就是通過一次次殺死你們，從而你們這些登船者選擇跳船。”霧臉平靜道。

周凡想罵人了，這還不算什麼？誰想要被人一次次殺死，從而死亡，只有瘋子才愿意。

周凡對這些引導者總算有了深的了解，也就是越到后面，他會到的引導者，恐怕就會越為惡劣。

偏偏船對這一切都視若不見，難怪沒有人能到達終點，有部分因素是因為這些人太作了。

周凡臉無奈，不過他暫時也不在乎有沒有到達終點，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借用船的力量活下去。

至于終點，誰知道終點有著什麼等著他？

即使霧說一旦到達終點，登船者似乎也能安全下船……但終點對他來說實在太遙遠了。

周凡又接著問了許多問題，有的問題霧回答了，但有的霧卻閉口不言。

“我今夜對你說的事已經足夠多了。”到了最后霧不想再說下去，“你的時間也快到了，估計不會有相見的時候了。”

“霧，你都要沉眠了，咱們好歹相識一場，你不送我一點什麼嗎？”周凡笑著問，他可是知道霧上有很多好東西的。

霧只是笑了笑道：“我連你欠的壽命都收走了，我是那種會送你東西的人嗎？我只是覺得什麼都不做太無趣，才會幫你的而已。”

“我們只是純粹的易，關系還沒有好到我會送你東西，下次我醒來，說不定都不會記起你這個人了。”

周凡對此只是搖了搖頭，他心里也明白霧不會送他任何東西，他也只是說說而已。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的東西。”略一沉默，周凡泛起笑容道，“我覺得我們還是會有見面的時候。”

霧臉上沒有出任何的緒，不過他忽而側了側頭，看向甲板，然后才抬頭看向周凡問：“你見到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