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出現在江陵城外數里距離的時候,城頭上負責值守的鬼王宮修士終于發現了兩人。
一時之間,滿城上下如臨大敵。
面對這看似有些可笑稽的兩人攻城,負責鎮守城頭的魏軍將領深知那道城門注定難以阻擋兩人的腳步,一邊讓人去傳信給城的王上之后,一邊下令打開城門,讓城一直在養蓄銳的五千騎出城迎戰,馬蹄聲如滾雷地。
徐北游和趙青兩人,仍舊是不不慢地前行,就擋在騎軍沖鋒的必經之路上。
與此同時,在騎兵抵達之前,城頭上的雷霆床弩已經出一枝枝凌厲破空而去的巨大箭矢,威力毫不遜于地仙修士的全力一擊,先于五千騎一步,朝那兩位大敵激而去。
在趙青的視野之中,十余個黑點瞬息而至,輕笑道:“拾天機閣的牙慧,不足為道。”
他向前踏出一步,擋在徐北游的前,連續出拳,其作竟是比激而至的弩箭還要迅捷,以至于出現無數重疊殘影,讓人目不暇接,無法分辨誰真誰假。
第一枝箭矢與趙青的拳頭正面相撞,氣勢如虹的箭矢如同以卵擊石,瞬間崩碎,化作齏。第二枝箭矢則是被趙青一肘側擊箭矢的中斷,直接將這枝如槍矛的箭矢從中折為兩段。第三枝箭矢被趙青以肩膀撞偏移出去。第四枝弩箭撞在趙青的額頭上,趙青巋然不,弩箭卻是驟然懸停,繼而寸寸碎裂。接下來是第五枝、第六枝
最后,趙青出雙臂,五指如鉤,將兩枝從他旁掠過的弩箭生生握住,號稱可以誅殺地仙修士的箭矢攜帶著巨大慣,與老武夫的手掌激烈,不但發出一陣長而尖銳的刺耳聲音,還迸出金石撞擊才會產生的電火花,不過趙青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半步,不如山,在擒下兩枝弩箭之后,又左右反手擲出。
伴隨著呼嘯聲音,弩箭以比來勢更為恐怖的去勢朝著城頭呼嘯而去,不但將兩架雷霆床弩徹底擊毀,其攜帶威勢的余波擴散開來之后,數十名弩手當場被逸散氣機攔腰斬斷,慘不堪言。
就在趙青“還禮”的空當,終于有幾枝網之魚得以越過趙青這座大山,直徐北游。
徐北游仍是一手扶劍,周卻是有劍氣自生,如有人持劍前劈,靈無比,將一枝直沖面門的弩箭從箭鏃到箭尾從中一分為二,然后著他的雙肩肩頭向后徒勞飛去,頹然落在不遠的地面之上,一左一右,就像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夫妻二人。
接著便是第二雷霆弩車的齊,伴隨著一陣令人窒息的尖銳聲響,又是十幾個黑點起于城頭之上,又好似是黑云城。
徐北游微微側首,似是在聆聽風聲和呼嘯之聲,繼而扶劍的右手食指在劍首上輕輕一叩,來勢兇猛的弩箭在半空之中驟然凝滯不前。
徐北游再一叩指。
那一撥驟然懸停在半空中的滅神箭矢頓時全部裂開來,然后筆直墜落大地,好似是一只只驚弓之鳥。
面無表的徐北游抬頭去,兩弩車激之后,五千騎已經近在眼前,而他之所以主去接下第二箭雨,正是因為趙青已經正面對上這蹄聲如雷的
五千騎。
此時雙方已經不過百余步的距離,魏軍騎卒已經能夠清晰看到那位登頂武道的大宗師,也看得到稍稍落后于他的年輕人,正是以一己之力讓偌大一個道門都畏之如虎的劍宗宗主。
自始至終,這位年白頭的大劍仙始終未曾出劍半分。
他們想要威脅到這位大劍仙,首先越過趙青這座大山。
說到沙場騎軍與世外修士手,最怕的不是道門中人,因為他們魄脆弱,在鐵騎洪流之中,護氣機會被迅速消耗。也不是佛門中人,雖然他們魄堅固無比,但殺力不強,很容易陷到被重重圍困的境地之中。甚至不是劍修,因為劍修的殺力雖強,但與道門同出一脈,魄同樣是其弱勢所在,最多是形兩敗俱傷的局面。
真正讓沙場騎軍到棘手的,是魄強橫又殺力僅次于劍修的赳赳武夫,平心而論,武夫對待這種騎兵,并不依賴氣機,僅僅是依靠魄便能將其打殺,其魄之強橫,又僅次于烏殼一般的佛門修士,不懼騎兵沖鋒,在雙方都是死戰不退的前提下,除非是對上建制的重騎兵,或是萬數以上的大隊騎兵,否則都會是一邊倒的屠殺。
當今天下,蕭元嬰尚且年,蕭玄已經死,堪稱武道第一人的,非是趙青莫屬。
所以此時此刻,這些騎兵們幾乎已經是人人視死如歸,心生死志。
趙青除了武道大宗師的份之外,他還曾是大鄭朝廷的兵馬總管,總掌北地軍政大權,沙場上的廝殺見得多了,本沒有半分猶豫,迎著疾馳而來的五千騎兵,大踏步向前,腳步聲好似擂鼓之聲,響徹于天地之間。
趙青手無寸鐵,僅憑一雙拳頭,單人鑿陣
只見蓄勢待發的趙青一步前掠,剎那之間橫過百步距離,一拳砸在當先一騎的馬頭之上,直接砸得那匹健壯戰馬前蹄下跪,馬背上騎卒前撲落地。趙青順勢肩頭一撞,以一記山而靠的兇猛姿態撞向第二騎,直接撞得那一騎及其后的一列騎兵人仰馬翻。他又是雙臂一橫,生生攔住兩匹從他側沖過的駿馬,然后雙手刺其,連人帶馬高高舉起,再猛然丟擲出去,砸得四周騎軍陣形大。
沒有任何神通,也沒有任何玄妙,甚至沒有用毫氣機,趙青就是憑借著自己的強橫魄,屹立于鐵騎洪流之中,在看似輕描淡寫的隨手之間,近百騎兵人仰馬翻,當真是摧枯拉朽之勢。
這個古怪且難以捉的老人,是被完北月視為最有可能踏足地仙十八樓境界的三人之首,而且他還是戰力最強的武夫,只要踏足地仙十八樓境界,幾乎就是地仙之中第一人。
即便此時的趙青還未踏出那一步,可他的出拳已經到了近乎渾然天的地步,每次看似漫不經心或是隨心所的出拳,都會將一騎擊飛死,然后以此來牽破壞整個騎兵陣形。
牽一發而全。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原本還陣形森嚴的五千騎兵已經是支離破碎,不堪一擊。
無半分跡的趙青悠然向前行去,宛若閑庭信步。
城門大開的江陵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