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城頭上的魏軍江陵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肝膽裂,急令守軍將士將城門關閉。
趙青著緩緩閉合的城門,咧一笑。
下一刻,他的形猛然拔地而起,如橫雷一般掠過數百丈的距離,以肩膀狠狠撞在城門之上。
自古形容武夫蠻橫,有這麼一句話,做晃膀撞天倒,跺地震九州。
當初君島一戰時,地仙十七樓境界的趙青對上地仙十八樓境界的塵葉,越境而戰,一腳將塵葉踏庭湖之中。
那是跺地,這次是晃膀。
天搖地。
整座城池仿佛都搖晃戰栗了一下。
城墻的隙間,無數塵簌簌落下。
城外護城河的水面上,炸起無數巨大水花,激不休。
城門后的士兵甲士直接被門而過的勁力生生震死,沒有半個幸存活口。
片刻后,兩扇巨大城門向后轟然倒下。
一人破陣之后再一人攻城。
就在此時,蕭瑾也從李家大宅的正堂中走出,聽到城門傳來的轟然巨響之后,神古井不波。
站在他旁的六面向城門方向,輕聲道:“魏王殿下,此人就由我來對付吧”
蕭瑾已經是材修長之人,可比起旁這位僧人,還是矮了一頭,所以他很會去看著六面說話,以免形仰視局面,這次也是如此,他仍舊著城門口的方向,點頭道:“你且拖住趙青便是。”
蕭瑾的言下之意很明顯,趙青也好,六面也罷,兩人之間的勝負無關大局,真正決定局勢走向的還是趙青后的那個年輕人,以及他這個正在六面旁的魏王殿下。所以六面只需要拖住趙青,讓他不要攪局,剩下的事由蕭瑾來做。
六面雙手合十,并無異議。
若說趙青這位跋扈武夫的強橫之,早在君島一戰的時候,就已經由塵葉親嘗試過,堂堂十八樓境界的道門大地仙竟是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雖說趙青也不能真的殺死塵葉,但終究是塵葉面上無,兩人的勝負大概在于五五之間,若是讓趙青邁出那一步,同樣為地仙十八樓境界,再對上塵葉,那他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六面雖然與趙青同境,但沒有毫把握能夠勝過把握,只是佛門修士與人爭勝,并不是非勝即敗,更多的時候還是求一個不勝不敗,這也是佛家不敗金的由來,并非是說縱橫無敵,僅僅就是字面上的不敗含義而已。
蕭瑾輕聲提醒道:“趙青此人,乃是修煉蕭家拳意的大之人,五方帝拳研之深,也僅次于天命在的蕭玄,你小心些,不去與他搏是最好。”
六面在外的皮上逐漸泛起金黃之,宛若寺廟中的佛像金,嗯了一聲,然后說道:“殿下,貧僧先行一步。”
蕭瑾面凝重點頭道:“我就在此等待徐北游城,而你務必不能使趙青進城。”
六面誦了一聲佛號,整個人化作一道壯金虹,向城門方向一掠而逝。
與此同時,天空中也渲染上一抹璀璨金黃之。
蔚為大觀。
這道金虹以
浩大威嚴之勢,直撞趙青。
趙青好似早就知道,在撞開城門之后,便未再前進一步,就站在幽深城門的中間位置,靜待來人。
當那抹金虹終于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趙青輕輕吐出一口氣,握雙拳在前重重對撞一擊。
整座江陵城的上空仿佛響起一聲天鐘巨響。
以趙青為圓心,一圈眼可見的氣機漣漪向四周迅猛擴散開來。
一瞬之間,整座城樓搖搖墜。
城外的護城河之水更是在浩大氣機之下,直接蒸發,出干涸的河床。
與此同時,漫天金化作一尊佛陀虛影,伴隨著大鐘撞擊轟鳴聲,一只手掌平推而出,看似輕描淡寫,但勢如山岳傾倒。
在五指之下,整座城樓瞬間坍塌,化作廢墟,將趙青深埋其下。
六面顯現出形,氣勢雄壯如人間佛陀,雙手合十,沿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長街大步前行,每一步都是地山搖。
下一刻,城樓廢墟轟然炸裂,一道影從中躍出。
趙青抖落滿灰塵,扭了扭脖子,軀喀嚓作響,連綿不斷,發出如一大串黃豆炸的詭譎聲音,一條脊柱更是如孽龍一般劇烈扭。
趙青淡笑道:“不錯不錯,不愧是金剛寺的主持,一出手便是佛祖的鎮神通,要迫使老夫用些真本事了。”
只見老人毫不保留地開啟全三百六十五竅,全竅芒大放,輝熠熠,如同一尊自天庭降下的在世神人。每竅中都有一尊金神靈,此即神。于是就有三百六十五尊神,三百六十五尊神連為一,圓滿如一,謂之見神不壞,此即是不之。
六面平淡道:“蕭家拳意,不之,果然玄妙,只是還了天人二字,算不得圓滿。”
趙青冷笑一聲,“殺焉用牛刀”
下一刻,趙青悍然城。
只見趙青在后拉出一連串的殘影,在眨眼間越過長街,一拳砸向六面。
趙青一拳揮出,便是三百六十五尊神一起出拳,拳意凌然,摧枯拉朽,所蘊含的莫大威勢,堪稱是崩山裂石也為不過。
整條長街上的青石板轟然碎裂,如遭地震。
六面緩緩豎起左掌在口,右手隨之上,雙手合十狀,做立佛之狀。
這一刻,他便是寺廟中供奉的佛祖立像。
趙青這一拳轟然落在上面,巨大余波擴散,長街兩側頓時房倒屋塌,整條長街更是無數條裂出尺余寬、丈余深的巨大裂。
在這位赳赳武夫面前,似乎整座城池都是紙糊一般,經不起幾下拳打腳踢。
首當其沖的六面被這一拳狠狠砸地下,只剩下上還能高出地面。
不過趙青也被其中所蘊含的巨大反震之力震退回城外。
六面微微一笑,不見他任何作,腳下大地轟然向上升起,他又重新浮出地面。
趙青扯了扯角,隨手一張派出。
大半個還未完全破碎的城門樓閣竟是被他直接打飛起來,轟然砸向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