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以生人魂魄煉制型的魂最是毒,若是被侵,則如附骨之疽,極難剔除,只不過以如今徐北游的大寶瓶而言,這些亡魂本近不得他周三尺之,單純以大寶瓶的蓮華明便可讓它們消散無形。
在徐北游一劍擊碎這個骷髏之后,另外一個仍有實的骷髏趁機近到徐北游前,張開白森森的大口狠狠咬在徐北游的肩頭上。
剎那之間藍焰大盛,從肩頭向徐北游的全上下蔓延開來。
這等藍焰是由地底的黑煞之氣、亡魂怨氣、九幽地的煞氣、污穢之氣凝聚煉制而,無形有質,帶地下火之毒,又有尸氣、鬼氣衍生而出的歹毒尸火,等閑法寶一沾即會被污穢朽壞,就算是武夫魄或是佛家金,也不敢輕易沾染。
只可惜徐北游的魄是更為完圓滿的大寶瓶之,這等讓尋常人而生畏的尸火還奈何不得他。
徐北游面無表,任由尸火熊熊蔓延,然后探出一臂,五指如鉤,扣住咬在自己上的骷髏頭骨,生生碎。
至于其中的惡魂,不等它套散開來,他的掌間便生出無窮無盡的劍氣,將其徹底絞殺一空。
下一刻,徐北游的形一閃而逝,席卷起呼嘯風聲,幾十丈的距離一閃而過,聲至人亦至,徐北游手中的天嵐一劍狠狠刺向那一襲黑金蟒袍。
這一劍,劍三十二,斬龍一劍。
天嵐的劍上浮現起一抹耀眼金芒,將漫天氣從中生生撕裂開來,將整個天際映照得熠熠生輝,劍芒延出十余里,橫貫天際,然后當空斬下。
勢可摧山開岳。
蕭瑾不得不向后退去。
可蕭瑾能退能躲,形龐大笨重的大力鬼王卻躲不開。
已經斷了一臂的大力鬼王上本被斜著攔腰斬斷,伴隨著驚天地的山岳傾覆之聲,轟然向地面落,一時大地震不休,氣激。
大力鬼王不愧是吞噬了無數生靈的絕代兇,被一劍分尸之后竟然還未徹底死絕,口中慘嚎不絕,不過也被徹底激起了兇,以雙臂拖著上半個子,一路撞毀建筑無數,直沖徐北游而來。
一劍將大力鬼王分尸之后,徐北游再一揮手,同時有玄冥和白虹兩劍應聲而,兩劍一黑一白,一一,分別裹挾著四九白金劍氣和無生劍氣如兩道銀河從天而落,狠狠刺大力鬼王的。
四九白金劍氣,至至剛,可開山裂石,無堅不催。無生劍氣,至至,如附骨之疽,滅絕生機。一一兩道劍氣進大力鬼王的之后,相互依存,生生不息,猶如一個圓融如意的雙魚,將大力鬼王最后的一生機也就此滅絕。
此乃劍十九。
與大力鬼王心神相連的蕭瑾第一次流出頹,眉心匪夷所思地滲出一漆黑。
徐北游不愿給蕭瑾半分息之機,在擊殺大力鬼王之后,再次出劍。
下一刻,徐北游來到蕭瑾的前三尺,手中天嵐狠狠斬落。
雖然蕭瑾在千鈞一發之際,以閻羅印生生擋下了這一劍,但仍舊是形下墜,狠狠砸地面。
好似是彗星撞地。
早已是支離破碎的地面又被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nb
sp;徐北游改為雙手握劍,劍尖朝下。
軀就要下墜,直接斬殺蕭瑾。
就在此時,有一人破空而來。
來自距離江陵城千里之外的君島萬石園。
徐北游的形在這一瞬間驟然凝滯不。
地上蕭瑾趁此時機躍出巨坑,頭頂的發冠已經被打落,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宛若游子遠游歸鄉的來人飄搖而下,落在蕭瑾的邊。
重新掙恢復自由的徐北游向來人,臉略微沉。
與蕭瑾并肩而立的陳公魚微笑道:“南歸,你我二人又見面了。”
在陳公魚的手中端著一面銀小鏡,正是儒門重正心鏡,此時鏡面之上漣漪陣陣,正是它在剛才強行定住了徐北游的形。
徐北游著這面已經讓他吃過一次大虧的正心鏡,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面對蕭瑾,明明對方的境界修為都不如他,可是他那些層出不窮的手段卻讓徐北游有一種有力使不出的憋悶覺,這還是徐北游在幾十場大戰以來,第一次遇到的形。
竊取了儒門大先生之位的陳公魚淡笑道:“正心方能誠意。”
他手中的正心鏡與他心意相通,鏡面上頓時生出一道豪,直徐北游。
與此同時,徐北游接連出劍十余次,是劍三十六中的微一劍,可都沒能擊中這道豪,徐北游干脆不再做無用之功,停下手中三尺,凝神以待。
然后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道豪竟是在他停劍的一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
沒有什麼地天搖的莫大威勢,就這麼平淡無奇地沒徐北游的,甚至沒有激起大寶瓶的半點反應。
與此同時,陳公魚手中正心鏡的鏡面之上,已經不再是漣漪陣陣,而是如平靜湖水,緩緩倒映出徐北游的影。
徐北游心中有數,天下間的重,并非都是誅仙劍、玲瓏塔這等攻守利,也有都天印和傳國璽這種輔助之,有諸般難以言說的玄機妙用,此時陳公魚手中的正心鏡,便是如此。
果不其然,隨著陳公魚在鏡面上輕輕一點,吐出一個“定”字。
徐北游的形再次凝滯不,好似是承了天地重,又好似是傳說中的那位妖族大圣被佛祖鎮于五岳之下,難以移分毫。
同時,徐北游的大寶瓶也再次到制。
趁此時機,蕭瑾舉起尚還算是完好的判筆,在前虛空一口氣寫下了七個紅死字。
字字筆鋒不同,可又都帶著一凄然死寂之意,仿佛七個大字隨時都會滴出來,讓人之便心神搖晃。
此乃鬼王七之中的咒殺之,可隔空取人命,或是奪人魂魄,無痕無跡,毒無比。雖說需要生辰年月以及發之為介,否則會被修為高絕之人避開,但此時蕭瑾近在咫尺地面對面用出,徐北游又被定住形,本是躲無可躲。
不過此也有弊端,若是對方修為明顯高出自己,便會到反噬。故而蕭瑾在寫完七個死字之后,也是創不輕,不得不出蒼白修長的五指,捂住自己的,縷縷的鮮紅從指間一點點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