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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第六百三十七章 金光寺中母女言

“東都”之名由來已久,最早由來是源自于當年的大鄭太祖皇帝,他在驅逐后建之后,將后建在江北地區所建立的“大都”改名為東都。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大鄭太祖皇帝之雄心壯志,要建立前無古人之功勛。他在率軍驅逐后建之后,繼承大楚國祚,以中都為天下之中,“大都”位于中都之東,便改名為“東都”,他還派遣馮章、傅聲、藍滄海率領二十萬大軍自中都出兵遠征草原,想要在攻下草原的金帳王庭之后,將其改名為“西都”,只是最后因為氣候、路途、后援等緣故,未能盡全功,所以世上就沒有了西都,只剩下東都。

待到大齊立國,太祖高皇帝蕭煜將東都改名為帝都,也就是如今的帝都城。

在東都之名廢棄之后,封王就藩魏國的魏王蕭瑾將東都名號拿去,又把魏國首府改名為東都。

如今的東都城可謂是整個魏國最為重要核心的地方,這里有魏王宮,有魏國各大衙門,有魏國國庫,還有魏國的各大世家。

除此之外,這里最為著名的就是數不清的寺院。

魏國也是有僧人傳承,不過與中原佛門不是一脈,論影響力,比不上中土禪宗,也無法與草原宗相提并論,故而聲名不顯。

只是魏國遠居海外,甚被牽扯中土紛爭之中,承平日久,境寺廟很毀于戰火,積年累月下來,香火鼎盛的大寺廟就有四百八十座之多,至于稍小一些的,那就更是數不勝數了。故而有詩云:“魏國四百八十寺,多樓臺煙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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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四百八十寺中,又以金寺最為著名,除了曾有數個世家家主在此出家的緣故之外,還因為寺有一棟三層藏經閣,四面廊柱、墻壁皆飾以金箔,屋頂又鋪就金琉璃瓦,每逢日照耀,整座建筑金熠熠,好似佛普照,故而得名金寺。

雖然現在沒有煙雨蒙蒙,但一場恰到好的小雪飄飄搖搖落下,不似磅礴大雪的氣勢人,也不似細雪如鹽粒的不爽利,多一分則厚,一分則薄,為金寺平添了幾分素雅。

如今的魏國不安,人心惶惶。自從魏王蕭瑾大敗的消息傳回魏國之后,魏國就已經開始象初顯,不過負責留守的魏國員還存有幾分僥幸,畢竟魏國與中原之間隔著一片大海,大齊朝廷就算贏了,也未必有能力橫渡東海,遠征魏國。

不過那個親手斬殺了魏王蕭瑾的徐北游被封為新任魏王的消息再傳來之后,魏國就整個都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劍宗已經重返三十六島,三十六島距離魏國不過一步之遙,那麼為劍宗宗主的徐北游必然會來到魏國。

在此等境之下,偌大一個魏國就像是一只驚弓之鳥。因為那位劍宗宗主遲早都會到來,不過早晚的問題而已,誰都知道魏國就像一只甕中鱉,四面環海,走無可走,而魏王殿下和海遠征的魏國大軍就是前車之鑒,戰不能戰。想來想去,只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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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倨傲如世外之人的魏國貴族們,面臨滅頂之災,人心惶惶,因為基業祖產都在這兒,丟棄不了,也割舍不下,最終還是無可逃,這些高門子弟要麼擬把疏狂圖一醉,要麼高歌而哭。反倒是消息沒有那麼靈通的尋常百姓,因為不知者無畏的緣故

,反而不如消息靈通的權貴們那般心死如灰。

當然,也有部分貴族與中原那邊有些關系,開始琢磨著乘船逃往中原,拖家帶口,一如當年后建南下時冠南渡多崩奔的喪家犬景象,竟然都是那位只是聞名而未見面的大劍仙給造就的。

在這等凄慘的時候,自然沒有什麼權貴人家還有心思來金寺中賞雪,所以今日的金寺中只有一對母

兩人行走在空空的寺廟中,走過落滿白雪的小徑,路過花雪難辨的梅林,穿過幽深的竹林,最終來到了滿面金的藏經閣前。

著這座藏經閣,輕聲問道:“如今魏國已經變是非之地,母親為何不走,反而還要來這兒”

已經為人母的子看起來年紀并不算大,最多也就是三十許歲,與兒站在一起,與其說是母,倒更像是姐妹,嘆息一聲:“天下雖大,但哪里是我們的容之所啊我們早已經是人人喊打了。”

兒低下頭去,又問道:“父親呢”

子從旁邊的花葉上捻起一小撮白雪,指尖冰涼,抬頭著金熠熠的藏經閣,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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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頓時明白,父親那邊多半也是不能指了。

過了許久,子收回視線,緩緩開口道:“云兒,劍宗已經從江都返回碧游島,連佛門秋月和玄教宋青嬰都去了碧游島,徐北游要重立劍宗跟道門分庭抗禮了。云兒,你是最支持你父親的,可你萬萬不會想到,如今的道門部有人還在反對你的父親,對你父親違,甚至與劍宗里應外合,要聯合外人讓你父親萬劫不復,有這些人在玄都之上,我們怎麼能回去。”

這對母正是慕容萱和齊仙云,自從江南鎮魔殿大敗之后,道門部對于母二人極為不滿,諸多道門元老在玉清殿議事上紛紛發難,不得已之下,慕容萱只能帶著齊仙云返回魏國的慕容氏祖宅,然后就一直居住于此。

齊仙云靜默了許久,然后才開口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慕容萱又是嘆息一聲,“事已至此,早已經是無計可施。現在只能期著你父親能穩住玄都的局勢,然后讓道門得以全面收蟄伏,這樣才不會步魏王的后塵,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重返玄都。”

齊仙云低聲道:“母親,父親和道門都已經在危難的邊緣了。”

慕容萱難掩臉上的一抹憂慮之,“你說的我全明白,道門已經被劍宗到了懸崖邊上,一步走錯,便是萬劫不復,可又沒有別的路可以走,難吶,難。”

齊仙云小心翼翼問道:“我們不能與徐北游和解嗎”

慕容萱失笑道:“和解千年宿怨,殺師仇,徐北游憑什麼要跟我們和解”

齊仙云臉蒼白,不知該說什麼。

慕容萱正要說話,猛地回頭去。

在遠的寺院墻壁下,不知何時站了一名年輕人,著素白袍,眉心一點紫氣縈繞,腰間系有一條麻如雪腰帶,似是為人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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