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兩個字，清晰地回在心月狐的耳邊，接著，蕭塵又補充了一句：“蒼龍殿你看見的這個人，一直是我。”

風輕輕吹過兩人的邊，心月狐一雙眼睛看著他，有些潤潤的，最終用力一下將他抱住了。

“心……心月長老？”

突如其來的一幕，倒是使得蕭塵有些手足無措了，但最終，他還是輕輕將手放在了的背上，兩人此刻相擁，大概便像是，友人分別時的不舍吧。

“上次的傷，已經好了麼？”

“已經，沒事了……”

心月狐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但最終，還是松開了他，蕭塵說道：“若我最終未能回來，阿九……會回來繼承蒼龍之位，我走了，心月長老，保重。”

說完，蕭塵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了，心月狐看著他越走越遠的影，忽然追了上去：“蒼龍！”

“心月長老，還有事嗎？”

蕭塵停了下來，轉看著，而此時，心月狐兩只眼睛已經紅通通的，有淚水盈眶，大聲說道：“可不可以不要去啊！”

蕭塵愣了一下，想要笑，可是，如何笑得出來，最終說道：“我不去，你去啊？”

“我去啊！”

心月狐用力喊了出來，一只眼睛，已有淚水順著臉頰落下來，蕭塵怔怔地著，最終搖了搖頭：“傻瓜，回去吧。”說著，再也不回頭。

“喂——”

心月狐忽然又追了上來，站在一座小小的山坡上，有幾株小小的茶花，在腳下隨風而搖，蕭塵轉過去，著的影：“心月長老，還有什麼事嗎？”

這一刻，心月狐只能遙遙地著他，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我在蒼龍殿……等你一萬年。”

“等你一萬年……”

“等你一萬年……”

很多年后，也許這個聲音，仍然會縈繞在蕭塵的耳邊，縱然那時，他已經回到了，他原本該在的地方。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回頭了，他有真元慢慢涌，竟是他的不生不滅意境，突破了，這一剎那，終于完全突破第七層“離恨境”了，“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不生不滅意境還有兩層，第八層是“歸去來境”，最后的第九層則是……“不生不滅境”。

……

“蒼龍，你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勞駕諸位長老，打開陣法吧。”

“記住，進通道后，你不可在其中逗留，須在最短的時間，去到九重天外，否則以我幾人的法力，再加上整個八荒盟的陣法，恐也支撐不了多久。”

“一旦陣法之力完全耗盡，你會被困在通道里，出不來，也上不去，最終魂魄漸漸消散……”

“我去到九重天外之后，到時候要如何回來？”

“……”

“好吧，我知道了。”

這一趟，是單程，長老們只有送他上去的方法，沒有接他回來的方法，能否再回來，只有靠他自己。

“我走了，蒼龍殿，勞煩幾位長老替我看好，若是百年之后我依然未歸，那時便由我的弟子‘九兒’，即為下一代蒼龍。”

……

進陣法，眼前一黑，蕭塵什麼也不到了，仿佛神魂，又游離到了虛空中，這種覺，就像是當年，和落蝶從神魔冢里出來，游離在那萬丈無邊的虛空，有些冰冰冷冷，周圍也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心月長老那一句“等你一萬年”，仿佛還縈繞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