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天琴宮另外一地方,月下,但見云海緩緩起伏,那云海之上,約可見一座巍峨聳立的大樓,看上去比天瑤帝的“天瑤宮”還要氣派了幾分,這里正是天瑤帝的大弟子敖冶所在。
這座重檐宮殿,極盡奢華,同樣是鎏金鑲玉,對比起天瑤宮,當然沒有天瑤宮那般香艷,繁花似錦,不過這當中,卻是多了幾分森然,尤其是這一年里,更是森嚴萬分,尋常弟子,輕易靠近不得這里。
此時在宮殿里面,一間不風的房間里,只見兩名跪在屏風前,而案前坐著一人,那人臉沉,與白日里的那副模樣,相去甚遠,正是敖冶,至于此時跪在他面前的兩個,竟然是他的師妹,顰兒和霜兒兩人。
瞧這兩個跪在地上,子輕輕抖,似風一吹便要倒,眼睛里淚水直打轉,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對面前這個人,害怕到了極限。
“主……主人,我們,我們知道錯了……”
兩個鶯聲燕語,極其細膩,確如天瑤帝所言,這兩個人,并非的徒弟顰兒和霜兒,真正的顰兒霜兒,恐已遭不測。
至于地上跪著這兩人是誰?當然是兩個別的人了,敖冶以幻容異,將們二人永遠變了兩位師妹的樣子,同時訓練們模仿兩位師妹的聲音笑貌,這一年來,可說是以假真了,任憑火眼金睛,也難以瞧出其中端倪。
怎想今日天瑤帝一回來,還是瞧出了這其中問題,敖冶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可他也不敢確定,師父是否當真發現了兩位師妹有問題,只是今日見師父舉有些怪異,他難免起了疑心。
“主……主人,對不起……”
此時,兩個跪在地上不停認錯,淚眼楚楚的模樣,教人看了心疼,可敖冶卻似鐵石心腸一般,任憑兩名在冰冷堅的地上跪了大半夜,他此時也沒有讓二人起來的意思。
“哼……”
只見他冷冷一哼,此時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可怕了,他想了想,問題也許出在和師父一起的那個男子上,這人總給他一種不舒服的覺,尤其是那眼神,總帶著莫大的敵意,仿佛一眼便將他穿一樣,他恨不得把那一雙眼睛挖出來。
“主人……我們錯了……下次,下次一定扮得更像……”
兩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小小的子,抖得更加厲害了,顯然此時,們心里十分恐懼。
若是把們上的服解開,便能看見們背上、上、腹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鞭痕,顯然這些都是敖冶打的,平日里只要們稍微哪里做得不好,夜里便免不了一頓鞭子。
可敖冶也不傻,不會將鞭子往們手臂、雙、臉頰、脖子這些顯眼的地方,否則等師父回來,看見傷痕,問起來,他如何回答?
“主人,我們錯了……”
兩個楚楚可憐,們被敖冶種下了“噬魂蠱”,也決計不敢反抗,不止是們,這天琴宮里,大多人都已經被敖冶種下這極其毒的“噬魂蠱”,沒有人敢反抗他,否則便是生不如死,至于這“噬魂蠱”何來,那便要從另一番事說起了。
此時,兩個跪著向敖冶挪了過來,一人抱住他一只腳,苦苦哀求,可敖冶眼中,卻并沒有任何憐憫之,一腳把兩人踢開,冷冷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去給我監視師父與那人,若這當中,稍有差池……”
兩個嚇得不斷求饒:“主人,這次我們一定把事辦好……”
“哼,最好如此……你們若不想再嘗嘗那‘萬蠱噬心’滋味的話。”
兩個一聽“萬蠱噬心”四字,更是嚇得整張臉都沒了,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彈一下,也不敢求饒了。
……
次日清晨,過云層照下來,給整座天瑤宮籠上了一層淡淡的紫煙,帝這一夜心緒如,也不得安睡,好在有蕭塵陪在旁,等驚醒時,便又“哄”著睡。
當外面過窗花照進來時,天瑤帝終于悠悠醒來了,見他在床前坐了一宿未合眼,就這樣守著自己睡,頗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困嗎?”
“不困。”
蕭塵看著,輕輕地道,他早已非凡人,即使這些天連著趕路,稍有困乏之意,但一聞到這宮中花香,沐浴在仙氣當中,倦意便全無了,只是帝連逢變故,心力瘁,加上重傷之軀,難免神困形乏。
“扶我起來吧……”
“嗯。”
當下,蕭塵慢慢扶著起床,睡了一晚上,頭發雖有些凌,但依舊這般好看,比花還,比月更無瑕。
天瑤帝見他如此目不轉睛看著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因為姐姐好看……”蕭塵為使心愉悅,暫時不去想那些悲傷抑之事,便如此貧了一句。
“就你貧。”
天瑤帝又手往他臉上了,回想這些年下來,除了紅兒和的那些小徒兒,還沒有哪個男子敢在面前這麼皮的,一想到紅兒和的弟子均已不在,一黯然魂傷,不又籠上心頭。
蕭塵見又漸漸想起傷心事,連忙岔開話題:“姐姐今天覺好些了嗎?”
天瑤帝手輕輕捂了捂腹,從外面是看不出什麼傷了,但里的傷勢,豈是那麼容易好的?手如來的“無量手”,魔極大帝的“魔極十三式”,要不是道行高深,加上有“先天一炁”相護,只恐已遭不測。
“暫無大礙……你扶我去外面吧。”
當下,蕭塵扶著去到外面,到小閣樓里,梳妝鏡前,鏡子里的帝,看上去更加平易近人,要知道以前的天瑤帝,一方神帝,外表總是凜若冰霜,誰能與走得這麼近?誰又能看見此時這般如花的模樣?
“替我梳頭吧……”
天瑤帝從匣子里取出香梳,這把梳子,是最喜歡的,怕弄丟了,所以之前離開的時候,小心翼翼放在匣子里,而未隨攜帶出去。
蕭塵從手里拿過梳子,只覺這梳子甚是趁手,便看著鏡子里的,輕輕替梳頭發,以前
在無天的時候,他也曾這樣替未央梳過頭,是以手法并不生疏,帝見他如此嫻,角只出淡淡笑意,沒有多言。
“以前,是誰替姐姐梳頭的?”
“顰兒,有時候,顰兒沒來,便是霜兒。”
“原來如此……”
蕭塵看著鏡子里面,帝臉上的笑容,漸漸又帶了許悲傷,便立刻止住話題,又道:“以后,我便一直這樣替姐姐梳頭……”
聞言,天瑤帝愣了一下,看著鏡子里面的他,又笑了笑:“你不要盡說這些話來哄我開心了,若將來你走了,豈不教我以后每每想起這些話,便只有傷心了?”
蕭塵確實是想要化解心中郁結,這樣有利于傷勢恢復,否則一直郁結于,氣停滯,不但恢復不了傷勢,反倒使傷勢加重,到時候若讓敖冶看出端倪來,只怕二人立時就危險了。
現在敖冶之所以不敢輕舉妄,正是不清帝的虛實,所以不敢貿然出手,一旦他得知帝如此之傷,本無力與他抗衡,那時還得了?
“梳子,便放在你上,以后,你替我梳頭。”天瑤帝將梳妝臺上的匣子拿了給他。
“好。”
蕭塵將香梳放匣子里,珍而重之地收了袖中。此時見帝心舒朗了許多,他心下便也放寬許多。
接著帝又從小屜里拿出玉飾,輕輕戴在發上,最后拿起一片胭脂,點絳上,使的氣,一下看上去好了許多。
“姐姐真。”
看著鏡子里的天瑤帝,蕭塵由心夸贊了一句,他以前總是大大咧咧,不懂子為何每日都要那麼麻煩的化妝,只修煉不就好了嗎?原來化妝,竟是如此好看。
怪不得以前總聽人說“士為知己者死,為悅己者容。”,若是去見喜歡的人,自然要畫上的妝容了。
“你啊。”
天瑤帝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今早蕭塵的幾句話,確實化解心中不郁結,若是那些仙君神帝來夸貌,便是當做登徒子一般拒之門外,不屑一聽,可是此時聽著蕭塵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似甜進心坎里了一樣,又想到昨天在玉輦上,當著那麼多人,這個“弟弟”還親了一下,真是……膽大包天。
“我扶姐姐去外面。”
如今這一聲一句“姐姐”,蕭塵是得越來越順口了,若突然換做“帝”二字,反倒還別別扭扭的。
兩人去到外面,只見宮外落英繽紛,滿天紫云繚繞,仙車玉輦,在那云端上飛馳而過,從上面灑下一片片花瓣,飛舞在這仙境里。
“昨日傍晚尚還未覺得,今早才發現姐姐這里如此。”
蕭塵看著眼前這云蒸霞蔚,旖旎萬般的紫玉仙境,心想大概也只有九重天上才有這等仙境了,便是他的無天,那般仙氣蘊繞,與之相比,也一下有些黯然失。
天瑤帝回過頭來,看著他道:“那以后,你便不走了,留下來一直陪著姐姐修煉吧……等你踏道境,便也萬載壽數了。”
蕭塵見前一句話似在開玩笑,但后面一句話卻說得甚是認真,愣了一下,隨即似笑非笑地道:“好啊。”
“貧。”
天瑤帝往他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便與他攜手往白玉臺階下走了去,二人好似這仙境里的神仙眷一般。
接下來,當然是以恢復帝上的傷勢為主,這紫玉仙境里仙氣充沛,那一座座五十的瑤池,里面的仙瓊玉,更是仙靈之氣所化,無論是在池中修煉還是愈傷,都是上乘之選,以往暮時分,帝也日日在池中沐浴,有這等仙靈之氣滋潤,冰雪,那當然非一般仙子可比。
可是如今卻須小心謹慎,敖冶必然派了人在外面監視,雖說查看不到里面的形,但是靈力流,仙氣運轉,外面能夠悉得一清二楚,若稍稍不留神,便暴了在里面療傷之事。
所以接下來,天瑤帝得想個辦法瞞天過海,昨日說要與蕭塵在紫玉仙境“雙修”,但總不可能假戲真做吧?
當然不可能了,帝的修煉之法,說的雙修,也未必見得定要和凡世里那些修煉之人一樣。
在下界凡世當中,男雙修,必須講究和合,不得摻有雜念,也即是必須心神合一,使兩人之間再無隔閡,真氣彼此流轉對方,如此修煉,對二人大有裨益,修為一日可進千里,當然,修煉之人的雙修,絕非塵世里那些尋常男的魚水之歡,須彼此心神合一,若心生邪惡念想,不但修煉失敗,還反倒噬其本。
能做到如此者,本就之又,故而正道里的修煉,雙修仙都是唯一的,一生一世都只有這一雙人,若其中一人故,另一人往往終不再與其他人雙修,絕不會像塵世里那些人一樣搞,荒無度。
至于魔道雙修,有些與仙門相似,但有些也以對方為鼎,而且還不止一個爐鼎,有些魔道門派里,一整個門派的弟子,其實都是爐鼎,而有些魔宮里,一整個宮殿的男弟子,說不得也是宮主的面首。
當然,這些說得遠了,眼下當務之急,是令天瑤帝傷勢恢復,只能借“雙修”為掩,實則替療傷。
這雙修之法,倒也并非那種必須男和合的修煉之法,乃是帝獨有的一門雙修之法,即使兩名子,也是可以一起修煉的,運功之時,只須兩人彼此掌心相抵,使真氣流轉對方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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