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咎一時間甚至想到了未來的某個不流笑話。

他對二皇子會問到“風月場所”，覺得很突兀。

“是啊，青山城我不讓他們做皮生意，要掙錢去廠子里打工，不比賣皮來的多來的好？不過，要帶幾個妾我倒是沒想到，一個夫人都不夠了嗎？”

二皇子“哈哈”笑道:“何止幾個妾，聽說現在是來青山城前先買幾個妾，要走時轉手再賣給他人。以至于到了現在，已經有人專門經營這門生意。凡是外地客商來了，必有人上門自薦說自家媳婦、妹妹、兒愿作妾室，待客商走了，這些人又把孩兒收回去賣給下一個客商。”

李咎聽了不由臉一沉，坐在一旁的啞很懂，立馬掏出來一個小本本開始往上記。

二皇子一點不守社的德，十分好奇地詢問:“先生連這都要管？”

李咎道:“不顧人的意愿，轉手倒賣，與風月場所和異？外地的我管不著，青山城的我總能管一管。我這里水泥也好，騾機也好，玻璃也好，每一項技幾乎都是本價送出去的，為的是讓更多的人能用上，能科技進步的便利，難道是為了讓他們掙了更多錢去糟踐別人？”

二皇子道:“我原以為先生是討厭jinv才排斥們，聽先生的意思，似乎不是？”

“不由己的人，我討厭們做甚？要恨也是恨擺布他們的鴇兒奴。”

二皇子道:“們出賣，不能守貞自，難道不是們的錯？怎麼又不能令人厭惡呢？”

“守貞一說本就十分可笑，我以為不可取。何況，若要怪jinv不守貞，得先問問那些販賣們的人，給們簽賣契的人，還有那些臨們的客人啊。若是無人賣，無人買，們想做皮生意都難，如何偽君子偽道德不先想想一切的源呢？殿下細想，為什麼我這里不讓鴇兒奴經營風月場所，照樣有人買妾賣妾狀如私娼，這難道是孩兒的問題？”

李咎很和人討論這些問題，上次說到還是千紅們沖突，這次倒是難得來了個外人想和他爭論一番。

不過說著說著李咎不免狐疑起來，一個皇子在青山城不問李氏雜學（可能沖擊現有的科學系），不問工廠（非常值錢的錢袋子），倒關心起jinv來了？從蘭心口中聽來的二皇子不像是對男那檔子事興趣的啊？

二皇子接到李咎狐疑的目，又是“哈哈”一笑:“我以前在京城也是‘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到了此地發現和別不一樣，故而好奇罷了。畢竟其他事曾有耳聞，獨此事連耳聞亦未有之。”

這倒是常理，李咎勉強接二皇子的解釋。

二皇子自己斟酒給李咎陪了個不是，又問他準備如何辦得，李咎道:“限制人口買賣。早聽說本朝是不允許賣為奴隸的，只有奴和長契而已，其中的長契約等于賣，卻有別于牲口件。只要嚴格執行規定，加上青山城不允許院經營，應該就能剎住這不正之風。”

然而真的帶著妾室來的，互相贈妾送妾的，李咎也管不了了。即便現代社會也沒見管住小三小四，也沒管住掌握權力的人對弱勢者的潛規則，何況古代，沒有信息技，繞過府的辦法簡直太多了。

這件事本只是小事，對李咎的影響還沒有二皇子的關注來得大。

不過二皇子這個人本來就很邪，李咎很快就把這件事扔到了腦后。

尤南和京城先后傳來消息，李咎關于農業技站的提法被皇帝陛下下令征集天下有識之士討論了，京城里正為這件事撕得死去活來。

尤南著頭皮給幾位大儒世家寫了信，有的人接了信沉默了，有的人后來又寫信回來和尤南甚至李咎深切磋了一番，還有人和尤南撕破臉幾乎割席斷……尤南這輩子就沒這麼被人嫌棄過。

李咎沖鋒尤南掩護，回信完一波，尤南給李咎寫了一封信，信上只有李咎自己“發明”的標點符號“？”。

李咎知道這是尤南被煩到臨界點了，于是又回了封信道謝，隨信送去的是一盒麥穗，今年新出的麥穗。

本來這個時間點是絕對不會有麥子的，但是皇莊實驗田專門做極端實驗，水照都盡量做到最好，時間銜接也是最合理的，可以說投了巨量的資源和人力，換來了提前三個月的冬麥。

尤南接到麥穗一看，那是一點脾氣都沒了。

李咎在用這盒麥子告訴他，他的保護和協助是有意義的，拼得一家苦，了結天下苦，一人背鍋，全國不。李咎不擅長文辭，就用這樣樸素的方式傳達他的意思。

尤南沒辦法，長長嘆完氣，繼續幫這個小兄弟四奔走。

不過他也給李咎回了一封信。

畢竟尤南年事已高，而子天賦有限，都是守之人而已，后面還有誰能護著李咎？

李咎可能有相當的實干能力，他卻毫無場手段，更沒有在文人學士圈里生存的素養。

尤南能用自己的人脈和地位護他一時，尤南不知道自己去后還能有誰。

當然尤南自己并沒有太糾結這個問題，他死之后洪水滔天他也管不了，再說了李咎一個四肢俱全的大男人，手又那麼好，大不了流亡海外嘛這有何難？別以為他不知道李咎手下還有許多東洋來的番邦人士，仔細想想，那都是退路。

李咎自己卻很樂觀，皇帝陛下的子們他見了三個，雖然各有脾各有打算，看著倒是都不錯。不敢說各個懷天下、憐憫蒼生，好歹都像是個善良的好人。

現任皇帝和下一任皇帝是仁慈且懷民的，那麼就算李咎哪一日落敗了，他的技、方法依然會存在于生產活中，繼續為這個世界的生產力發展做貢獻，繼續為百姓謀福祉。

有這個作為兜底，李咎覺得其他任何結果都不能算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