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李咎也給了回應。

小兩口只需幾個眼神，已然托起了甜的氛圍，圍觀起哄的一眾人，笑著笑著就酸了起來。

們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吃“狗糧”和“檸檬”的。

淑妃們一輩子沒嘗過的滋味，皇帝陛下單方面的頂多算個寵，就是能賞賜些珍貴的首飾，但是一輩子都別指他給們剝瓜子兒。

三皇子對三九是真，可是三九對三皇子那是合作伙伴。其他人更不提了，連合作伙伴都還算不上。

林小姐懵懵懂懂的，可能回家后能和四皇子發展出些青梅竹馬的，其他人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們只能指得遇良人，婚后發展出。

侍和宮婢給李咎設座，城想了想，拋棄了姐妹們，挪到了李咎旁邊，夫妻二人同席而坐。

雖然要頂著大家的奇奇怪怪的眼神，可是樂意！

侍們換上了新的果碟，李咎一看里面又有小白果，下意識的又想去，不料這次卻被淑妃按住了:“這個補過頭了，再喜歡也別讓你媳婦吃太多呀，仔細吃出鼻來，換個別的。”

陳妃歪歪:“真是小年輕，知道你疼人，也不能沒個度。”

陳妃這時候其實有那麼一點點后悔。別的不說，李咎對媳婦是真的好的。給兒挑的駙馬秦川雖然家世好長得好，可是年驕矜，有點兒傲氣，就算被來謝恩，背著皇帝陛下時也是一臉的尊貴。

陳妃有點點心公主嫁去了他家雖然金尊玉貴，卻未必舒心。

一家子過日子總得有個人低頭，李咎和城都會低頭，所以兩人才能好得里調油一般。

秦川看著可不像是能低頭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李咎長得也不像是個會哄人的樣兒，他倒更像是老羅將軍他們那條線上的派武人，才剛說親那會兒，誰想得到他這麼會疼媳婦？

淑妃才說了兩句，李咎從善如流，不剝白果仁了，改剝松子。

城就在一旁剝小桔，這還是從青山李園引的品種，放在云夢南道種的，今年是桔大年，桔甜的很。剝出黃橙橙的果，用銀簽子挑去果籽兒，放在小小的蓮花高足盞里，上一圓頭鈍齒的小叉子，遞給李咎吃。

李咎自己吃一口，給城遞一口，夫妻倆你一下我一下，有點小學談那個意思——也不能怪李咎稚，李咎他之前也沒談過啊，還不是只能跟著老父親老母親學！他家父母就這樣，他也就這樣。更不能怪城，城頂多算是投桃報李，而且一個古代閨秀，父母是相敬如賓的關系，沒見過小的甜，也不會談，也是李咎怎麼教，怎麼學。

哎，就看得人心里酸溜溜的。

城在這樣的視線里坐久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哥，你給陛下準備了什麼樣的壽禮呀？如果沒有合適的，我那兒倒是有。從金陵回來的時候，我帶了幾個玉石盆景，都是吉祥造型的，我爹一定喜歡。我今兒送一對壽桃，還能勻一個耍猴兒的給你。”

“可巧咱們想到一塊兒了，我準備的也是玉石盆景，不過是南山不老松和仙鶴延年的樣兒。”

李咎從倉庫里拉出來的京造景泰藍琉璃玉石花的擺件，是外銷庫存品。方方面面的工藝糙得很，不過勝在景泰藍這個工藝被用得登峰造極。胎景泰藍的胎底去掉后呈現影絕佳的明，富貴濃郁卻又清麗人。李咎準備的這盆南山不老松仙鶴延年盆景尺寸巨大，整個背景和盆地用的掐景泰藍工藝，而山石、樹木、花草、仙鶴用的胎工藝，上面還添加了大量的彩琉璃和打磨得非常致的玉石部件，以金串聯。

并且它還用了機關，可以注水后形流泉飛瀑的小景觀，并在預留好的地方安放微型苔蘚造景。

這盆盆景造價非常貴，相似但更簡單的款式曾經在博館的拍賣專場里拿下了六位數的價。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帶了這個？庫房的冊子上沒有，你對我還藏私？”

“我哪能對夫人藏私？是算日子可能會留到萬壽節后，我就趕人取了來，好歹趕上了。不然難道給岳父大人也送什麼小懷表之類的東西麼？”

“哼，你真機靈，好吧，那我的那份安排是用不上了。不過，過幾天好像是楊師父的生日，到時候咱們臨走前再楊師父拜一拜吧，不論師父心里怎麼想著咱們家的學說，師父總歸是教過我，又把他老人家的清靜宅子送給咱們用了這半年，咱們不能不激他老人家。”

城是怕李咎因為在京里和儒生們打口水仗，把那一堆大儒都記恨上了。

李咎當然不喜歡那群在他看來只是占著學資源壟斷地位推廣自己的學系和發展勢力的學閥，不過老婆這麼說了，他當然要這麼聽。再說楊夢仙本人確實好的，李咎住了半年他家的園子，這份人要認——京里這種四角俱全地理位置還不錯的園子，那可不是給錢就能租到的。

“夫人說的對，那咱們選日子去給楊師父賀壽吧。”

……

帝后差不多半個多時辰后回來的，回來時李咎和城還在商量回金陵前還要做的事，滿屋子的人際來往，只有他們倆單獨了一個小圈子，仿佛周圍的氣氛都是紅的，別人本融不進去。

家宴才是正兒八經吃飯的地方，并且雖然也是分餐制，但是大家都在一個桌上吃喝，氣氛才像那麼回事。

今天的天氣也好極了，太才剛剛落山，尚有幾分余暉，撒著長安遠郊的山約可見，紫的霧氣依著山勢氤氳，晚歸的鳥和夜出的隼的形一晃而過。寫意圖畫山水，風景特別好。

皇帝陛下命人將家宴設在殿外天之，習習晚風淡淡涼意，別提多自在了。

在這樣的環境里，氛圍也稍微松了一些，總歸不像前朝過節那麼繃著。

一邊真正地吃喝玩樂，一邊就有后宮親眷給皇帝陛下送上壽禮。

皇后送的是一封盤金繡的《長生經》，有祈福和灌湯的作用，別的不說，皇后的繡工和那一筆字兒堪稱絕，近些年因為有些老花眼、手也容易發抖，皇后已經很久不針線，所以這麼一卷二三千字的《長生經》很難得。

淑妃給皇帝陛下制了一萬壽袍子，上面用不同的字法兒寫了一百個“壽”字，緙底也是壽字暗紋，是淑妃特意找金陵本家人定的一卷工料。

陳妃送的一個檀木屏風，上面雕刻的是八面吉祥畫。

其他妃嬪也各有禮，擅長書畫的送書畫，有錢的送稀世珍奇，沒錢沒財的還能答答地來個才藝，什麼都沒有的，送送自己做的小件兒。

幾位皇子就得挖空心思討好皇帝陛下了，送雙歧稻的，送對大雍虎視眈眈的北漠地圖的，送失傳的書本的，總之李咎看著他們的禮，想想背后的付出，都覺得同。

當皇子是真的不容易，手上沒幾個錢，沒幾個人，沒空閑時間，還得給皇帝陛下搜羅不錯的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