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致和李咎兩家正為黃家小姑娘的婚事頭痛,城那里卻先收到了皇后的書信。
巧不巧,皇后也提到了黃致家閨的婚事。
黃致當時接了兩個活兒,都作了極為詳盡的圖冊予陛下參詳。
陛下得到那般詳實認真有見地的地圖,龍心大悅,便有賞賜下來。
后來在后宮皇后那里散步時,皇帝陛下想到城遠在金陵,等鐵路修得再多一些,來去就自由多了,就和皇后提起了黃致做圖為鐵路二期做準備的事,對他大加贊賞。
跟腳在金陵、把金陵的八卦當茶余飯后的點心聽的淑妃就了一:“這個黃奉和,是不是寫《西游記評注》的黃公奉和呀?”
皇帝陛下當時詫異地看一眼:“你不僅看戲,還看書呢?”
淑妃如今年紀大了,脾氣也大了,當即就翻了個不輕不重嗔似的白眼:“娘娘帶著咱們看書哩,最近還學了《水經注釋疑》。哎呀,陛下,您就說是不是吧!”
皇帝陛下也回一個白眼,才說了聲“是”。
淑妃便把那邊的事兒盤了一盤,道:“果真是個好的,他兒子好像是在戶部新開的稅務司辦事呢,派駐在嶺北道,聽聞很是得力。他閨好似嫁在咱們三兒媳婦林家,人在云夢南道。現在他膝下還有一個沒出閣的閨,正是好韶華,文名學聲金陵哪!”
皇后娘娘心中一,問道:“他閨既然沒出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來的名聲呢?”
“黃家姑娘是大公主的塾培養的一等一的才,年紀小小的就給江南一些報刊寫稿子,用的好好的筆名,不想被舅家知道了說出去夸耀,這才讓天下人都知道了。聽說黃家姑娘后悔得不行,是被咱們大婿勸了勸,才又繼續寫稿來著。說起來是大婿的義,也就是大公主的義了。”
皇后娘娘作恍然大悟狀:“你這麼一說,我就知道是誰了。康兒這個沒良心的丫頭,還寫信來說過,很好的一個閨兒,德才兼備,才貌雙全,十分難得,讓和駙馬都若珍寶。當時英姑娘還沒出生吧,康兒和伯休還指生個差不離的丫頭,可巧,就了。哎呦,這麼可人的兩個姑娘,還不知便宜了誰去。”
淑妃道:“那可不,英姑娘年紀小,又有大婿瞅著,應該不個問題。黃家丫頭,可沒這福氣。”
皇帝陛下總算想到了淑妃和皇后埋的鉤子上,英姑娘和黃元燚的婚事區別在哪?黃元燚能嫁皇室子弟,英姑娘不能啊!
皇帝陛下便讓皇后給城寫了封信,準備在京里給黃元燚說一門親事。
他現在看黃致好,可惜黃致年紀大了,早有退之意,皇帝陛下亦不能勉強。
不過給黃致一個榮耀還是可以的,正好,他這兒老五老六都還沒婚配呢,過兩年采選,提前看好人,給老五或者老六當媳婦,沒問題啊!
除了皇后的信,還有一封是秦王妃寫來的。
三九這封信就家常得多了,詳詳細細寫了當時后宮茶話會的形,也牢似的寫道北地水苦,江南人多有不服,鱸魚霜雪,稻花十里香,還是家鄉好等等。
李咎看不懂里頭的意思,城就懂了,是說淑妃、皇后提到黃致家閨這事兒和秦王夫妻沒關系,他們沒有為了拉幫結派就把黃家往皇室拉的意思。非但沒有這個意思,他們還覺得黃家的事兒應該黃家自己做主。
城看完就嘆了一聲,見李咎沒往深了想,便也沒解釋。嘆息也不是嘆黃元燚好好一個小姑娘,那麼活潑,那麼鮮活,竟也要進采選的名單了,這事兒不到嘆息,也未必就是壞事。嘆的是三九,曾經那麼剛強、獨立、明艷的火焰一般熱烈的姑娘,也是這樣小心謹慎把一切真話都藏起來的人了。然而即便如此謹小慎微,仍然是向著娘家哥哥的,仍然要冒著被帝后苛責的風險手拉他一把,否則不需要來這麼一封信解釋和保證。
李咎被城這麼一說才懂了三九的意思,他卻比城樂觀一些。
三九膝下可是有大雍唯二的皇孫,太金貴了。未來會有新皇孫,但是都比不上三九的這倆有分量,所以三九有自己的倚仗,這些事會衡量好。
城聽了只想敲他腦闊。
不過皇后娘娘書信既然這麼寫了,黃元燚的婚事當然就要等皇室安排了。三九說希元燚留在家鄉,那真的就只是個希而已,實現的可能幾乎為零。就算元燚最后不被賜婚給皇子宗親,京城還有那麼多未婚男呢!
黃致不舍得閨遠嫁,想到李咎也是要回京城去的,兩家一商量,黃致便了舉家前往京城的念頭。
搬家不是個簡單的事,如果是長久的搬家,還要考慮宗祠祖宅祭田的安排。黃致還算輕松的,他還可以把自家的宗祠歸附在黃家的大宗里,不過出點錢就是了。黃家能興旺發達到現在這個程度,宗祠自有一套系,分宗合宗都有例,黃致這點事真的是常見的小事。
換了其他人家,宗祠托付的人人品不好,三年之必定被私吞得只剩個老鼠兒。
黃家的宅院產業,黃致準備全部賣了,橫豎也不是祖傳的,雖然可惜了他花那麼多力打理布置,倒也不是不能賣。
江南的產業若是賣得太急,難免要被價,要不想被價太厲害,就得緩緩出手。
這邊一行賣著,京城那里就得一行買著,田莊、宅院、鋪子三大傳統產業,作坊、工廠、新牙行,三大新興產業,都要有些安排——題外話,通要道附近的大城市的三大產業是行商、倉儲和運輸,不過京城的不是。現在京城、金陵這些地方最熱門的行業是新牙行,新牙行不是倒賣人口奴仆的,而是去各地收集勞力并且編造冊,供給各個作坊工廠挑選的行當,更像是現代的智聯招聘5158之類的招工平臺。
黃致和徐氏都是傳統士大夫類型的家主,行商什麼的,錢拿分紅還湊合,真要自己布置產業,也就是老三行和新牙行還行。
家業倒換的過程非常漫長,至也得兩三年功夫,這倒是剛好對上皇后暗示的下一次采選的時間。
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幫著徐氏在京城挑選產業和宅院,順便給李咎也多添幾分家產。
挑著挑著,城就琢磨出來京城的問題了。
長安這個地方,六朝古都,資源幾乎被消耗一空,吃水都了問題,為了解決用地矛盾,是皇城就了三次位置。
但是現在京城及京畿的工人數量暴漲,特別是秦王的所得稅法開始公開征集賢達人士意見并組織辯論以來,人人皆知秦王是要繼續盤活小作坊小工廠,重大利好信息一出,京城牙行更是聞風而,到囤積人手。一個能干活的壯勞力被三五家牙行搶著登記,若是有一技之長的手,更是被搶破頭,而像楊青娥、繡樣張這樣擅長制機械圖的畫師可以無轉接為畫版師,更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城想了想,決定在京城目前地價還沒漲起來的郊區,有規劃軌道通的區域,圈幾塊地皮,蓋樓房,蓋了不賣,就租給進京討生活的人。還據地皮所在的位置劃分了樓房的風格和特,離學塾近的就巧雅致,離廠房近的就簡單私可以容得下一家幾口。
這不是包租婆的雛形嘛……李咎對城的商業敏度真是佩服得五投地。
我今天寫了3k字!!還差一點點,晚上補一丟丟就可以雙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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