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牛刀試

開局下得很快，也很常規，轉眼已經幾個回合過去。

但令人費解的是，黑子的棋路讓人琢磨不，剛在右上角開辟了一塊疆域，就立刻轉移戰場，去開辟左下角的疆域，左下角還沒顯端倪，又轉戰中路，基本上是東打一槍西打一棒，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漸漸的，白子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

人群中出現幾個驚疑的聲音，聲議論起來。

“韓老這又是出的什麽招？我怎麽一點也看不明白？”

“我也沒看明白！有沒有高手幫忙分析一下？”

“我怎麽瞧著有點像方俠的俠之定式？俠之定式的特點就是由散到聚，布局豪放，一開始看著淩分散，讓人不著頭腦，一但定式型，它就像泄洪之水，一發不可收拾。”

“兄臺，經你這麽一，我也覺得像了！剛剛不是有人喊，看到方俠出現在樓上包廂了嗎？該不會是真的吧？真的是方俠在下棋？”

“我靠，韓太傅找方俠代棋？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先前第一個發現方俠的人，終於揚眉吐氣：“我就了吧？我真的看到方俠了，你們偏偏不信！”

但很快，又有人否決了。

“像！但又不完全像！俠之定式固然驚豔，但它有很強的局限，一旦定式擺開，就很難剎住，如果對手破解不了，它便無敵，如果對手破解了，俠之定式就立刻潰不軍，毫無回還的餘地。這也是為什麽三年前司空聖傑破了方俠的俠之定式後，方俠被得無完的原因。”

“司空聖傑？就是那個傳中棋藝變態得令人發指的白發棋狂司空聖傑？”

“對，就是他！”

“三年前的那一戰，真是太慘烈了！俠之定式就了方俠，將他推上神壇，也讓他一夕之間跌深淵！真是也俠之定式，敗也俠之定式！”

“兄臺慧眼！黑子的布局看似俠之定式的開局，但明顯比俠之定式更靈活，似乎比俠之定式更為高明！”

“對，這不是俠之定式！所以，下棋的人也不會是方俠！”

“……”發現方俠的仁兄又默了。

丫環好奇地問慕清婉：“姐，現在到底是誰占上風啊？”

慕清婉得意地勾道：“當然是黑子占上風！你沒看到，白子一直在跟著黑子的節奏在打嗎？”

忽然秀眉一皺，托著下，困地搖頭：“不過，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奇怪的打法，黑子一定是在布某種高深的定式或者陣法，一旦型，必然會給白子帶來致命一擊！”

丫環驚奇：“這麽厲害？”

慕清婉挑眉道：“當然！高手過招，勝在布局謀篇和準的計算力！如果這麽容易被人瞧出來，那還什麽高手？韓老不愧是縱橫棋壇幾十年的高手，論經驗和眼界，風淺遠遠不如！偶然贏了三盤棋，沒什麽值得稱道的，如果盤盤能贏，那才算真有實力！”

丫環崇拜地著：“姐好厲害！如果是姐和韓太傅下棋，一定比風淺強！”

慕清婉臉上微微一紅，有些心虛，但麵上強撐：“那是當然！本姐輕易不出手，一出手肯定讓風淺輸得屁滾尿流！”

黃字號包廂，淺手裏著一顆白子，像是定住了般，一不，兩眼盯著棋盤，陷沉思。

包廂的其他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誰也不敢打擾，兩個盆友也安靜地端坐一旁，擰著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棋盤，不敢大聲呼吸。

慕清蕭看著淺，暗暗擔憂，先前的棋局，淺也有思考，但不會這麽頻繁地長時間思考，看來這一次是遇上勁敵了！

對麵包廂，韓太傅著胡子，得意大笑：“哈哈哈，臭丫頭，這次終於吃癟了吧？知道老夫的厲害了吧？不給你點瞧瞧，你永遠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眾人狂汗。

“韓老，這盤棋好像不是您下的……”趙騏耿直地道。

韓太傅臉不紅心不跳，理直氣壯道：“方俠這子著屁學棋的時候，老夫還是他的啟蒙老師呢！學生贏和老師贏，有什麽差別？”

方俠滿頭黑線：“韓老，我十歲學棋，何來著屁一？”

韓太傅好心地瞇眼笑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贏就等於老夫贏！”

方俠苦笑：“是是是，您什麽就是什麽。”

韓太傅心更好了，盯著棋盤，笑瞇瞇道：“方俠，這就是你花了三年時間新研究出來的定式吧？果然比俠之定式更靈活多變，更高深莫測了！”

方俠的眼裏升起一縷微，謙遜地道：“三年前，我的俠之定式被司空聖傑所破，一敗塗地。這三年來，我一直在總結俠之定式的缺陷，在它的基礎上加以改進，又重新研究了三種新的定式！今日擺了其中一種定式，牛刀試一把，看看效果如何。”

趙騏連忙接道：“方兄的這三種新定式所向無敵，我們都和他過過招，無人能夠破解！今日用來對付一個宮，真是殺用了牛刀！”

丁海建附和：“是啊！連我們都破不了的定式，用來對付一個宮，方兄，這麽做未免太欺負人了！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韓太傅聞言，立刻跟吃了顆定心丸般，徹底放心了。

連五位九段棋手都破不了的定式，那臭丫頭怎麽可能破得了？

這盤棋，他們贏定了！

不但靈貓保住了，他和棋社的麵子也贏回來了！

雙贏啊！

看著爺爺得意的笑容，以及方俠等人的自信十足，韓琳玥的心底卻莫名的忐忑，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王宮裏，軒轅徹獨自坐在棋盤前，盯著黑白棋子錯落的棋局，沉眉凝思。

已經過去半盞茶時間了，白子依然沒有靜，他知道，這次王後是遇上勁敵了！

這時，殿外有人來報：“王上，丞相來了。”

軒轅徹頭也不抬：“宣！”

沒多久，丞相蒼風塵仆仆而來，走近前時，他恭恭敬敬地跪拜了下去：“臣蒼拜見吾王，吾王萬歲萬萬歲！”

軒轅徹沒有立刻讓他起來，目依舊落在棋盤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丞相，聽你深諳棋道，你覺得這盤棋的局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