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鞠貴妃隻走到屏風位置,就盈盈行禮道,“見過皇上,也見過諸位大人,臣妾貿然赴宴本是不該,實在怕有些誤會難以解釋,才匆匆趕來。”
“詹事府撥銀的事臣妾也知曉,鴻兒確實主提出給五殿下兌換銀票,後來事積太多就忘之腦後,還是前陣子臣妾收拾偏殿,才發現夾裏的一萬八千兩銀票,就是沒來得及告訴鴻兒。”
這裏有三層意思。
第一層,大皇子的確接下了這個活,也攬走了五皇子的月銀,純屬好心幫忙。
第二層,大皇子過於忙碌,忘記月銀的事了,並不是貪財。
第三層,能在夾裏放一萬八千兩銀票,說明鞠家不缺錢,大皇子貪圖兄弟月銀的罪名也就不立。
婉轉兩句,含笑盈盈,把大皇子踩爛的局麵收拾妥當。
也不知道該說兒子沒用,還是說這母親厲害。
長宴垂下眼睫,知道自己刻意謀算的月銀事件已經結局,鞠貴妃在天家心裏相當有分量,解釋隻要足夠合理,他就願意相信。
果不其然,龍椅上的男人鬆開眉心,略帶嗬斥道,“該是小五的東西就是小五的,若是誰都能僭越掌管,要詹事府做什麽。”
“皇上訓斥的是,鴻兒他丟三落四不長腦子,也是該施以懲罰,不如就罰他來年月銀全都補給五殿下,皇上意下如何?”鞠貴妃淺笑著迎合。
吳總管在旁邊都咂,為這個人的手腕。
大皇子為庶,一年月銀不過兩千四百兩,全賠出去也不到筋骨。
還能讓天家沿著臺階下去,順勢道,“那就罰鴻兒來年月銀都補給小五,再把五年月銀還給小五。”
“多謝皇上。”鞠貴妃盈盈道謝。
大皇子還沒傻,同樣起致謝,並歉疚看向長宴,“五弟莫要因為這些事記怪兄長,我們本是親兄弟,不該因為這些事生嫌隙。”
長宴微笑,虛與委蛇功力不減,“區區小事,怎能傷害到與大皇兄的份。”
反正本來就沒有。
世家也好,天家也罷,眾人想看的隻有兄友弟恭,隻有謙虛和睦。
隨著兩兄弟落座,差點把老腰躬斷的楊詹事也終於直起,著汗回到位置上。
鞠貴妃沒有久留,笑盈盈告退後,賞春宴繼續。
歌舞升平,鮮花錦簇,食環繞。
事好像徹底平息下去,一切鬧劇歸於無形。
隻有聰明人算出來,五皇子僅捐獻三千兩銀,拿回兩萬兩銀,倘若天家心底有愧,免不了額外再補償些什麽。
反觀大皇子,跟楊家的關係大概率破裂,扣留弟弟月銀的事再有鞠貴妃描摹,也會引來有心人嘀咕。
但對長宴來說,這些都不是最大的收獲。
就剛剛,他頭腦一閃而過的奇怪,像是抓到了什麽關鍵,但又欠缺點覺。
整個賞春宴他都在苦思冥想,連江繼宗投來的眼神都沒接住,隻等到宴會結束,天家率先起,皇子公主們也隨之離去。
二皇子最先出門,因他生母不顯,本人又生木訥,對皇權事不了解也不熱衷,每天安安靜靜完事務,就是躲進皇子府裏。
三公主麵失,大概是沒想到來的都是世家小姐,沒幾個年郎,索也疾步離去。
四皇子晃晃悠悠,一邊掃向姚思卿,一邊緩慢踱步。
剩下長宴跟大皇子,兩兄弟虛偽對視,又和善而笑,一個假裝漫不經心掃過妹妹,一個眼神流轉瞥向方家,最後雙雙告辭。
看起來好像沒什麽怪異。
薑笙依依不舍,跟在江二夫人後。
方遠平靜淡漠,緩慢起離席。
就當前形勢而言,方家支持大皇子,江家但凡不舍薑笙,就會支持五皇子。
剛才妹妹的眼神他能到,極力遮掩下仍舊蓋不住關懷,跟方遠的平靜形鮮明對比。
這其中固然有五年兄妹的緣故,但方家是否太過平淡了。
再想想剛才,大皇子犯蠢的時候,方遠沒有站出來幫忙,反而低頭極力撇清。
這是對待底牌的態度嗎?
方家既然選擇了大皇子,就應該希大皇子越來越好,長為有帝王資質的皇子才對。
雖然在長宴看來,祝長鴻稱不上一塊好泥,甚至有點莽撞衝,如果不是有個好母親,如果不是其他皇子太過黯淡,這奪嫡怎麽也不到他。
等等。
他猛然一怔,之前怎麽都抓不住的關鍵,悄悄溜回腦海。
大皇子奪嫡的優勢在於鞠貴妃,但真正為皇朝的主人,鞠貴妃又能幫多年的忙,又能使多年的勁兒?
天家本人立不起來,對整個王朝都是災難。
方家這個舉,看起來更像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像是謀取攝政王的位置,把大皇子當傀儡。
但若真如此,方家應該拚勁全力幫大皇子才對,反觀賞春宴上,方遠和方家皆選擇當明人,任由大皇子吵嚷吃虧。喵喵尒説
還有捐獻提議,也是方遠攬走大部分名聲,隻給大皇子喝兩口湯。
這是對待底牌的態度?
這是對待奪嫡皇子的方式?
如果長宴沒有在安水郡遇見過王扶風的話,也許他真的半輩子都想不明白。
是的,王家王扶風。
那個因為孱弱被親生父母放棄,卻當靶子豎立,實際上是為了給健康有才的外室子做嫁的……嫡子。
想想大皇子擁有,但其他皇子所沒有的東西就知道了。
鞠貴妃、天家寵、長子、外祖世家支持。
方家除了他,還真選不了別人。
但如果方家忠誠的是其他皇子,表麵聯合大皇子,實際上隻為摧毀這個熱門奪嫡人選呢。
尤其是在五皇子回歸以後。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方家需要鞠貴妃肅清一切,又看不起大皇子行事作風,索假裝臣服,暗中運作。
隻等著大皇子跟五皇子兩敗俱傷,那位暗中的皇子再榮登場,收納萬。
就是不知道,躲起來的這個人,究竟是寡言木訥的二皇子,還是沉迷的四皇子呢。
。您提供大神陌於之的撿了五個哥哥後,京城無人敢惹
夏軟意外穿進一本古早霸總文里,成為了文中的替身惡女配惡女配空有一張絕美的臉蛋和身姿,性子囂張人人憎惡、嫌棄嘲諷當白月光再次出現時,惡女配因為不斷作死陷害白月光.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棠燁朝第十七公主茜雪,姿容美,性嬌奢,備受寵。人道是萬千寵愛,理當金枝玉葉不曉人間之愁,殊不知公主自小卻有一事牽掛。 每逢佳節之時便盛裝打扮,來到處偏僻宮殿,荒草萋萋,月影星殘,驕傲矜貴的公主俯下身,怯怯地問:“供奉大人,可好嗎?” 總是無人回答也無妨。 中秋放花燈,除夕點紅燭,芒種煮青梅,她笑吟吟地自言自語:“供奉大人,花燈飄得可遠啦!” “供奉大人,紅燭美不美。” “供奉大人,今年的青梅酒喝了嗎?” 依舊沉默,但她知道他聽得到。 荒涼的興慶宮裏,十幾年來鎖着個衆人懼怕的“魔頭”,傳他殺父弒兄,惑亂宮闈,殘暴不仁,人人得而誅之。 唯有茜雪不信,她見過他溫柔儒雅的笑,記得他在雪蘭湖碧波盪漾的水邊說:“遵命,小殿下,臣半個字也不說。” 一道蛛網遍佈的紅門內纔不是所謂魔頭,而是前翰林院供奉,驚才絕豔的蘇澤蘭,她總愛與他說話,傾訴喜怒哀樂,縱使沒有迴應也不惱。 直到一日,朝中盛傳陛下爲邊疆安定,欲下旨公主和親,她才頭一次坐在門外落淚,“蘇供奉,我要離開了,以後再不能來。” 起身告別之時,忽聽門內有人問:“去——哪裏?” “南楚國。” 不成想那扇以爲永遠塵封的門竟被打開,殘破油燈微光閃,落在朝思暮想眉宇間,男子眸若寒江,俊眼卻帶笑,輕聲喚:“小殿下。” 四目相對,驚落滿池星子。 一樹桃花飛茜雪,紅豆相思暗結蘭。 “殿下,我不是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