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本錢塘子!”
這種法在古代是對人的一種侮辱,秦天德雖然是穿越來的,但他好歹學的是歷史專業,對這些還是知道的。
胡銓哪會在乎他,當即罵道:“你就是個不學無腦滿腸的錢塘子,怎麼還怕人麼!莫說你了,你是秦檜老賊在本面前,本也找罵不誤!你們秦家。。。。。。”
胡銓越說越憤怒,開始滔滔不絕的罵起秦檜和秦天德,足足罵了半個時辰,話都沒有重複。
秦天德原本滿臉的笑容漸漸變得沉下來,但仍然刻意制著心中的怒火,只是冷冷的看著胡銓。好容易逮著胡銓換氣的機會,他冷冷的問道:“你罵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不累麼?”
“哼,你個錢塘子,仗著秦檜老賊的勢力,爲虎作倀。。。。。。”胡銓換完氣後,本不理會秦天德,繼續罵道。
以往他都是獨自咒罵秦檜,如今看到秦檜侄兒就在眼前,自然不會放過機會,罵的格外起勁。
秦天德到最後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掐住胡銓的脖子:“我警告你,你罵我可以,但是不能辱罵我家叔父,不然我饒不了你!”
胡銓哪會在乎秦天德的威脅,斜眼看著秦天德,輕蔑的說道:“本罵了又如何,你能耐本何?有種你就殺了本,否則本每日都要咒罵禍國殃民的狗賊秦檜!”
“殺你?本纔不會那麼傻,讓你求仁得仁,你要是真想死大可以自殺啊!”秦天德鬆開了掐在胡銓脖子上的那隻手,慢慢坐了回去,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只是這笑容變得極爲冷,“本不會殺你,也不會打你,不過本卻可以折磨你!
你若是敢在辱罵我家叔父,我把你閹掉,然後在了掛在城門樓子上,讓所有人都看看昔日寧死不屈的胡邦衡不男不的模樣!”
“豎子焉敢如此!”胡邦衡厲聲喝道。
秦天德從上拔出了短刀,在手中一下一下的顛著:“既然你知道我是錢塘子,想必也知道我在錢塘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實話告訴你,在我眼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當今英明神武的聖上,另一個就是家叔秦相爺,像你等這種人本不放在本眼裡。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辱罵家叔一句,本現在就閹掉你,然後你的服,綁在馬車頂上,讓沿途的百姓都瞧個稀罕!”
“豎子焉敢如此,豎子焉敢如此,你可知道我大宋律例!”胡銓氣得渾發抖,鬍子都翹了起來。他不怕死,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寫出《斬檜書》,可是秦天德的手段實在是太惡毒了!
“別跟本提什麼大宋律例,本就是一個渾人,大字不識一筐,律例直至欺君謀反是死罪,其他的本只認得拳頭!你若是老老實實聽從我的安排還則罷了,要不然讓你見識見識當年錢塘霸王的厲害!”
弄到了胡銓,秦天德的確是很開心,可是胡銓整日咒罵秦檜這點讓他很痛疼,要知道秦武一幫人可是在淮縣衙的!
就算沒有了秦武一幫人,他邊還有秦檜的眼線,要是讓秦檜知道一個每日咒罵秦檜的人被秦天德請做師爺,治理淮,秦檜會怎麼想?
文人最好面子,這一點歷史早有證明,所以秦天德就利用這一點來迫胡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俗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胡銓可以在金殿之上痛斥秦檜,也可以在員面前咒罵秦檜,可是面對一個不學無的惡霸,一個手段極爲惡毒的無賴,也只能忍了。
胡銓不再咒罵,只是怒視這秦天德,一雙眼睛睜得猶如銅鈴般大小,半響才說道:“錢塘子,你想怎麼樣!”
“呵呵,這就對了。”秦天德慢慢將手中的短刀收回,“本擔心自己治理不好淮縣,有負家信任,所以想請胡大人這幾年暫當本的師爺,帶著本手下的兩個年輕幕僚,共同治理淮。”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卻是白日做夢!”胡銓冷笑一聲,可是迅即想到了一個可能,接著又說道,“是秦檜老賊指使你這麼做的?”
“這是本自己的決定,與家叔無關。再說了,你做本的師爺,替本管治理淮,就像本當年在錢塘時,家中僱傭的長工一般,屁大點事何必驚擾我家叔父。”
“鄙!”胡銓又罵了一聲,開始打量起秦天德,他總覺得秦天德上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雖然秦天德言談俗,行事囂張,可是他總覺得秦天德的做派不像一個目不識丁的人,於是開口試探道:“你今日敢如此欺侮本,你以爲死灰難道不會再燃燒嗎?”
“想都不要想!家叔只要還在世一天,你就永遠不要想著能夠重返朝堂!再說了,倘若死灰復燃,本一泡尿澆滅它就是了!”
這一會秦天德的話更加不堪,但是胡銓卻並沒有再次指責,而是瞇起了眼睛,再度打量起秦天德。
胡銓問的那句話本就是試探之詞,是試探秦天德是否真的是無點墨之徒。
死灰復燃是有典故的。西漢時期的史大夫韓安國曾因罪被囚於大牢,獄吏待辱於他,他就說過“死灰難道不會再燃燒嗎”這樣的話,而獄吏的答覆跟秦天德剛纔回答的一模一樣!
秦天德是知道這個典故的,所以下意識的就引用了那個獄吏的話,他哪知道胡銓的問話本就是一個試探,等的就是他這樣的回答!
胡銓雖然纔剛過三十,但自聰慧過人,曾被人譽爲“文曲星下凡”,加上十年的場生涯,幾經戰火,早就練出了一雙觀察微的眼睛,秦天德雖然極力在扮演著惡霸的形象,可是還是讓他察覺出了端倪。
“你就這樣把本帶回淮,難道說你認定本會當你的師爺?”
“你會答應的。你知道本的德,若是本治理淮,治下的百姓會是怎樣的生活本不說你也能夠想象得到。而你有自詡忠君國,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讓你施展才華報效朝廷,你怎麼會拒絕呢?除非你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胡銓輕蔑的一笑:“你用不著激本,你一錢塘小兒,跟本來這套,還得很!”
秦天德湊到胡銓的邊,慢慢的解開了胡銓上的繩索:“這麼說你答應了?”
“你剛纔的意思是說,你不再幹預淮的政務?”胡銓眼中活著剛剛被鬆開的手腳,眼中閃過了一道芒。
可惜秦天德沒有注意到,只是爲胡銓答應自己的要求而欣喜:“大上不干預,全權給你們,不過有些重要的事本還是會干預的。”
“那好,本答應你就是。只要能爲我大宋百姓做些實事,本屈於一個師爺,又有何妨!”
“胡大人,您是讀書人,應當知道食言而這句話吧?”
“放心好了,本既然答應,那就絕不反悔。”胡銓對秦天德已經有所懷疑,只不過他卻是懷疑秦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才讓秦天德裝一個目不識丁的俗惡霸,並且知縣淮。
他答應秦天德的請求,這樣可以更容易觀察秦天德,從而嘗試通過秦天德的言行,查出秦檜的叛國謀!
說白了,還是因爲淮這個地方實在是太要了,地宋金界,一旦開戰,淮首當其衝!如果秦天德要是在一些原理邊界的地方當知縣,胡銓絕對是不會答應的。
“還有,你在淮期間,不得對任何人說出你的真實份,也不得再辱罵我家叔父。”
“都依你便是。”
“不行,你得發誓!”
秦天德自己是不怎麼在乎誓言的,可他知道古人對這玩意兒看得很重。看到胡銓指天發誓,他開心的笑了,只是此時他絕對想不到,日後胡銓會帶個他一個什麼樣的“驚喜”。
馬車抵達淮縣衙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心花怒放的秦天德顧不得腹中飢,先讓牛二娃知會秦二一聲,給胡銓在東廂安排一間房間,然後又讓秦三去將陸游和周必大到花廳,準備把胡銓介紹給二人。
沒一會,秦三一個人回來了,說陸週二人正在吃飯,陸游還說等他們二人吃過飯再來。
看著坐在一旁笑瞇瞇看著自己的胡銓,秦天德大沒有面子,當即囑咐秦三:“三兒,去西院門口守著,那二人一吃完飯立刻把他們給本提溜過來!”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陸週二人這纔來到花廳,一看到秦天德,陸游就大聲喊道:“狗,你找我們做什麼!”
“噗!”正在品茶的胡銓當即噴出一口茶水,看向秦天德的眼神中笑意盎然,只是這笑意中似乎還夾雜著其他的什麼東西。
“大膽!”秦天德一腦門黑線,卻也拿陸游沒有辦法,只能大喝了一聲,然後將胡銓介紹給了陸週二人,說是新請來的師爺——胡師爺。
看著胡銓一臉正氣的模樣,陸游懷疑此人又是秦天德不知道用了什麼卑鄙手段騙來的,提醒了一句:“胡師爺,你可知道狗的份?他可是秦檜的侄兒。”
胡銓對陸週二人充滿了興趣,捋著鬍子,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本,本師爺知道,正因爲如此才答應了秦大人的請求。”
“狗師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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