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你說他親口告訴你，道的出口在錢塘門外？”

趙伯，也就是秦天德府中曾經的下人秦二，奉了趙昚的皇命，前往秦天德的府中打探消息。

秦天德表面上似乎沒有半點防範，對於秦二得來訪很是欣喜，等到秦二開口詢問有什麼地方能夠幫上忙的時候，秦天德立刻將其計劃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秦二。

秦天德的計劃很簡單也很直接，道的出口在錢塘門外，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又佈下了迷陣，等到明晚從道出城，自錢塘門外趕往平江府今上海，從平江府出海。

秦二要做的就是在後日早朝，當朝中員參劾秦天德後，一散朝就派遣手下差役包圍秦天德在里仁坊的老宅，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儘可能拖延時間，總之能讓趙昚知道的多晚就多晚。

秦二將這些話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聽得趙昚嶽震二人其皺眉頭。

“趙大人，他就說了這些？你可曾有所？”嶽震問道。

秦二沒有理會嶽震，而是衝著趙昚作揖道：“家，臣絕不敢有負家所託，他的確是這麼告訴微臣的。”

嶽震眉頭越皺越：“趙大人，不知你認爲他所告訴你的這些話，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四公子，這，本就不好說了。本只知向家盡忠，完家所託，至於其他的，本不似你那般聰穎，你所問的，本無法判斷。”

秦二對嶽震的態度極不客氣，這一點趙昚和嶽震都能夠理解。誰讓幾日前他們佈局，在保安水門外埋伏秦天德事敗後，他直指秦二是秦天德派到趙昚邊的細呢？

“好了，趙卿家，你也辛苦了，退下吧。”

趙昚屏退了秦二後，嶽震也立刻離開書房，不一會又折返回來：“家，趙大人說的都是真的，影衛剛剛傳來的消息，與他說的一模一樣。”

“可惡，這傢伙實在太狡猾了，這才短短兩日，居然鬧出了三條路線，而且每條路線都看似可能，你說，他到底會選擇哪條路線？”

嶽震沒有回答趙昚的問題，反而問道：“不知家如何看待他呈獻‘天書’一事？”

天書這東西，不論是真是假，都是不能輕易外泄的，尤其是萬一是真的，那就更不能讓人隨意看到其中容了，否則各地百姓按照天書記載的容，改名換姓，變更籍貫，指不定到時候會冒出多個宋慈、多個崔與之，多個宋末三傑等人來。

所以當秦二進書房的時候，趙昚早已將天書收了起來，此刻聽到嶽震提及，又從書案暗格中取出：“你忘經常在他府中出，由於他親近，可曾見過真正的天書，又或者能否確定世間真有天書一說？”

嶽震沒有吭聲，而是結果天書，翻開封面，之間首頁上赫然寫著“盡信書不如無書”七個大字。將這幾個字在趙昚面前展現後，嶽震又將天書翻至最後一頁，上面同樣寫著一段與天書容無關的話語。

這段話的容很淺顯，就是說世間一切事都在不停的變化著，天書所記載的容也未必是真，其中的人出等或許有異，而將來沒有被天書記載的人未必就不如天書記載的人那般優秀。

這是秦天德特意加上去的，因爲如今的歷史已經被他改的面目全非了，大宋一統天下指日可待，遷都燕京也提上了日程，還有連年的征戰，海外貿易的繁榮等，都可能改變後世那些應該出現的人，他不想宋朝的皇帝將來真的捧著這本由他杜撰的天書到尋人，反而錯過了大好人才。

“你想跟朕說什麼？”

“家請看，整本天書的字跡都是一模一樣，顯然是出自一人之手。這字，家以往可曾見過？”

趙昚想了想，搖了搖頭：“此種古怪字朕到是從未見過，不過朕曾見過太上皇以他所獻的炭筆習字，可以認出，上面的字跡，乃是炭筆所書。”

說道這裡，趙昚頓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嶽震的用意：“你可是懷疑，這並非天書原本，而是他抄錄出來的副本？”

“家英明！如果天書是假，他就是罪犯欺君，決不能放過，若是真的，那就更不能放過，無論如何不能使得天書原本流落民間！”

“臭小子！”突然間，趙昚一掌拍在了嶽震的腦袋上，“你竟敢試探朕，莫非你擔心朕因爲看到他獻上天書以示輸誠，就會放過他麼？”

“家，你怎的學會他那樣了！”嶽震退後兩步捂著腦袋看著趙昚，二人之間哪裡還有之前君臣之間的界限，“你把我打的傻了，到時候誰幫你對付他？”

趙昚出了普通人般輕鬆笑容，橫一步來到嶽震前，手替其著腦袋，說道：“你可知道我爲何找你議事都選擇在此麼？”

嶽震很是趙昚的輕，擡起頭問道：“不知。”

“唉。。。”趙昚輕嘆一聲，收回左手，雙手背於後，踱起了步子，“我自宮之後，只被人打過兩次，還都是他打的。

第一次我還只是皇子，可以不在乎，但第二次，我已經貴爲九五之尊，可他居然還敢打我，而且還是在這裡，公然打我。這個仇如果不報，這口氣，你讓我如何嚥下！”

聽及趙昚提起往事，嶽震眼中也出了憤怒的目：“你不必說了，那次的事小爺我都記得！那次是小爺這輩子來最丟臉的事，他打我也就罷了，反正已經被他打習慣了，可他居然，居然下小爺的子，這筆賬，這筆賬小爺遲早要跟他算個清楚！”

回想到當時嶽震趴在椅子上，出白花花的屁的場景，趙昚不由得笑了起來。嶽震見此景，當即抱怨道：“你說好不笑的，當時你還說沒關係，你是皇帝，怎麼能出爾反爾！”

“好了好了，朕不笑就是。”剎那間趙昚上的氣勢忽然變化，隨著一個“朕”字出口，房間的形又變了之前的模樣，“朕之所以選擇此與你商議，就是爲了要時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往事，決不能因爲其他事的影響，而令得朕心，放過他，你不需懷疑朕的決心，只需輔佐朕報仇便是！

這是你與朕最後的機會，如果真的讓他記這麼逃出臨安，不但面不存，更是再無報仇的機會！朕如今問你，你可能夠判定他出京路線？”

趙昚的這席話，使得嶽震臉上出欣喜的神，他就是怕趙昚一時心，爲了不讓趙茜擔憂，從而放過呂秋實，不過眼下看來，趙昚的決心是不會改變的。

“家，我已經有了判斷。”

“哦，說說看，明晚他究竟會從哪裡逃出京城？”

“家，他這回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果沒有秦二帶回來的消息，老實說，我還很難判斷道的出口究竟是在保安水門外還是在南土城門外。不過現在我已有七把握肯定，道的出口就在南土城門外某，他後日清晨必定會從那裡出京！”

看到嶽震說的自信滿滿，趙昚不僅有些疑：“爲何你能如此肯定？”

“家，他以狡詐無恥而著稱，之前告訴趙伯，說是從國師府出保安水門逃離京城，結果害得咱們白等了一宿，這已經說明他對趙伯起了疑心。

昨日我姐來看我，以前我都讓門人擋了或者避而不見，昨日是因爲覺有異，而且他應當就在最近幾日離開，所以才見了我姐。

我姐跟我說了許多，雖然沒有提及半個走字，不過字裡詞間卻無不叮囑一直，眉宇間也有一種不捨。。。當然，也有對我的憤怒，所以我裝在不知的樣子，巧妙從口中套得了他們離京的準去日期是明晚。

可是影衛卻來報，他們聽到的是五日之後，這說明影衛對他的監視他已經知道了，而且一直在小心防範。

那個，家，您別生氣，其實我知道你得到的消息，就是說他將要從南土城門出京來自何人之口，我想您得到這個消息應當也是費了不周折，絕非輕易得到的。

我姐昨日來見我以及離去時都顯得很是小心，似乎他本不知。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必定是不敢讓我姐前來見我，防止我發現什麼。

不過他錯誤估計了我們姐弟深，我姐放不下我，最終前來見我，將他離去的日期告訴了我。可還是那句話，他是世間最狡詐之人，昨晚必定已經看出我姐已經與我見面，知道事敗。

家您應該知道，他是那種喜好劍走偏鋒的人，一般人事敗後多半會選擇改變，可他一定不會，反而會再次佈局，擾視聽，但計劃不變，仍舊按照原先那般！

所以秦二今日前去打探，正好給他提供了機會，因此他特意又說出了什麼道出口在錢塘門外，他打算從平江府出海之類的煙幕之詞，爲的就是掩蓋他的真正路線，想要從南土城門逃出京城，南下泉州逃往海外！”

趙昚聽得興起，對嶽震的縝分析大爲驚歎：“看來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他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怎麼也想不到，他一生，最後會栽在你的手上，而且你還是他心教導出來的。哈哈，朕都有點迫不及待看他那時候驚愕恐慌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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