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明萱的擔心,胤礽就經常送信回宮,明萱知道他是安自己,回信中也表現的很正常,但是心里始終放不下心來。
因為太子妃去年九月十五生下第二個兒子,尚未徹底康復。此番南巡,胤礽就沒有帶。一路上頻繁跟皇貴妃太子妃通信的事,康熙是知道的,甚至給胤礽說了,等回宮就給弘晏親自啟蒙。
謀殺皇子,甚至就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明萱可不信是什麼反清復明的朱三太子一系,或者什麼白蓮教。
畢竟如果他們能潛的這麼深,早就一窩端了,何必等到現在?
在胤褆差點被謀殺之后,就再沒有任何意外發生。佟國維日夜奔波,瞧著已經將相關人士全部都言辭拷問了,也找不出背后之人,甚至為此對康熙請罪。
康熙原本是信任舅舅才把這樣的重責給他,結果他卻什麼都沒能查出更多,康熙是惱怒的,可是看著他熬得充的眼睛,以及干裂的……
“朕知道了,勞煩舅舅了,你先歇一歇。”舅舅老了……康熙心有些復雜,便開口道。
佟國維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帶妹妹玩耍的太子,恭敬的行了一禮,才有些蹣跚的離開。
“哥哥,怎麼了?”見哥哥不專心,于是嘟道。
胤礽低頭微笑道:“沒怎麼,不過是看咱們小穿這好漂亮,想著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款式?”
“額娘有好多的圖紙……”緒有些低落,想額娘了,如果額娘在,一定會給自己設計好多好多漂亮的子。
胤礽手小姑娘的腦袋,輕笑道:“姨母也在想你呀!你跟姨母在彼此思念,真的好幸運。”
歪頭思索了一下,想到額娘如今也在想念自己,心中就釋懷了,便興道:“我要給額娘挑好多漂亮的首飾還有布料。”
胤礽跟妹妹玩了一會兒,又給布置了一點兒作業之后,就回到自己房中,佟國維都查不清的事,胤礽也不覺得自己能查清楚。
一開始他真的沒懷疑佟國維,即使現在也不覺得胤褆差點兒被害跟佟家有關系。佟國維就是個老狐貍,如今佟家在朝中的勢力可是比赫舍里家大得多。
可是方才他那麼恭敬的行禮確是第一次,好似在臣服一樣的眼神,胤礽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
也因為胤褆的事,這次南巡康熙就沒有微服私訪,雖然沒有改變計劃,但卻不許所有人私下行,胤祉等人邊更是安排了無數人保護。
胤礽跟一起被康熙帶在邊,康熙嚴的保護著自己的孩子們,太子跟十公主更是重中之重。
“南巡一點兒都不好玩。”因為被嚴保護,不得半點兒自由,回程的時候,還給康熙撒。
康熙看著憨的兒,但笑不語。雖然對外推給了白蓮教,胤礽都對于調查結果不滿意,康熙怎麼可能滿意?
正因為掃尾掃的太干凈,連佟國維都查不出來,康熙心中就是更加提著心。
直到他們回宮,明萱一直提著的心才算放下。
“胤褆那件事兒是怎麼回事?”明萱安兒睡著之后,等胤礽過來的時候,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之后,嚴肅道。
胤礽靠在椅子上,嘆道:“據大哥事后說,當日不過是偶然聽了曾經的伴讀提了一句,湖中好像因為汗阿瑪出行的原因,被投放了一批錦鯉,他一時好奇所以就打算看一眼,結果腳打了。”
“只是水之后,突然被人往下拽。”胤礽閉著眼睛嘆道:“即使大哥他很多時候都很討厭,但是也不該是這樣窩囊的死法。”
“就沒查出點兒什麼?”明萱好奇問,康熙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什麼都查不到?
胤礽垂著頭道:“佟國維查了,說是什麼反清復明的人。”
明萱用自己不夠聰明的腦袋想了好一會兒,道:“要麼幕后之人太厲害,要麼佟國維幫著對方掩飾了。”
“先不考慮前一個原因,后一個能被佟國維維護的……要麼是隆科多,要麼是榮郡王。”明萱歪著頭直接道。
“六弟?不會吧?”胤礽無法相信,他們兄弟之間雖說有些不合,可是一出手就是讓讓對方死,胤礽有些無法想象,而且大哥跟胤祚之間并沒有不合?
明萱聳聳肩,開口道:“就是假設,誰要佟國維都查不出來呢?我又想不到其他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夠聰明。”
而且……明萱手都抖了。
胤礽居然真的下意識就將隆科多排除在外了嗎?所以他也懷疑胤祚的吧?難道自己真的蒙對了?
“姨母不用怕,不管是誰,我都會把他揪出來的。”胤礽手蓋住明萱的手,堅定道。
明萱深吸一口氣,宮里的孩子,或多或都接過,只除了胤祉跟胤祚。
胤祉時養在宮外,后來又被榮妃當眼珠子。胤祚更是佟佳貴妃的命子,本不愿意他跟其他人過多接。
“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是不是他,多防著點兒總是沒錯的。你是知道的,不是所有親都要被放在心上。按照胤禛說的,沒緣分就是沒緣分。”明萱對著胤礽認真道:“你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知道嗎?”
胤礽答應了下來。
康熙回來之后,并不放心,他甚至已經暗中開始調查自己的所有兒子跟兒媳婦。因為天熱,他又帶了眾人去暢春園小住,同時也將皇長孫弘晏到自己邊,每日出半個時辰,親自給他開蒙。
關于教育方面的事,明萱從不手,但是弘晏卻悄悄告訴他姑爸爸,覺邊人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微妙的改變。
“皇太孫?三叔莫不是瘋了?”索額圖不了解明萱就如明萱一樣無法理解他一樣,當康熙親自給弘晏啟蒙之后,索額圖突然進暢春園,提議請旨讓皇上立太孫,明萱直接一副看傻子一樣看他。
索額圖疑道:“娘娘覺得不妥?”太子嫡長子立太孫不是理所應當嗎?
“弘晏本就是皇長孫,如今又得了皇上親自啟蒙,這地位已經超越所有的皇子皇孫,本宮真的不知道三叔你在急什麼?”明萱充滿了疑,直愣愣的看著索額圖。
索額圖黑著臉道:“皇長孫立了太孫,太子就……”若是太子跟大阿哥一樣有個萬一,太孫也是能直接上位的。
明萱心想,康熙是個狠人,歷史上廢太子也沒見多猶豫呀?
嘆口氣,明萱看著索額圖道:“太子穩不穩,憑的是他自己的能力,憑的是皇上的支持,本宮說還在看不出立太孫對太子有多幫助?除了迫皇上,讓他對太子心生不滿之外,還有什麼好?三叔若實在閑得慌,就讓家里的哥哥弟弟多給你生幾個孫子。”
索額圖對于明萱的說辭很不滿,在他看來太子的嫡長子不立太孫,才是最大的問題。
等索額圖走后,明萱甚至問康熙:“您能不能給三叔多安排一些繁瑣費時間費功夫的事兒做?要是他干不了,就直接讓他榮養行不行?一大把年紀了,盡會找事兒?”
康熙還笑問冊封太孫不好嗎?
“您可是親瑪法!讓孩子有個愉快地年,難道不好嗎?”明萱忍不住反問,胤礽小時候多累呀?連蹦蹦跳跳的得私底下,話都不會說的時候,就得學著擺太子儀態。長命瑪法活著,太孫指不定比太子更累。
康熙一時語塞,朝中其實在弘晏出之后,就有立太孫的說辭,可是保專門找過他,也說了類似的說辭。
南巡回來的第二個月,黑了至三個度的直郡王回京了,他一回京就被康熙召道暢春園相見。明萱剛好去無逸齋接,回來來路上,就看到胤褆一從乾清宮出來,就被等候已久的惠妃一把抱在懷里。
明萱牽著打量了胤褆一會兒,見他真沒什麼事兒,才拉了離開,不去打擾人家母子相會。
結果剛走兩步,就聽到胤褆激地不知在說什麼,然后飛奔到湖邊,大聲道:“額娘,你看,兒子不怕水了!”然后一個猛子就扎了進去。
……
明萱同的看了一眼快被氣到升天的惠妃,拉著的手趕道:“淹死的一般都是會游泳的,咱們這種旱鴨子,遠著點兒才更安全。”
點點頭,看著水里歡快顯擺的大哥,對明萱保證:“太難看了,我才不要學大哥。”
“大哥!”一聲驚呼之后,一個影突然跑了過來,焦急大喊道:“快快快,救大哥!”
明萱看到胤祚在岸邊不顧形象,擔心不已的模樣,歪著腦袋,有些疑,難道之前真的跟他無關?
胤褆看到這麼多人看著,也覺得不太好,就自己爬了上來,然后就看到六弟癱在地,憤怒的看著自己道:“大哥,你沒事兒下水做什麼?都快被你嚇死了!”
“我……已經會游泳,不怕水了!”胤褆得意的說完,卻看到六弟捂著臉,好似都給嚇哭了。
“如果你還想活命,裝也得裝的若無其事,所有參與的人都不得留活口,另外……要做好準備,至十年,皇上絕對會懷疑你,會盯著你,你什麼都不能做。老夫言盡于此!”胤祚捂著臉,好似在遮掩淚痕,心中卻想著當初自己計劃失敗,佟國綱對自己的教誨,以及回京這一個多月,他總是懷疑有人暗中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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