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的，如今已無大礙。

為了表示謝，他親自斟滿一杯酒，來敬李塵。

旁邊的程咬金笑道：“殿下可真是妙手回春啊，原本叔寶這子骨，可是走路都費勁。可如今穿著這麼厚重的鎧甲，走起路來竟然毫都不費力。”

尉遲恭嘆道：“是啊，這才過了兩個時辰，叔寶的子骨就已經徹底恢復了。殿下這醫，說是活死人，白骨，也不為過！”

一群朝臣們議論紛紛，看向李塵的眼神，都是充滿了敬畏。

就連魏征，柴紹等人，也都是親自過來敬酒。

“殿下。”魏征紅著老臉，邁步來到李塵近前：“過去老臣不懂事，曾經和殿下數次斗氣，現在想想，真是老沒出息。還希殿下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老臣計較才是。”

柴紹也道：“當初我也總喜歡跟殿下唱反調，現在想想，真是我等見識淺薄，殿下雄才偉略，如今我們已經是心服口服，柴某人先干為敬！”

說著，柴紹和魏征，紛紛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他們倆，都是最早跟著李世民打天下的一批老臣，歲數可都不小了。

能夠做到這個份上，也的確算是不容易了。

李塵微微一笑：“二位國公何必如此，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本宮從未記在心里，更不會計較什麼。換句話說，若是沒有大家的鞭策，本宮可能還不會辦這麼多大事。這其中，魏國公，譙國公，你們都是功不可沒啊！”

“哈哈哈，殿下果然寬宏大量，異于常人！”

一群人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過往的仇恨，仿佛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在敬酒的途中，魏征和柴紹二人，也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李塵。

倘若李塵居功自傲，或是認為自己做出了一番績，面上浮現出些許得意之，那恐怕他們還會道一句年心。

可此刻的李塵，面對過往不對付的朝臣，無論是誰來敬酒，都是一臉的云淡風輕。

仿佛曾經的那些不快，本就沒發生過一般。

這份心境，簡直堪稱高深莫測，無法揣。

李塵越是如此，這群朝臣們，便越是對他到忌憚，從而不敢輕視于他。

要想籠絡住人心，需要掌握的，是一個度字。

恩威并施，忽遠忽近，讓他們永遠看不出，你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便是玩弄權的最高境界。

......

酒宴進行到尾聲。

宇文太醫面帶笑容地走過來，為李塵敬上最后一杯酒。

今天除了秦瓊之外，最大的贏家就是他了。

趙太醫被貶職之后，宇文太醫為整個太醫署最德高重的老人，順理章地接替了太醫令的職務。

而這個位置，若是沒有李塵，恐怕他這輩子都坐不上。

因此，對于李塵，宇文太醫在敬畏的同時，還有一份激。

兩人喝了幾杯酒之后。

應李塵的邀請，宇文太醫再次為秦瓊診脈。

結果宇文太醫震驚地發現，秦瓊的脈象，相比剛剛換結束之時，更加平穩了許多！

甚至已經與正常人沒有什麼分別！

等到酒宴結束之后。

群臣散場。

李世民則是仍舊留在東宮，和秦瓊，尉遲恭二人把酒言歡。

這時，李塵邁步過來，看向李世民笑道：

“父皇，兒臣見您心不錯，不如兒臣送您回甘殿，好好休息一番？”

聽見這話，李世民頓時連連擺手。

“哎，不急，這才哪到哪，今日高興，朕還要多喝幾杯呢。”

雖然以喝酒為借口，但，李塵哪里會看不出他眼中的驚恐？

“父皇可是擔憂自己回去依舊睡不好覺？”

李世民看了李塵一眼，暗自嘆息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了你。此也沒有別人，朕也就不瞞了。”

“承乾你說的不錯，朕自己的自己清楚。如今朕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是一片尸山海，仿佛那些曾經被朕殺過的人，全都要來找朕復仇。”

“朕已經連續好幾日都沒有睡個安穩覺了。”

說著，李世民神萎靡，氣蒼老。

仿佛在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看著這一幕，心直口快的尉遲恭忍不住了。

“陛下何故如此憂心？不瞞陛下說，今日太子殿下將我二人召至宮中，目的便是幫您解除這個困擾！”

“哦？”李世民訝異抬頭：“如何解除？”

“據太子殿下說，您如今會這樣，乃是邪祟纏。眼下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找兩個對您忠心耿耿，愿意為您赴湯蹈火的猛將為您鎮守宮門，這樣那些邪無法進殿，您自然也就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聽見這話，李世民的神頓時有了幾分激。

“承乾，當真如此？”

李塵笑著點頭：“不錯。胡國公和吳國公二人，乃是父皇最信任之人，由他們二位來為您站崗，您還有什麼后顧之憂？”

李世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秦瓊，又道：“話雖如此，可叔寶如今子骨剛見好轉，還未完全復原，若是讓他們為朕守夜，若是再累出病來，那豈不是朕的罪過？”

秦瓊急忙道：“陛下且放心，如今臣的已經完全康復，為陛下守夜站崗，乃是臣應盡職責，陛下切勿多想！”

這下，李世民的臉上也重新出了笑容。

他還以為，李塵今天整這麼一出，是要為秦瓊治病。

結果鬧到最后，原來是為了排解他的心魔！

這簡直是讓他喜出外，畢竟，在自己這個兒子心中，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是很有地位的。

此時天已經昏暗。

四人又喝了幾杯，李塵便張羅著起，由他們幾人共同護送李世民回甘殿。

吳海，柳白則是帶著一隊侍衛跟在后面，寸步不離。

來到甘殿后，李世民笑著對李塵道：“承乾，既然有他們為朕守夜，那你便回去吧。今日你也累壞了。”

“不，兒臣也要在此為父皇守夜。”李塵目堅定說道。

這下，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堂堂太子，子骨何其尊貴，竟然也要留下來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