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府，知府衙門。

巡馬國突然降臨，讓所有人都恐慌不已。

“段子興呢？”

喧賓奪主，他直接在正堂的主位上落座，像是傷的野在低吼：“讓他速速滾過來見我！！”

撲通！

堂上的師爺、捕頭、刀吏嚇得跪伏在地，惶惶不可終日。

那恐怖的威嚴，如同一座大山，得他們快不過氣。

“回……巡大人，我家大人出去察民去了。”

師爺戰戰兢兢，連話也說不利索，跪伏在地，連頭也不敢抬。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然后就看見了一雙靴。

“連本府的兒子都保護不了，這樣的酒囊飯袋會關心老百姓？”

馬國一聲冷哼，然后淡淡道：“抬起頭來。”

師爺僵的脖子直了，可是他害怕的本不敢看，惶恐的盯著地面，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馬國緩緩道：“吾兒慘死，是誰下的手？”

“我……我不知道！”

師爺戰栗不止，連連叩首道；“那天我不在府上，真的不知道，請巡大人明察！”

“拖出去打。”

馬國額頭青筋跳了一下，轉淡淡道：“打到他肯吐實為止。”

“是！”

一名扈躬領命，大手一抓，宛如拎著小般將師爺拎了起來。

“巡大人饒命！巡大人饒命！我真的不知道……”

“饒命？”

馬國突然發，紅著眼珠子大聲低吼道：“誰饒過我兒子的命？！”

“巡大人！”

緇捕頭看不過去，躬垂首道：“馬公子的死，您老人家固然傷心，但這件事查明即可，冤有頭債有主，不應該牽連無辜。”

他話音未落，突然如遭雷擊。

是巡大人旁的扈從出手，一指點出，摧枯拉朽。

砰！

緇捕頭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猶如破麻袋重重的摔在地上，連咳漱口鮮。

他剛想要爬起來，腦袋突然一沉，被一只鞋踩在了腳底。

“在這江南道，跟本作對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

不愧為坐鎮一方的封疆大吏，馬國可謂是霸氣十足，字里行間有替皇者牧江南，吾即正義的專橫跋扈。

寒山寺下，姑蘇鎮。

段子興焦慮的等了好半天，方才等到睡眼惺忪的姜辰。

“巡大人為兒子報仇來了，這可怎麼辦啊！”

他惶恐不安的站起來，憂懼失常聲道：“你……別躲我啊！”

姜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偌大的姑蘇在，本爺能躲到哪？”

段子興焦慮的道：“事到如今，這可怎麼辦？”

姜辰挑眉道：“馬國到哪了？”Μ.166xs.cc

段子興道：“現在八已經在知府衙門了。”

“什麼？！”

姜辰驟然變，幽幽道：“那你不去接駕，來姑蘇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

段子興慌了，抓狂道：“該不是想推得一干二凈吧？”

“不是這個意思。”

見知府大人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姜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大丈夫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越是危急關頭，就越要鎮定，你這麼避而不見，不是心虛是什麼？馬國必然起疑心。”

“對！”

段子興軀一震，暗罵自己笨蛋，豁然起道：“我這就回去！”

“現在已經晚了。”

姜辰把對方又摁了回去，心中破口大罵姓段的事不足敗事有余，但表面上還是溫和的安，沉聲道：“巡不是皇帝，他沒有你的生殺大權，所以安毋躁。”

段子興苦笑，巡大人是不能直接殺他，但想要摘烏紗帽還是很容易的。

只要隨便找個理由奏上去即可，巡參知府，向來沒有駁回的道理。

而失去烏紗帽的自己，就只能任其宰割了。

姜辰道：“你跟下人怎麼代的？”

段子興如實道：“我說出來察民。”

姜辰哭笑不得，這個理由太蹩腳了，此人之才，也就是知縣的水平。

巡死了兒子，你外出察民，這心該有多大？

不是真傻，就是裝傻！

“這個理由不行。”

他緩緩搖頭，道：“應該是明察暗訪，調查兇手。”

“對！”

段子興如醍醐灌頂，連連點頭。

“有理由還不夠，必須要給巡大人一個代才可以。”

姜辰沉思了一下，緩緩道：“把兇手出去。”

“啊？”

段子興角狠狠搐了一下，表似乎在說，是你去自首還是本去自首？

“臨安府的牢獄之中不是有很多死囚嗎？”

姜辰翻個白眼道：“找個替罪羊。”

“馬國不是傻子。”

段子興搖頭道：“嚴刑供之下，沒有人能住，這麼一來恐怕弄巧拙。”

姜辰微微一笑，顯然已經竹在，讓其寫了一封手令，然后給了杜開。

后者策馬而去。

不消片刻，從牢獄中提來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死囚。

此人是個打家劫舍的土匪首領，殺人越貨無數，被緝拿歸案后判了秋后問斬，一直關在監獄中。

“哎！”

段子興嘆了一口氣，如今只能用這一招了，但愿這個死囚能得住，把所有事都擔下來。

“你罪大惡極，本就是要秋后問斬的，現在本府給你一個蔭蔭子孫的機會。”

“只要你承認殺害了巡公子馬雍，本一定將你厚葬，并善待你的家人。”

……

他對著死囚犯連威脅帶利說了很長時間。

可那個死囚卻無于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知府大人，好半天才吐出四個字：“我是！”

“呃……”

段子興一口老沒上來，差點被噎死！

對一個在世上沒有牽掛的人來說，他許諾的種種好，全部等于空。

也就一個厚葬實在點，但這種江湖的人不稀罕。

“如之奈何？”

他面帶苦，求救的向姜辰。

“好辦！”

姜辰聳聳肩膀，奪過旁邊杜開手里的鑌鐵，直接砸在了那死囚的天靈蓋上。

“阿……阿……”

剛才兇神惡煞的人，立刻吐著舌頭變了白癡。

“你可以帶此人回去差了。”

姜辰如同趕蒼蠅般揮揮手。

“這……”

段子興立刻傻眼了，一陣瞠目結舌，這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