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消息,傳遍天下!
北魏州天魔宮,將舉行一次煉比鬥。
這個消息一出,聽者無不懷疑其真實。
一則,前番天魔宮舉派逃逸,威風掃地。
二則,如今靈戰正起,四方戰,舉行什麼比鬥?
三則,天魔宮乃是魔門正統,就算真的要舉行比斗大會,也該是羣魔舞,煉比鬥,算怎麼回事?
修行界中大多數人,對於這個小道消息不屑一顧。
直到,天魔宮正式出面闢謠!
十月初一,屠神山頂,天魔武裝,任君自取!
比斗的時間、地點,乃至是獎品,係數公之於衆!
顯然,天魔宮並不是在和天下修士開玩笑……
天魔武裝,知之甚!
然則很快,關於天魔武裝的消息,就大行其道。
天魔武裝,來頭頗大,乃是一宗——上古魔兵!
上古時期,神魔戰,神族險勝,魔族惜敗。
雖然最終魔族被神族驅逐到了魔界,並且永世封印,但在歷史上,魔族還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天魔武裝,便是上古魔修夢寐以求的一宗寶。
至於有什麼驚人功效,卻語焉不詳……
即便如此,天魔武裝,非同小可。
一時間,但凡是稍微有些煉修爲的修士,盡皆向北魏州,想著去屠神山頂,會一會天下煉士。
時間一晃而至,十月初一,屠神山頂。
天魔宮宮門大開,廣迎天下煉士!
此番盛會,天魔宮不問出,只憑本事。
西蜀州佛門,自然是當世煉大家,戰僧慧淨帶隊,宗道爾吉、尼妙善,三人行。
隨同戰僧慧淨而來的,還有一人,卻是虎生。
鬼道朱姬,進軍天大道,一枝獨秀而來。
楚郡金威力,代表祥福商會而來。
東吳州紫侯,孤家寡人,來去自如。
便是冰火魔宮的冷無炎,也趕來湊熱鬧。
其他各方煉士,更是多如牛。
甚至有一人,自稱是靈界佛修,前來湊趣。
好在天魔宮有言在先:不問出,只憑本事!
不然的話,這名元嬰中階的靈界佛修,早就被在場衆人羣毆致死了……
就在屠神山頂,魔印主持比鬥。
如今的魔印,不出意外,進軍大修士。
以魔印的底蘊,就大修士後,便是尋常元嬰頂階修士,在他面前,也翻不出什麼大浪。
何況,此地畢竟是天魔宮!
雖然前番天魔宮威風掃地,但萬古魔宗的威名還是擺在那裡,虎死餘威大,何況天魔宮還沒死?
“諸位!謝諸位道友在這世之中出寶貴的時間和力在我天魔宮,印知道:你們是爲此而來!”
言辭間,魔印右手虛託,顯出一。
就見那東西通漆黑,形似一副全副武裝的盔甲。
紅纓,兜鍪,頓項,錏瑕,肩吞,掩膊,甲,腹吞,臂韝,袍肚,褌甲,鶻尾,甲,吊腳,拕泥遴……
盔甲面部,更有一方面甲震懾其中!
這套裝備若是穿戴齊全,那真是武裝到了牙齒!
真正震懾衆人的,並非這天魔武裝的樣式,而是天魔武裝上散發出來的濃郁魔氣——放在那裡,宛如巨魔!
這絕對是一宗魔門寶!
天魔宮莫非是失心瘋了?
拿天魔武裝出來當籌碼,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管如何,在魔印的安排下,煉比鬥,順利開啓。
屠神壇上,出現一人。
這人手持巨劍,頂天立地,宛如魔神再世。
魔帝魏長天座下開山大弟子——魔慟!
按照魔印的說法,煉比斗的初賽,便是衆人和魔慟手,若能勝出,方能進接下來的複賽。
此言一出,前來湊熱鬧的絕大數人,偃旗息鼓。
開什麼玩笑!
如今的魔慟,已然是元嬰中階老祖,修,魔慟的煉造詣非同小可。
此時站在屠神壇上的魔慟,分明是屠神戮仙之輩!
有魔慟做門神,投機取巧之輩,紛紛止步屠神壇。
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是浪得虛名。
當先一人,越衆而出——戰僧慧淨!
手持鬥戰金,戰僧慧淨和魔慟大戰在一起。
最終,憑藉更高一籌的煉,戰僧慧淨輕取魔慟。
有了戰僧慧淨打頭,道爾吉和妙善,盡皆通過初試。
已經步天正道的朱姬,略施小計,便將魔慟耍得團團轉,輕鬆取得了晉級的資格。
至於金威力和紫侯,也不是魔慟能夠擋住的。
面對冷無炎,魔慟更是主認負,不戰而敗。
當日獨尊府,這些人其實都過手。
彼此的實力心知肚明,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虎生!
虎生一直在西蜀州修煉,獨尊府完畢之後,虎生繼續留在西蜀州,此番則是跟隨戰僧慧淨而來。
眼看著跳上屠神壇的虎生,衆人指指點點。
在尋常修士眼裡,虎生的修爲,幾乎爲零!
那是因爲,他們只是站在練氣士的角度看問題。
虎生,乃是純粹的煉士,毫沒有練氣修爲。
旁人指指點點,魔慟卻神凝重。
“在下南越虎生!請教前輩高招!”
“哼!且讓俺看看你夠不夠資格!”
陡然暴喝一聲,魔慟手中巨劍砸向了虎生。
虎生雙目一瞇,雙手一合,鬥戰金,無中生有。
自下而上,逆天而起,鬥戰金一把住了巨劍,這還不算,金激盪,魔慟連人帶劍,被掀飛開去。
在半空,魔慟臉驚變。
好霸道的力道!
單純論力道,此子比之戰僧慧淨,有過之而無不及!
戰僧慧淨,修道數百年,正值壯年,戰力巔峰。
再看虎生,稚氣未,氣方剛,初生牛犢不怕虎!
更重要的是:慧淨已破空境,此子不過破海境!
來日此子了破空境,那還得了?
看來,只能以修爲碾了……
魔慟雖然有些愣,但並不傻。
此後,魔慟再不敢輕易和虎生正面對抗,只是利用更高一籌的修爲,擾、攔截、躲避……
虎生懷力靈之妖孽,苦修,若是被他找到機會,一下去,魔慟還真有些吃不消。
然則如今魔慟避而不戰,虎生有力無使。
“罷手!大師兄!這一局——是你輸了!”
卻是魔印,判定勝負。
不是輸在場面,而是輸在氣勢!
爲煉士,本就該勇猛進,向死而生。
在虎生的絕對力量面前,魔慟卻不由自主地選擇了逃避,於煉一道,魔慟已經失去了和虎生爭鋒的資格。
魔印之所以當衆點破這一點,也是爲魔慟著想。
如若不然,今日之事,便心魔,再難拔除。
來日於煉一道上,魔慟將再難有所突破!
且說魔慟聞言,渾一,臉一變。
最終,主告負!
到了這裡,幾乎所有人都參加完了初試。
卻還有一人,跳上了屠神壇。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來看熱鬧的靈界佛修!
“阿彌陀佛!在下法號無天!還請施主賜教!”
“你……你一個靈脩,來湊什麼熱鬧?”
“不問出,只憑本事!這話可是你天魔宮說的?”
“你!”
“這位無天大師請了!”卻是魔印,登臺而上,正視著無天,突然笑道:“無天大師爲靈界佛修,想必是懷絕技的!我大師兄恐攔不住你,不若做個順水人!”
“阿彌陀佛!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施主有慧!”
“哈!印之慧,已然魔!”深深地打量著那無天和尚,魔印意有所指:“不過印觀大師,似有魔!”
言盡於此,魔印再不多言。
至此,一行人通過了初試,等待複試。
魔印將看客係數遣散之後,帶著衆人,了天魔宮。
就在天魔宮正殿上,衆人見到了避世不出的魏長天!
只是此時的魔帝,臉蒼白,容枯槁,不似人形!
這位號令北魏州數百年的魔門帝王,似乎病膏肓。
“諸位!不管是佛門鬼道,還是靈界修士,天魔宮此番盛相邀,只爲一事——救治家師!”開門見山,魔印道破了煉比斗的:“醫治家師者,得天魔武裝!”
這一下,衆人面面相覷。
前番魏長天和那黑髮年一戰,無疾而終。
實則,當日一戰,魏長天大敗,甚至是重傷。
逃回天魔宮後,魏長天便立刻閉關,試圖療傷。
怎奈那神的黑髮年,不修爲高絕,便是傷人的手段也非比尋常——魏長天的傷勢,竟然始終無法痊癒!
虧得魔印曾經是佛門妙僧法印,雖然如今已然魔,但當年的法印博覽佛經,銘記於心。
魏長天的傷勢,像極了傳說中的——金闕仙!
金闕仙,乃是實打實的仙家手段,並非針對練氣、煉或煉神某一脈,而是三脈同時下手,重創修士。
悉此後,魔印慌忙招來魔慟和魔悅。
三人分別以練氣、煉、煉神三脈修爲,度魏長天,試圖從三脈手,幫師尊療傷。
怎奈,好事多磨!
三人雖然分屬三脈,修爲境界卻大不相同。
魔印已然是元嬰高階大修士,魔悅和魔慟也已經是元嬰中階修爲。
然則魔印一騎絕塵,非其他兩人能敵。
境界不同,修爲不等。
魏長天的金闕仙,並不能被徹底消除。
魔印三人能做的,便是暫時鎮魏長天的傷勢。
眼看著,時間過去了大半年,一事無。
被無奈之下,魔印這才發起了此番煉比鬥。
爲的,便是以天魔武裝吸引天下煉大家,齊聚天魔宮,尋找煉修爲高深的煉士,繼而治癒魏長天。
三脈之中,魔慟修爲最弱。
若能尋到一名煉修爲高超的煉士,聯合魔印和魔悅,說不定便能功拔除那道金闕仙。
明白了魔印的意圖,衆人面面相覷。
卻是妙善,心思一轉,上前一步。
“魔帝前輩!雖說佛魔不兩立,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靈戰已然發,北魏州需要魔帝坐鎮!”深吸口氣,妙善言道:“妙善不才!願意爲魔帝前輩盡一份微薄之力!”
“你……你是慈航靜齋的尼?甚好……”
魔帝一開口,衆人神各異。
想當年以一縷投影炮轟真空道的霸絕人,竟然被無上罡氣折磨到這般地步,還真是造化弄人!
接下來,魔帝出左手,任由妙善施爲。
魔印和魔悅,則在魔帝後嚴陣以待。
妙善出右手,將食指和中指並指劍,搭在魔帝左手手腕,不想下一刻,妙善就如遭雷擊。
劍指微,銀牙暗咬,妙善總算堅持了下來。
不看則以,一看之下,妙善心驚不已。
此時魔帝,五臟六腑,係數被切割得支離破碎,也難怪魔帝說一句話都不順溜……
魔帝能安穩地坐在這裡,已經是天大的意志!
只是,魔帝那道金闕仙,妙善,無計可施!
此後,道爾吉和戰僧慧淨,先後替魔帝把脈,卻都如妙善一般,拿那道金闕仙毫無辦法。
朱姬依法施爲,倒是想出一個法門。
那便是讓魔帝轉修鬼道……
一旦轉修鬼道,魔帝便可以捨棄這副殘軀,殘軀的金闕仙,也就不足爲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