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天都武會,三清觀清明以歸元一擊試圖絕殺蕭勉,反而被蕭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蕭勉當日一擊,名之爲——混元一擊!
所謂的混元一擊,被蕭勉杜撰是五行門法,若非小和尚從旁佐證,怕也沒有幾個人會信。
蕭勉不知道的是:混元一擊,確實存在!
只不過這混元一擊並非五行門法,而是混元門神通,而且是混元門中歷來被稱爲殺手鐗的必殺技!
混元一擊既出,混元老祖,再無聲息。
反觀夏九幽,之前的混沌元氣已經讓他竭盡全力,乍見這招混元一擊,夏九幽更是魂飛天外……
試探著用一頁九幽冥書阻擋,卻哪裡擋得住?
混元一擊過,那頁九幽冥書,化飛灰!
顧不得心疼,夏九幽苦思之計,卻不可得。
混元一擊,和混元老祖的神融爲一,鎖定了夏九幽,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怕也是躲不開了。
除非,混元老祖,死道消!
只是此時夏九幽自難保,哪裡還敢強殺混元老祖?
一時間,夏九幽爲今日的冒進後悔不疊。
直到,一枚漆黑的令牌,悄然呈現……
靈界霸主鬼帝幽冥欽賜重寶——萬鬼令!
萬鬼令在混元老祖邊滴溜溜一轉,吸走了混元老祖最後僅存的一點生機。
傳言中一代兇魔,混元門最後一位老祖,轟然隕落。
伴隨著混元老祖的隕落,混沌元氣和混元一擊,爲了無之木、無源之水,漸漸開始消散……
最終,消散殆盡!
夏九幽躲過一劫,卻連大氣都不敢出。
萬鬼令既現,傅青瓊必臨。
果不其然!
萬鬼令懸在夏九幽面前,傅青瓊,款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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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拍了拍萱草的香肩,一直被夏九幽以煉神制服的萱草,終於甦醒過來,掙了錮。
“姐姐!?您怎麼會……”
“萱草莫急!今日之事,姐姐必定給你一個代!”安下萱草的追問,傅青瓊正視著夏九幽,淡然問道:“怎麼?冥皇!大道可期,你還差這一外化嗎?”
“……,老奴多謝主救命之恩!”
言辭間躬行禮,不著痕跡,夏九幽放了人形木偶。
飛退到萱草邊,頗爲忌憚地看了一眼傅青瓊,鬼頭朝著萱草微微搖頭,示意靜觀其變。
以鬼頭的直覺:傅青瓊,比之夏九幽更加可怕!
若傅青瓊還念舊,便一切好說!
若傅青瓊不念舊,便一切休提!
“冥皇!靈戰將盡,何故來此啊?”
“主!正因爲靈戰將盡,老奴才不得不來——老奴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主您啊!”
“哦?不妨說來聽聽……”
在傅青瓊一再追問下,夏九幽,道破了玄機。
此事說來,夏九幽還真是爲了傅青瓊著想。
當年傅青瓊罹難,雖然有蕭勉冒死潛通道,救回了的兩魂六魄,卻沒能在第一時間就醒傅青瓊。
還是萱草出手,貿然以自魂魄爲引。
最終,在蕭勉努力下,三人共用一個魄。
經此變故,傅青瓊這才死而復生……
然則,也埋下了禍!
其一,便是鬼帝幽冥在傅青瓊魂留下的手腳,以至於傅青瓊被夏九幽所俘,爲了鬼帝座下弟子。
其二,傅青瓊的魄到底不完整,若不能補全魄,於來日大道而言,有百害而無一利。
夏九幽所言,靈戰將盡,傅青瓊是要被鬼帝幽冥接引至靈界的,若是再不手,便沒有機會了。
今夜前來,夏九幽便是想絕殺萱草,剝奪萱草魂魄,補益傅青瓊。
“原來如此!冥皇果然忠心耿耿!只不知你所謂的手,可是向這位姑娘出手,剝奪的魄爲我所用?”
“這……,不知主意下如何?”
“放肆!”一聲厲喝,萬鬼令散發出森然幽,伴隨著傅青瓊的冷語:“到底我是你的主,還是你是我的主?幾時到你這奴才給我做決定了?還不給我滾!?”
“主……”
“滾!”
一字既出,萬鬼令幽。
夏九幽鬼一,再不敢抗命,落荒而逃。
良久,傅青瓊這才幽然一嘆……
“萱草妹妹,嚇著你了吧?”
“姐姐說的哪裡話?你我雖非親生,卻同姐妹,當年我既然願意捨命救醒姐姐,今日也是一樣的心!”
“……,妹妹!你還是不相信我?”苦笑著搖搖頭,傅青瓊突然盯著萱草的肚子,神微變。萱草下意識地以手相護,卻聽傅青瓊言道:“妹妹!你這又是何苦?”
“……,他生死不知,我總要給他留一條脈!”
“我知道你的苦心,可這麼做,旁人會理解你嗎?”
“我不需要旁人的理解!”
“……”
盯著萱草,傅青瓊久久不言。
忽而幽一閃,萬鬼令出現在萱草面前,不等萱草變,萬鬼令上出一道幽,融萱草腹中。
萱草大驚失,便是鬼頭,也神陡變。
反是傅青瓊,好似沒事人一般。
“你既然有此覺悟,我便幫你一把!好自爲之!”
萱草聞言,心中一定。
再仔細悟一番,萱草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傅青瓊,陡然想起一事,萱草取出一,獻於傅青瓊。
“姐姐!他臨行前,留有一,贈與姐姐!”
言辭間,萱草打開了靈盒,倒出一枚紫桃核。
紫紋蟠桃,得天獨厚;紫紋蟠桃的桃核,非同小可。
尋常靈桃桃核,便能趨吉避兇,辟邪吸煞,紫紋蟠桃,可說是所有靈桃中最極品者,它的桃核,威能更強。
傅青瓊轉修鬼道,平日裡難免和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打道,有此紫紋蟠桃桃核護,等於多了一張護符。
有所謂禮輕意重,更何況這東西頗費心思……
便是傅青瓊之決絕,乍見桃核,也是暗自思量。
取過桃核,傅青瓊當著萱草的面,斷髮爲,以之爲繩,將晶瑩剔的絳紫桃核當掛件,掛在前。
隨手一翻,傅青瓊取出一,轉盛于靈盒中。
“他若不歸,一切休提!他若回來,此有用!”
萱草聞言,不敢怠慢,好生收起了靈盒。
卻是傅青瓊,一改之前的殺伐決斷,頗有些躊躇。
“妹妹!不日我便要離開這方天地,今生今世,你我怕是無緣再見了。唯有一事,我放心不下……”
“姐姐說的,可是初晴與青玨之事?”
“不錯!”
“姐姐放心!他離去前,已有安排!”
“是嗎?那就好!那我就可以走得了無牽掛了……”
“姐姐!要不要我把他們過來……”
“……,不必了!”搖了搖頭,傅青瓊自言自語:“見了又如何?還不是要分開?既如此,不如不見!”
“姐姐!”
“保護好你自己!你可不是一個人了!”
“是!也請姐姐珍重!他若能回來,總有機會的!”
“希如此吧……”
輕聲空幽,宛如清風。
清風過,傅青瓊消失不見。
傅青瓊前腳才走,人形木偶便飛到萱草邊,出三纖細的手指,搭在萱草右手手腕。
“鬼老!姐姐當不至於害我!”
“哼!那可不好說!人一旦妒忌起來,足以毀天滅地!”話雖如此,鬼頭的語氣卻如釋重負:“還好!還好!算青瓊這丫頭有些良心!不沒有害你,還幫了你一把——此前你爲了延遲腹中胎兒的生產期,不惜元氣大傷,遏制胎兒發育,卻也已到了要關頭,兇險莫名。”
“如今呢?”
“那漆黑令牌,能讓夏九幽知難而退,必定是鬼道神。方纔那道幽,融你,似乎是中和了胎兒的生之氣,使它的發育徹底停止,但又沒有斷絕它的生機。”
“換言之,我可以隨時誕下這孩子?”
“理論而言,是這樣的!”眼見萱草一臉焦慮,鬼頭不敢開玩笑,解釋道:“你若覺得時機,可以通過服用大量長生水,打破的生死平衡,促進胎兒分娩。”
“就這麼簡單?”
“簡單?那可是長生水!也就你老蕭家家底厚……”
鬼頭這話,並非虛妄。
若非蕭勉臨行前留下了大量資,單單是長生水這一項,就足以爲不可能完的任務。
眼見萱草平復下了心,鬼頭搖了搖頭。
“丫頭啊!你這又是何苦?”
“他對初晴的份諱莫如深,不是沒有道理的。若讓世人知道他有直系脈存世,多人會心生歹念?”
“可是就算你這麼做,也瞞不過所有有心人。反倒會被人詬病,你……”
“我無所謂!”
“……,好吧!”
鬼頭再想勸,卻發現無言以對。
不管如何,一夜驚魂,終於過去。
混元老祖,壽終正寢。
於南越州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噩耗。
於混元老祖而言,這或許是一個解。
這個史上兇名赫赫的混元老祖,孜孜以求的便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洗刷自己和宗門揹負的惡名。
至在南越州,混元老祖做到了。
萬宗城新城建立之初,蕭勉提議,在萬宗城最要,樹立百丈高像,紀念爲萬宗城戰之天尊。
胡長老之巨像,位於北城門。
韋應之巨像,位於西城門。
酒劍仙之巨像,位於南城門。
萬宗聖的巨像,則被建在了承恩塔頂。
如今,由書生提議,將混元老祖的巨像建於東城門。
五座巨像,便預示著五位爲萬宗城死戰的天尊強者。
就在混元老祖隕落的第三日,整個天地,轟然一震。
獨尊府,警世鐘鳴。
這回鐘鳴,不是爲了靈戰開啓,而是爲了靈戰結束。
在這方修行界數百年,讓數代人不過氣來的靈戰浩劫,終於在長達三十年的混之後,悄然結束了……
天下五州,不說歌舞昇平,也是歡喜雀躍。
卻也有人,悵然若失。
西蜀州,無盡荒漠中,有一幻神殿。
納蘭明月,駐足於此。
靈界道門勢力傷亡殆盡,納蘭明月憑藉著高人一籌的煉神躲過一劫。
今日便是靈戰結束之期,納蘭明月將如期迴歸靈界。
也就是在這裡,納蘭明月曾和蕭勉坐而論道。
教學相長之下,不免惺惺相惜。
納蘭明月更是主提出可以帶蕭勉渡靈界,卻被蕭勉婉拒,此後再見,納蘭明與便沒有舊事重提。
不曾想,得到消息,他已隕落!
此子若生於靈界,必前途無量。
卻不想……
罷了!
他有他的因緣,我有我的機遇。
清風明月,緣過就好。
輕嘆一聲,納蘭明月凌空而起,化而去。
東吳州,紫月谷。
月餘之前,紫月谷來了一個客人——靈脩洪遠達!
當日和荊楚作別之後,洪遠達便孤一人,執掌天邪霸舞劍,來到紫月谷,挑戰劍神紫瞳劍。
靈界劍修和本土劍修,以劍相鬥。
洪遠達和紫瞳劍,同樣領悟了劍心通神。
無敵劍和天下霸舞劍,同樣是靈寶飛劍。
這一番鬥劍,勢均力敵,好不痛快……
最終,整個紫月谷被夷爲平地。
從此,東吳州再無紫月谷,卻多出一劍道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