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林嘯能明白這一點,扳倒趙丙之後,這些事就可以一勞永逸,不會再發生了,除非再出現下一個趙丙。
但魏子諸不會給這種機會。
「收兵!」
隨著魏子諸一聲令下,眾人立即離開山林,在外面起碼下山,往沙州城趕去。
趙琦在邊上看清楚了魏子諸的手段,臉也是有些晴不定,回到沙州城後會是什麼結果在等他,說實話他心裏一點底氣都沒有。
中間人是樸,目前來看樸對魏子諸還有一些價值,所以不惜警告林嘯,也要保證樸先活命。
但他趙琦有什麼價值能被魏子諸利用的?
趙丙義子的份?
這個義子在趙丙有事吩咐他的時候非常好用,可如果趙丙要放棄他,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到時候就屁都不是了。
一路上趙琦心裏都在忐忑不安的思考著自己究竟該怎麼辦。
逃是肯定逃不走的,只要他敢逃,魏子諸絕對敢殺人,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可不逃,回去后的結果估計也不會太好。
想了一路,終於快要進沙州城時,趙琦咬著牙沉聲道:「駙馬爺!我可以幫你做事!」
思來想去,他能想到的籌碼,就這一個。
揭發趙丙?
他沒那個本事。
甚至趙丙的幾個義子之間,都互相不來往,安排他做事也是走的中間人,可以說,趙丙為了保全自己,在這方面的預防做得很好。
這還是在以前沒有魏子諸跟他作對的況下,趙丙在朝堂上隻手遮天,都還這麼小心謹慎,不過如今也終於派上了用場,否則一個趙琦,只要能證明他是趙丙義子的份,就夠讓趙丙喝一壺的了。
由此可見趙丙的未雨綢繆,臣能做到這個地步不是沒有道理的。
趙琦的大喊在人群中非常突兀,以至於很多人都看向了他。
連樸都微微偏頭側目,角掀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作為中間人,跟趙琦接了很多次,自然知道趙琦是個什麼樣的人,本想提醒魏子諸,這樣的人能不用最好還是不用,剛準備張,才突然發現,這些人裏面唯獨只有魏子諸頭也不回。
充耳不聞,像是本沒聽到似的。
這讓樸楞了一下。
隨即又輕笑了起來。
目前來看,這個年紀不大的駙馬爺,給帶來的驚喜越來越多了。
不回頭,就表明魏子諸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為自己所用?
魏子諸本沒這個打算。
而原因也很簡單,要麼覺得這樣的人不好掌控,要麼就是無敵自信,覺得趙琦只是肋,本用不著他來幫自己做事。
不管是哪一種,到了樸這裏,都能解讀魏子諸的心智過人。
跟著這樣的人,確實能讓自己的前途看起來更加明一些,當然,也或許是更加黑暗,因為也沒把握能夠看得這個心智妖孽的青年。
趙丙雖然險毒辣,但好歹也能勉強周旋,不至於被趙丙吃得骨頭都不剩,艱難是艱難,卻還算有一點自信和把握,能夠對付趙丙,保全自。
可對上魏子諸這種心智過人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最是難,一個是猜不他在想什麼,另一個也是本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究竟是什麼地位。
就好像之前,魏子諸先開口說要讓揭發趙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要利用,也就是說對魏子諸來說有價值,那麼就可以趁此機會討價還價。
結果剛準備討價還價,魏子諸就不買賬了,翻臉不認人,讓林嘯砍了。
講道理,跟這種人談判,是最無奈的。
樸心裏的想雜陳。
那邊趙琦又何嘗不是?
一直進了沙州城,魏子諸帶著秦川林嘯等人回了州牧府,城中已經有人來接應了,魏子諸才勒馬停在州牧府大門外,轉看著樸跟趙琦等人。
一下子,兩人同時張起來,如今自己的小命跟未來就在這個年輕人手裏,說不害怕那是在騙自己。
只是不管怎麼害怕,也要強行保持鎮定。
樸知道自己不會死,所以只是調整了一下心態就鎮定下來,那邊趙琦就沒這麼好的心態了。
「林嘯。」
「末將在!」
「你覺得該如何置這些游勇?」
魏子諸問道。
趙琦等人的目,又全都落在了林嘯上。
趙琦顧不上其他,翻下馬,單膝跪地道:「林將軍,我雖然為游勇,但極做劫掠百姓的事,一切也只是按照趙丙的吩咐行事,我也有苦衷,並非故意為惡!」
「我這些人雖然是游勇,但經過訓練,可以軍伍,保家戍邊,請林將軍給我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趙琦言辭誠懇,真意切。
他一說完,那些跟著他的游勇,包括副手在,也全都翻下馬,單膝跪地的喊道:「請林將軍給我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林嘯一臉冷厲,沒有任何錶。
秦川道:「這些游勇沖陣時確實悍不畏死,若是進軍伍,必是助力。」
之前二百人沖陣,死完了也沒人後退,可見趙琦訓練手下還是很有一套的,後來他們發現中計被圍困,副手也沒有丟下趙琦自己逃命,而是護著他。
如果是一個能到手下戴的將領,即便他在外人眼中是個如何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在這些手下眼裏,也依舊是值得追隨的人。
這就很有意思了。
魏子諸只是饒有興緻的看著,並不手。
因為他不可能把趙琦帶走,所以如何置,讓林嘯自己決定是比較好的,以後留在沙州城的話,也是林嘯去管著趙琦,而不是他來管。
林嘯沉了片刻,隨即冷聲道:「除趙琦外,其他人打編邊軍,趙琦不得軍伍,給他在州牧府安排住,充當本將幕僚!」
趙琦聞言,猛然抬頭,神無比複雜。
有劫後餘生的驚喜,也有不得軍伍的不甘,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他的夢想就是做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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