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於暴怒狀態中,依舊能夠靠著強大的自制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畢竟為將帥者,必須要有一個冷靜的頭腦,這是最基本的前提條件。
若不冷靜,就容易下達錯誤的命令,造不可挽回的後果。
所以褚銳雖然生氣,但並沒有喪失理智,向趙暉解釋的時候,也條理清晰,不疾不徐。
趙暉聞言一怔,在部下面前向來緒不形於的他,忍不住啞然失笑道:「魏子諸還真是不顧份,這種稚的事也做得出來。」
他只是聽了一遍褚銳的解釋,就知道魏子諸打的什麼主意。
故意把那些次一等的騎兵,當他們徐國的王牌火騎兵,激怒火騎兵后,讓他不得不派出火騎兵去衝鋒?
可現在這種況,趙暉敢肯定,火騎兵去多,就要死多,即便是他的王牌火騎兵也一樣。
整支火騎兵只有四千人,如果都死在這裏,後面的仗還怎麼打?
之前死的那些,都是些炮灰,徐國真正的戰力依舊還保存完好,沒有任何折損,但火騎兵是核心中的核心,絕對不容有失,即便要折損,也應該是在發揮出自己最大的作用之後再折損。
而不是用這種毫無意義的犧牲來滿足魏子諸的計劃。
褚銳再次說道:「太師,那人還在罵,若不解決,恐怕會讓火騎兵心中怒火難耐,難免會有忍不住的將士做出衝之舉。」
趙暉卻冷聲道:「如果連這點緒都控制不了,那還談什麼銳騎兵?你告訴他們,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輕舉妄,若有違軍令者,斬!」
一個斬字,落地有聲。
褚銳都心中一震,識趣的沒有繼續勸說,只是領命道:「是!」
正離開,趙暉又喊住了他,「等等,就這麼讓他罵也不行,既然敢來陣前罵,弓箭兵是干吃飯的嗎?直接殺。」
褚銳說道:「試過了,那人在弓箭程之外。」
趙暉一怔。
弓箭的程足有二百步,那人能從二百步外罵到這邊來?
這是什麼嗓門。
奇人也。
趙暉有些無奈,揮了揮手道:「那就讓他繼續陣吧,不用理他。」
褚銳領命離開。
但有些時候,不是他想不理,底下的人就不理的。
褚銳剛把趙暉的命令帶回軍中,火騎兵就炸了鍋,但聲音明顯比剛才小了很多,畢竟他們這支火騎兵,是趙暉一手組建,忠心不用懷疑。
一直到傍晚,何浩都口乾舌燥了,徐國大軍還是沒有任何靜。
這讓何浩氣得破口大罵,「一群慫蛋!就這還敢打我們大堯?吃屎去吧!」
說完就急忙喝水。
旁邊的副將一直堵著耳朵,見何浩停下來,才拿開雙手,無奈道:「你小子的嗓門是真的大,不過這麼做好像沒什麼作用啊,帝師想激怒對方?」
何浩苦著臉道:「帝師的用意,我怎麼猜得到?」
「也對。」
副將點點頭,隨後一勒韁繩,「行了,回營!」
夜幕降臨。
山上,寒意襲來。
魏子諸有些失道:「這趙暉還真是沉得住氣,不過也是,要是連這點忍都做不到,他也不了徐國的太師。」
「行了,接下來看他們還會做什麼吧,回去睡覺了。」
趙暉不著急,他更不著急。
二十門火炮虎視眈眈,早已準備妥當,誰來都一樣,就算是離國的銳來了,魏子諸現在都有底氣一。
當然,應該是不會有這種機會了。
除非徐國換了皇帝。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一個皇帝當政,對國家的治理都不一樣,雖然有祖訓在,但魏子諸腦子進水了才會完全無條件信任這一條祖訓。
不過葉青還是不錯的,對祖訓也相當敬重,只要葉青還在當權,離國就是大堯最後的退路。
而這一天,不太可能會到來。
徐國跟大堯以及襄國兩國開戰,並不僅僅局限於這三國之地。..
天下十八州,但凡有點危機意識的,全都在關注著這邊的戰況,不管最終誰勝出,都將走進各國的視線中。
有人看好大堯,更多的人還是看好徐國。
不主稱霸,卻無可爭議的為天下共主的離國,同樣有很多來自百川道的報。
離國都城。
四皇子府邸。
葉起渠蹲在院子的池塘旁邊,手裏拿著一包魚餌,正在投喂池中的魚兒。
葉曦月站在他後,葉起澤獨自坐在石桌上,自己跟自己對弈。
燈火通明的院子裏,這三位離國皇室子弟,卻在討論著數千里之外的事。
「這魏子諸還真是膽子大,為帝師不在後方待著,跑去前線坐鎮指揮,也不怕死在軍之中。」
葉曦月撇了撇說道。
他們得到的報,相對來說幾乎不弱於大堯朝廷收到的戰報,也就是說王騰等人自己寫的戰報,離國這邊知道的況也差不了多。
葉起渠把最後一把魚餌灑下去,起拍了拍手,訓斥道:「不可無禮,怎可直呼先生名諱?」
葉曦月一臉無所謂,「我喊他魏子諸,又不是不把他當先生了,四哥,你太迂腐了。」
葉起渠一臉無奈。
從小就拿這個九妹沒有任何辦法。
石桌那邊,葉起澤淡淡道:「人生如棋局,能跳出棋盤之外的,終究是數,先生本可以做這樣的人,但他寧願投棋盤之中,去悟更直觀的棋局。」
葉曦月不滿道:「葉起澤,你又在賣弄了,我沒聽懂。」
倒也乾脆。
沒聽懂就直接說沒聽懂。
葉起澤笑著搖搖頭,沒說話。
葉起渠解釋道:「他說先生是故意去前線坐鎮指揮的,應該是比較重視徐國那位太師吧,聽說那位太師也是大堯人士,年紀跟先生還相仿,真是天下能人輩出啊!」
「我們雖然也年紀輕輕就居高位,但我們是因為出好,他們兩個,好像都是出生於微末之中,但崛起速度之快,如今就之高,世所罕見。」
「天底下真就有這等天才,不得不說,讓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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