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堯這邊,總計三萬多兵力,一萬黑旋風營,兩萬多人的邊關守軍,再加上韓右鑫此次帶進來人,加在一起已經快十萬人馬了。
他們在這裏談,最末尾的將士,還在斷橋那頭,在這峽谷裏面像是人形長龍一樣。
與此同時,剛剛逃出百川道的趙暉,看到後沒有追兵追上來,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因為此次進百川道只是為了試探,他並沒有將徐國大軍安排在百川道這邊的口,而是在四十里開外。..
這也就給了魏子諸他們追出來的時間,如果趙暉直接把徐國大軍安排在口,趙暉此時已經可以跟徐國大軍匯合,然後迅速調整過來,堵住口,把魏子諸的大軍堵在百川道裏面。
「太師!」
雖然沒有徐國大軍,但趙暉依舊安排了三千人的將士在這裏接應。
這支部隊的統領遠遠地就看到有人策馬出來,一眼便認出了其中有火騎兵,便判斷這是自己人,當他帶人迎上來時,看到趙暉渾浴,在他後的褚銳,更是神萎靡,支撐了這麼久,也的確是條漢子了。
一路策馬,他左肩上的傷口沒能止,現在已經臉慘白,直接一頭栽下馬,昏迷不醒了。
趙暉一張臉沉到了極點,大吼道:「速速回營!!」
「是!」
將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時候也不敢多問,帶著趙暉和褚銳,以及剩下不到兩人的火騎兵,迅速掉頭回營。
這一次,趙暉是真的察覺到痛了。
那種嫡系火騎兵損傷過半,外加上這一次試探直接導致他帶去的人全軍覆沒的打擊,讓他差點氣得心肺都要炸了。
等回到營地,褚銳第一時間被軍醫治療,軍帳,趙暉也清理了上的跡,換了一服。
徐國此次出征的主要將領,盡皆在此。
當然,除了之前跟著趙暉前往百川道的那些。
因為全都被留下了。
氣氛如同山雨來風滿樓一樣,趙暉不說話,底下的將領,一個都不敢說話,誰都能看出來趙暉臉上的沉,此時他的緒就像是一座火山,誰先開口,都有可能為趙暉接下來發泄怒火和心中煩悶的對象。
平時他們可以在軍帳當著趙暉的面吵一團,甚至像之前在百川道,褚銳自己都會站出來反駁趙暉,可不管平時怎麼樣,在明顯看到趙暉已經於暴怒的邊緣,還要去無底線的試探,那後果一定是極其嚴重的。
這些將領雖然有自己的傲氣,甚至有一些打從心底里對趙暉就沒瞧得起過,原因無他,因為趙暉不是徐國人。
他國之人來他們本國當了太師,還擁有總指揮的權力,這豈不是在告訴別人,徐國無帥才?
可能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
總指揮只能有一個,卻不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趙暉自然會為眾矢之的,而魏子諸則沒有這方面的擔憂,畢竟他本就是大堯人,至在所有大堯人士眼中,就是這樣。
何況他還是先為駙馬,再為帝師,所作所為不知道給大堯百姓帶來了多好,軍中也是一樣,且丞相府的倒臺,讓原本已經有些支離破碎的大堯軍部,重新站了起來。
朝堂之上此前可是重文輕武的,倒不是陳靈山和先帝如此,不管是太上皇還是先帝時期,這兩位帝王都是常年征戰的,對武將頗為重視。
趙丙當權之後,武將被邊緣化,朝堂上能說得上話的武將都沒幾個了,強如秦川這種鎮遠侯,朝會都了走個過場,兵部尚書林墨,同樣被趙丙集團邊緣化。
而當魏子諸當權之後,武將的地位得到了長足的進步,已經超過了先帝時期,同時,因為魏子諸本還是帝師,又有驚世文采,推行新科舉種種措施之下,連帶著大堯的讀書人,對魏子諸這位帝師也是敬仰不已。
這就造了一個可能沒多人注意,卻已經為事實的盛況,那就是大堯的文臣武將,破天荒達到了一個平衡點。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魏子諸。
所以從這一點來看,趙暉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跟魏子諸一樣的。
沉悶而抑的氣氛持續了大概半刻鐘左右,趙暉才下心中的怒火,抬頭環視了一眼軍帳的所有將領,沉聲道:「準備把兵力往鶴城收攏吧,百川道失利了,大堯跟襄國的聯軍很快就會攻打出來。」
他言簡意賅,百川道已經不能用失利了三個字就能概括的,這何止是失利了,簡直是賠得都不剩了。
一眾將領面面相覷,片刻之後,其中一位將領才壯著膽子問道:「全軍覆沒了?若是如此,我們退守鶴城,豈不是把百川道這一片地方讓給了他們?」
「何不直接率領大軍,將他們堵在百川道裏面,我們佔據開闊地形,完全可以讓他們過不來。」
趙暉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能想到這一點,本帥會想不到?那位大堯帝師,會想不到?」
「別說軍營離百川道還有四十里距離,即便沒有,這會兒他們也已經衝出百川道了,若不退守鶴城,以他們的弓弩之威,在這開闊地形上,誰能擋得住?」
「是你們南河軍,還是乾州軍?」
徐國大軍大致可分為南北兩派,南派便是以南河軍為首,各類兵卒逾二十萬,北派以乾州軍為首,兵卒超過。
這是徐國最大的兩大兵團,如今的十萬大軍,便是從這兩大兵團中調出來的,一些兩派的將領,自然也跟著過來了。
平時在軍帳,趙暉做什麼決定,雖說最終都能夠實施下去,但在途中免不了要有一頓爭吵才會罷休,若是平時也就算了,趙暉就睜隻眼閉隻眼,總不能跟這些將領徹底撕破臉皮。
可現在,他像是到了刺激一樣,言語間都帶著刺,可見心裏的憤怒,要是這些人還敢像之前一樣繼續頂撞,那就是自己撞到了槍口上,他不介意來點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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