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蘇小小問。

今早三個小家伙得知要出門太興，在家本沒好好吃東西，只想著趕出來玩。

三人點點頭。

蘇小小記得附近有一家賣餃子與湯圓的攤子，夫妻倆的營生，做了好些年了，味道一直不錯，并且與醫館是同一個方向。

蘇小小帶著三小只找到了那家攤子。

這個時辰過了早飯的點，已經沒什麼客人了，老板不在，老板娘站在攤子后包餃子，另有一個七歲的小丫頭在旁邊幫忙摘菜。

最先看見客人，拉了拉老板娘的裳：“娘，有客人來了。”

老板娘認得蘇小小，畢竟這麼胖的客人不多了，來一次就能記住好久。

“姑娘，今天還是兩碗米酒湯圓、一碗辣湯餃子嗎？”

和悅地說。

原主食量大，一次能吃三碗，還兩碗都是甜的，不胖胖誰呀？

蘇小小為了減大計，決定忍住饞的沖，問三小只道：“你們是想吃餃子，還是想吃湯圓？”

三人不說話。

老板娘低頭一瞧，這才發現胖姑娘的邊跟了三個小團子。

小團子可可的，臉蛋紅撲撲的，像是三個從年畫上走下來的福娃娃。

老板娘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孩子，忍不住問道：“姑娘，他們是……”

蘇小小看看依偎在老板娘邊的小丫頭，又看了看眼神羨慕的三小只，正道：“我兒子。”

三小只一愣。

老板娘也愣了愣。

蘇小小太年輕了，怎麼看都不像是三個孩子的娘，不過在這兵荒馬的世道，姑娘家嫁人早也是有的。

老板娘笑道：“三個兒子，真有福氣。”

蘇小小微笑。

蘇小小又問了三人一次：“餃子，湯圓，吃哪個？”

三小只：“娘。”

就知道會這樣。

蘇小小輕咳一聲，含糊地應了一聲：“嗯，吃啥？”

三小只眼睛亮亮的。

蘇小小撇過臉，小聲嘀咕：“別這麼看我，我也是第一次給人做娘……不一定做得好的……”

“吃。”

一個小豆丁指著餃子說。

蘇小小很驚訝，這麼快就說第二個字了？

前額上沒有發旋，是大虎。

另外兩個前額都有發旋，扎著白發帶的是二虎，扎著藍發帶的是小虎。

二虎、小虎要了湯圓。

四人圍著小桌坐下，熱氣騰騰的餃子與湯圓端了上來。

“娘，吃。”三人說。

蘇小小說道：“你們吃，我不，當心燙。”

三人對著碗，小口小口地呼呼。

蘇小小忽然看著三人道：“你們……會說自己的名字嗎？”

想知道他們的本名。

三人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齊齊點頭。

蘇小小眸子一亮：“那你們什麼呀？”

三人的小手摁住自己的小脯。

“大虎。”

“二虎。”

“小斧（虎）。”

蘇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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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只吃飽喝足后，蘇小小帶著他們去了鎮上的醫館。

昨日干架是從后門出的，避開了醫館的伙計，是以大家并不認識。

要穩住蘇老爹的傷勢，針灸與藥材缺一不可。

“我想要一副銀針，另外。”頓了頓，一口氣報了十幾味藥材。

掌柜給算了賬，一共五兩。

第一次采買后，手里的銀子只剩二兩了。

“能便宜點嗎？”蘇小小問。

掌柜淡淡笑了笑：“姑娘想給多？”

蘇小小道：“我手里只有二兩銀子，如果你們愿意……我可以拿我的藥與你們換，填補差價。”

掌柜氣笑了。

一個村姑好大的口氣！

拿的藥來換。

什麼藥？鄉下的土方子爛草藥嗎？

把榮恩堂當了什麼地方！

“榮恩堂是鎮上最大的醫館，什麼好藥沒有？會稀罕一個村姑的東西？你又能拿得出什麼東西！”

蘇小小道：“我的藥很好。”

掌柜嘲諷道：“我看你就是來騙藥的，你這種人我見多了！趕走！不然我報了！”

二樓的廂房中，錦年坐在椅子上，一名醫館的大夫正在為他檢查左臂。

“臼的地方接得很好，不會留下后癥。”

錦年抬了抬手，大夫識趣地退了出去。

站在窗邊的護衛突然開口：“爺，你看！是方才的那個姑娘！”

年扭頭了：“是。”

就是邊多了三個孩子。

護衛一邊比劃，一邊古怪地問道：“爺，剛剛真的就那麼一下……就把你的胳膊接回去了嗎？”

爺撞馬時，他在對面的人群里，沒看太清楚。

錦年嗯了一聲。

護衛道：“我瞧的著打扮，分明是個村姑啊，怎麼會這個？莫非也懂醫？爺爺！咱們把也請去為表爺醫治吧！”

年沉默。

接臼的胳膊，救噎食窒息的孩子，應當是懂醫的。

但……醫治表哥。

“表哥份特殊，來歷不明之人最好不要貿然接近表哥，還是等醫館的董大夫吧。”

董大夫行醫多年，醫高明，是醫治表哥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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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蘇小小從醫館出來后，打算去別看看，剛走沒幾步，被一個年紀五旬的男子攔住了去路。

對方的著打扮乍一看與尋常百姓無異，只是腰間掛著一個藥葫蘆。

是個郎中。

郎中笑容滿面地沖蘇小小拱了拱手，道明來意。

蘇小小哦了一聲：“原來那會兒你也在錦記啊……你現在是想問我，到底用什麼法子救了那孩子的？”

郎中訕訕一笑：“還姑娘不吝賜教。”

蘇小小擺擺手：“噯，太客氣了，什麼賜教不賜教的？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便是了。”

“當真？”郎中不敢相信對方竟如此輕易地答應了，這與他預想的不一樣啊！

“你是郎中吧？”蘇小小自簍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微微一笑，“正好，我這兒有瓶金瘡藥，你想不想要，便宜賣給你啊。”

郎中看了眼拿出來的小瓷瓶，悻悻地問道：“不買你的藥，你還會教我噎食的搶救之法嗎？”

“會呀。”蘇小小不假思索地說，“不過你好意思白嫖麼？”

郎中：“……”

郎中角一，皮笑不笑地問道：“多錢一瓶？”

蘇小小出手：“念在是同行的份兒上，賣你五兩銀子好了！”

郎中大吃一驚：“五兩？！你怎麼不去搶！”

蘇小小兩眼天，無奈攤手：“那就讓別的醫館白嫖好啦。”

郎中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