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搶了,蘇蘇咱們趕走。”
顧蘇順從地跟著走了幾步,章承煜轉頭看向,低聲音說:“你別盡顧著拍馬屁,要是爺爺有什麽事……”
顧蘇停下了腳步,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一陣苦:無論做了什麽,在章承煜的心裏,都是別有用心。
客廳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章承煜的姑姑、叔叔都在了,還有幾個小輩,包括章承煜的妹妹章含楓,一溜兒恭敬地來喊爺爺,章爺爺好像清醒了幾分,板著一張臉一聲不吭。
祭拜了灶王爺,大家都在餐桌旁坐了下來,章爺爺把顧蘇拉到旁,嫌棄地把章嘉仁趕到旁邊的位置。
章承煜的兩個表弟才五六歲,沒耐心吃飯,沒一會兒就下了飯桌搶了祭灶果在吃,大過年的,長輩們也就由著他們了。隻是章爺爺瞪著他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小聲說:“蘇蘇,我也要吃那個圓圓的果子。”
顧蘇有點為難:“爺爺,你先吃飯,吃完了以後我拿給你。”
章爺爺迅速地了大半碗白飯,把筷子一扔宣布:“我吃完飯了。”
顧蘇猶豫著看向章承煜,章承煜沉著臉掃了那兩個小表弟一眼,小孩子原本就怕他,立刻把吃的一丟,乖乖地坐回了位置上。
“爺爺,你這樣營養不夠,再吃點。”他把魚剔出了骨頭夾進了章爺爺的碗裏。
章爺爺白了他一眼,小聲說:“承煜啊,你太兇了,你看你媳婦都看見你害怕。”
章承煜哭笑不得,正想說話,章嘉仁開口了:“爸,吃完了有正事呢,關於蘇蘇的,你可別耽誤。”
顧蘇有點納悶,想不出有什麽事讓章嘉仁心的,不過章爺爺聽了倒是不鬧騰了,就著章承煜和顧蘇替他夾的菜吃了滿滿兩碗飯。
飯後大家一起到了客廳,徐璦上樓拿下來了一個文件袋,章嘉仁從裏麵取出了兩份文件放在了茶幾上:“今天趁著大家都在,我替爸宣布一件事,蘇蘇和承煜結婚滿兩年了,這是爸病前就簽好的文件,百分之五的章合集團份,轉讓給章家的長孫媳。”
每個人神各異,有淡漠的,有驚愕的,有羨慕的。
章承煜卻麵無表地盯著那兩張權轉讓書一不。
“蘇蘇,承煜,你爺爺一直對你們報了很大的期,也深怕你們年輕人行事草率,把婚姻當兒戲,不過現在看來,是我們多慮了,現在把這兩份文件收好,就算是遲到的結婚兩周年禮。”徐璦淺笑著拍了拍顧蘇的手。
“爸媽,爺爺,”顧蘇遲疑著開口,“這個……我不能收……”
章嘉仁威嚴地朝著四周看看:“有什麽不能收的?有人有意見可以現在提出來,也可以申請去做筆跡鑒定,看看是不是爸的親筆。”
章爺爺飛快地拿起權書朝著顧蘇的手上塞了過去:“這個是不是能買好多好吃的?蘇蘇你快拿著,別讓人搶走了。”
顧蘇下意識地看向章承煜,正好迎上了他譏誚的眼神。
“拿著吧,”他的角似笑非笑,“你辛苦了。”
顧蘇的心裏一陣發酸,這別有用心的帽子算是被這份權書正式落實,想摘都摘不掉了。
離開別墅的時候剛過八點半,兩個人一路沉默著開出了林蔭小道。
車子裏流淌歌手低沉沙啞的聲音,這是一首老歌,旋律纏綿幽深。
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
散落在風中的已蒸發,喧嘩的都已沙啞。
沒結果的花,未完的牽掛。
我們學會許多說法來掩飾不的傷疤。
……
顧蘇閉著眼睛跟著輕輕地唱了幾句,的聲線清澈,哼唱著這麽一首低沉傷的曲子,居然有種反差的。
章承煜靜靜地聽了片刻,不自地側看了一眼:顧蘇的睫輕,在眼底投下了一層淺淺的影,看起來寧靜而好。
他迅速地調開了視線,隨手一按,把cd變了電臺。
顧蘇莫名地睜開了眼睛:“為什麽換掉?”
“我不喜歡。”章承煜生地回答。
顧蘇不說話了,知道章承煜在說謊,這首《》和另外一首他曾哼唱過的曲子一樣,是他最喜歡的歌曲之一。
窗外的景不停地掠過,很快便進了市中心,大街上行人卻稀得很,原本繁華的n市好像一下子空曠了很多。
“停車!”顧蘇忽然驚喜地了起來。
章承煜踩下了剎車,略帶不悅地問:“幹什麽?”
“半夏,n市什麽時候也有分店了?”
一片霓虹閃爍中,一個淺綠的招牌十分樸素,中間隻有一個黑的中式篆的店名——半夏。這是一家甜品專售店,顧蘇和章承煜在度月時在h市嚐過一回,對它印象深刻。
“太晚了,以後你自己來吧。”
章承煜的眼神滯了滯,正要踩油門離開,顧蘇雙掌合十祈求地看著他:“陪我去一會兒,就一會兒,我吃個黑白配就走。”
店裏隻有兩個人,已經在準備打烊了,這是他們在年前最後一次營業。
黑白配就是牛黑糯米,雪白的牛中兩個滾圓的黑糯米球,寓意十分好。店長特意給了兩個勺子,還額外奉送了兩杯檸檬水。
顧蘇舀了一勺黑糯米,牛的香甜配著黑糯米的糯,回味悠長。滿足地瞇起了眼,末了還了一下角的牛漬。
“你怎麽不吃?味道很不錯。”
章承煜盯著檸檬水看了一會兒,無來由地有些煩躁,他看了看手表,催促說:“快點。”
顧蘇沒理他:“你還記得嗎?我們那次去度月,我點了一大碗芒果紛紛雪,結果當晚肚子疼了一夜。”
月的那會章承煜沒空,隻是在臨近的h市度了兩天假,幸好h市的景和國外相比毫不遜,了兩個人為數不多的好記憶之一。
那會兒的章承煜看向顧蘇的目雖然複雜,卻沒有像現在這樣的鄙夷。
章承煜輕笑了一聲:“是樂極生悲吧。”
顧蘇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又在嘲笑自己了:“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討厭我?我想死得明白一點。”
章承煜不可思議地看著:“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你經營了兩年,已經坐穩了這個位置,所有該有的好你都拿到了,你難道還不滿足?”
“是,我不滿足,”顧蘇輕聲說,“我很貪心。”
章承煜的臉漸漸沉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開口:“謝謝你那天晚上加了料的檸檬水,顧蘇,你姐姐骨未寒,你卻在算計的男朋友,最後還把長輩來婚,整件事做得天無,真讓人佩服。”
顧蘇愕然瞪大了雙眼,這些字都聽得懂,可組合在一起卻越發糊塗了。
那天頭七的時候,顧長慶說是要給顧蕓最後守一次夜,章承煜也來最後送顧蕓一程,可能是因為那陣子傷心加上勞神,章承煜沒喝幾杯臉就不好,顧蘇的確替他倒了一杯解酒的檸檬蜂水。
“原來……你以為是我故意設套……”喃喃地說著,握著勺子的手指都在發抖,“在你心裏我居然就是這樣一個人……”
“你難道不是嗎?”章承煜反問道,“思雨一開始就說你不安好心,我不願意相信還罵小人之心,可後來事實證明,是我看錯了你,顧蕓的妹妹的確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什麽事實?”顧蘇茫然地看著他。
章承煜抬手在檸檬水的杯子上彈了一下,嘲諷地笑了:“你沒想到吧,就是月那天在半夏,我喝了這杯檸檬水,覺得味道不對起了疑心,回去後你爸爸正好到來找我辦事,我一詐他全說了。”
“說了什麽?”顧蘇機械地問。
“說你一直很喜歡我,說你在他麵前哭著求了好幾次,說讓我看在小蕓的麵上原諒你做的錯事,”章承煜頓了頓,目銳利地掃向,“顧蘇,如果這就是你的喜歡,那你的喜歡實在太廉價了,你不配說喜歡兩個字。”
☆、第8章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顧蘇看著他,涼意從指尖滲遍全。
不配說喜歡。
他憑什麽說這句話?憑什麽就以他的主觀臆斷定了的罪?
咯咯地笑了起來,幾乎趴在桌上不過氣來,引得旁邊的兩個服務生驚愕地看了過來。
“難為你了,忍了我兩年。”顧蘇了眼角笑出的眼淚。
“好了,就算是差錯吧,”章承煜的神忍耐,“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既然我家人都已經認可了你的份,我也無意再做什麽改變,隻是以後你別再什麽歪腦筋……”
“章承煜!”顧蘇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半仰起頭來看著他,“如果我說,我沒有做你說的那件事,你信不信?”
顧蘇如墨般的瞳仁被水浸得發亮,半夏的燈和,把的臉渲染得有那麽幾分迷離。
章承煜的心髒莫名就了。
手機鈴聲驟然響了起來,章承煜瞬間清醒,略帶狼狽地低下頭接起了電話。
“什麽事……你別哭……你在哪裏……我半個小時以後到。”
他收了電話,沉聲說:“這事以後再說,我現在有點急事,別吃了,我先送你回家。”
顧蘇垂下了眼瞼,慢吞吞地攪拌著碗裏的牛,黑糯米球已經散開,混在牛裏沒了剛開始黑白分明的驚豔。
“石夏蕊嗎?”
章承煜點了點頭。
“我不走,你要走就走吧。”顧蘇的聲音幾不可聞。
“你在懷疑什麽?別無理取鬧。”章承煜的眉頭皺了起來,抬手就去拉的手腕,“有急事找我,晚了我怕出事。”
相的一剎那,顧蘇尖了起來,用力地掙了朝後倒去,差點打翻了椅子。
旁邊的店長戰戰兢兢跑了過來:“怎麽了?小姐,要不要我報警?”
章承煜的臉鐵青:“顧蘇,你到底走不走?”
顧蘇拚命地搖著頭,的咬著,怕一開口就會哭出聲來。
“哐”的一聲,章承煜大步走出了店門,一冷風襲來,顧蘇忍不住打了個寒。
“小姐……你還好吧?”店長急匆匆地倒了一杯熱水。
“還……好。”顧蘇艱難地出了兩個字。
“你再坐一會兒,晚點再走。”店長關切地說。
顧蘇一勺一勺地把黑糯米和著牛吃完,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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