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霄明知故問，周易和裴堯看著他不聲。

萬霄話落，見兩人都不作聲，把手跟前的茶杯往他們倆面前推了推，“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周易手拿茶杯，沒喝，只用指尖在杯沿上懶散地點了點，“萬總覺得會是誰？”

萬霄聞言倏地一笑，“周總不會覺得是我吧？”

周易似笑非笑，“萬總這是不打自招？”

萬霄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紫砂壺回笑，“周總和裴總此番前來是為了嚴刑供？還是為了栽贓嫁禍？”

周易，“我們來是為了什麼，萬總心知肚明。”

萬霄訕笑，“周總高看我了，我確實不清楚。”

萬霄說完，不想跟周易再鋒，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裴堯，“裴總怎麼一直不說話？難道裴總也懷疑是我做的？”

裴堯輕笑，“沒有。”

萬霄角噙笑，“裴總沒懷疑我？”

裴堯淡定道，“沒有，凡事都講究證據，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冤枉萬總。”

說罷，裴堯頓了頓，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笑著看向萬霄問，“對了，萬總，你們家一共幾口人？”

萬霄狐疑，沒聽懂，“嗯？”

裴堯，“我剛好準備手幾輛依維柯大金杯，算算人數。”

萬霄剔看裴堯，臉上的笑意散了些，“裴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裴堯把喝了一口的茶水倒一旁的垃圾桶里，“沒什麼意思，萬總別多想。”

倒完茶，裴堯抬眼看向萬霄，“萬總這茶味道一般。”

萬霄皮笑不笑道，“是嗎？”

裴堯，“萬總，白城商界圈子不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混黑道都知道講究一個禍不及妻兒，一個商人還搞綁架這套，這要是傳出去，誰還敢跟你做買賣。”

萬霄，“裴總這是在點我？”

裴堯戲謔，“不是，萬總別誤會，我就是隨口一說。”

有些話，點到為止，說再多都是枉然。

裴堯話畢，再沒說話。

氣氛僵持了幾秒，萬霄掀眼皮看了下站在不遠的一個保鏢。

保鏢點頭，轉進廚房端了個果盤出來，果盤放到茶幾上時，保鏢假裝不經意掉了個東西。

‘咚’的一聲脆響。

一枚戒指從保鏢手里話落在地。

幾乎是在看清戒指的一瞬，裴堯眼眸里閃過一戾氣。

周易手在他手背上按了下，提醒他沉住氣。

戒指是曲惜的，戒指上還刻著曲惜的名字首字母寫。

看著保鏢上前撿起戒指揣兜里，裴堯足足緩了半分鐘才住直接手揍人的沖。

萬霄適時嘲弄開口，“抱歉，我手下的人不懂事，影響周總和裴總品茶的興致了。”

周易掀眼皮看他，眼底盡顯冷厲，“萬總這茶后勁足。”

萬霄，“周總比裴總懂品茶。”

雙方都是商業場上的老狐貍，極限拉扯，誰都沒當面捅破這層窗戶紙。

十多分鐘后，周易和裴堯從萬家走了出來。

裴堯一把扯下自己脖子間的領帶扔到地上，然后上前一腳踹在車門上，“媽的。”

裴堯活這麼大都沒今天這麼憋屈過。

明明知道萬霄就是綁架裴母和曲惜的人，但就是不能捅破那層窗戶紙。

他不是周易和秦儲，打小沒過那麼多窩囊氣，也不懂忍，今天算是把他這三十年的耐心全部消耗殆盡了。

看著裴堯發火，周易站在他后雙手兜，皺眉道，“看來萬霄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人。”

裴堯轉，“你說現在怎麼辦？還是繼續跟他耗？”

周易跟裴堯對視，冷笑一聲，“還跟他耗個p。”

裴堯深吸氣，“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周易低頭從兜里出煙盒咬了一，輕飄飄地道，“他既然不想活，那我們也不好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