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緒忽然就陷到了低落之中,我反復思忖斟酌,我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一遍,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只有等待。
我現在押寶了三個項目,我只能等其中一個或者兩個能功,讓投資回籠,從而讓縱橫國際投資能夠重新開始運轉。
這是個什麼過程?肯定很痛苦,但是我竟然別無選擇,我想把縱橫投資的生意盡快做起來,現在證明我的念頭都是幻想,縱橫投資就是做不起來。
覃建波跟我講得很直接,縱橫投資在丁姿手上沒有做起來,后面馮丹,鐘松也做不起來,覃建波擔任縱橫投資董事長也有幾年了,也并沒有做起來,我陳彬算哪蔥,我就一定做得起來?
我跟覃建波講,說一個國家要想在某個方面突破,要達到某個目的都需要給予某些方面政策上的支持,唯有如此才能把資源和力量集中,縱橫集團要搞多元化,要想在投資上面突破,為什麼就不能給政策傾斜?
覃建波沒有回應,直到當天晚上我們又喝酒,喝醉醺醺了,他忽然一拍我的肩膀,跟我講:
“陳彬,這個世界上你千萬不要求公平,沒有公平的,你必須要明白這一點……”
我很懵,不知道覃建波這話什麼意思。
我問他:
“老覃,我們反正喝醉了,你比我長這麼多歲,你講一講這話什麼意思?”
覃建波含笑不語,最近我喝酒很多,甚至可以和覃建波拼酒了,因為太郁悶,很難,所以天天喝。
覃建波言又止,我也就不講話,把酒杯端起來繼續干一杯,又喝了幾杯酒,覃建波才道:
“縱橫投資是個突破點,甚至縱橫投資未來會唱主角,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你我會是主角……”
我愣了一下,瞟了一眼覃建波,覃建波搖搖頭道:
“丁姿回來辦縱橫投資,這就不是在一個公平環境下立的一家公司,所以現在你想要集團的政策資源,你覺得從發展的角度理應如此,那只能說不同的人是站在不同角度的。”
我一下明白覃建波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我不可能和丁顯兵和丁顯周站在一個平臺上。
理由不用解釋嘛,我以前經常強調在老黃的那邊,所有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這種分級非常森嚴,他就是按照這種森嚴分級和別人打道的。
一樣的道理,丁德芳同樣如此。
丁德芳雄心壯志,他要把縱橫集團做到最頂級的地位,他并不滿足于只做一個房地產大鱷,而是要全面開花,他要實現集團的全面多元化。
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呢?覃建波道出的是這個現實……
在丁德芳的心,我的角可能早就是確定的,我可能就是個磨刀石的角?或者是我就是個做鋪墊的角?
集團不是不支持縱橫投資,有可能是時機還不,當到某個需要集團支持的時候,或者是丁德芳覺得時機的時候,縱橫投資可能會得到集團最好的政策支持。
覃建波酒后道出的是最真實的現實……
我在華僑城封閉了三天沒有怎麼出門,反正就是緒不好,莫名的低落。
我不想去上班,也不想和外界多聯系,我就只想一個人待在家里面,什麼事都不做,我可以發呆一整天,甚至有時候連飯都省掉了。
我腦子里想了很多的事,我想到我自己這麼多年的拼搏和事業,我想到了我和丁姿可能的未來,我想到杜衡結婚的時候,尤其是舉辦盛大婚禮的時候,我看到他和錢小芬手牽手被人簇擁著起哄的形。
那個時候我心里羨慕極了,我想結婚了,我覺得自己漂泊了這麼長時間的靈魂需要有歸宿了。
我把丁姿帶到了湖南,我們一起見了我的父母,我給他們兩老承諾爭取一兩年之,我要娶丁姿,要把這件事搞定。
那個時候我緒很高漲,我信心十足,我志在必得。
但是現在……我覺得自己可能要重新審視這一切了,我陷到了很大的困境之中,這個困境和以前不一樣。
我把我的房產全部變賣,然后把我手頭能拿出的個人資產都押上,這是一筆讓普通人難以企及的財富,但是卻本就不能解決問題,我無法擺困境。
我就陷這種局面之中,掙不,好像也逃不了……
我在家里呆了三天之后,看著窗外我甚至冒出一些奇怪的念頭,比如當年唐耀華在深圳某幢樓上面墜落。
那個時候我覺得特別難,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我覺得自己永遠也不能理解唐耀華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極端思維。
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理解唐耀華的思維了。
生是短暫和偶然的,“死”才是永恒久遠的,當一個人活著已經得不到任何樂趣了,看不到任何希了,他是有可能會自我終結的。
因為人類的悲劇本來就是這樣的,不管一個人多厲害,多牛,多麼偉大,多麼有魅力,結局其實都是一樣的,都是會被終結的……
第四天……
門鈴忽然響了,我站起來去開門,當我把門打開的瞬間,我看到了外面的人兒。
丁姿亭亭的站在門外,笑靨如花,得像天宮下凡的仙子。
我們四目對視,我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的撼了一下,丁姿道:
“我聽說你這幾天抑郁了?我飛過來沒有提前告訴你,驚不驚喜?”
睜大的眼睛,將頭湊到了我的跟前,眼睛眨著,俏皮而爛漫,我覺得有一溫暖從腳底往上升騰,頃刻之間就流遍全。
我一把將摟在了懷里,一瞬間我想到村上春樹曾經說過:
“你要記得那些黑暗中默默抱你的人,逗你笑的人,陪你徹夜聊天的人,坐車來看你的人,帶著你四游的人,說想念你的人。組你生命中一點一滴的溫暖,是這些溫暖使你為善良的人……”
我有些不爭氣的想哭,此時此刻我覺得丁姿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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