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軍帳!
陸遠終于見到了公孫瓚小,公孫離!
一騎白馬,一柄腰刀,一襲甲,自是英姿颯爽!
明眸皓齒,面桃腮,也的確天生一副人胚子!
尤其一雙寶石般的明眸上面,一對細窄劍眉斜,又給這副花容月貌之中,平添了幾分英氣!
縱使陸遠見慣人,卻也不在心底暗贊!
七分嫵,三分英氣,無愧將門虎!
不過此刻公孫離卻是斜舉腰刀,怒容滿面,邦邦開口:“將軍,你該給我個解釋,也該給我北平軍一個代!”
的憤懣自有緣由,歸結底,卻也無非面!
自北平南下,明言來見這個傳聞中吃人不吐骨頭的陸皮!
可直到荊州,陸皮治下,當地府都沒有任何回應!
顯然陸皮對自己南下之事毫不在意,也本沒有任何特意代!
為了北平要務,忍下了陸皮的失禮!
可夜間抵達益州軍營,卻被一群老卒喊了北平新夫人!
此外還親見,徐州糜家的糜貞也被稱為新夫人,同樣只能等在營外!
這于而言,就已不是失禮怠慢,而是有意侮辱了!
好似千里迢迢南下,只為來給陸皮做小妾一般!
之后營盤策馬,一路暢通無阻,也反而讓更加氣悶!
顯然整個揚州軍都已認定了此事!
惱怒之下,才持刀進帳,急說明來意!
哪怕有著行刺之嫌,也總能徹底澄清此事!
可惜一群揚州軍大將,對此卻本不屑一顧!
一個黑鬼說這是主公家事,不可來看熱鬧!
一個大嗓門喊著馴人如馴馬,讓主公給搜!
一個老實的莊稼漢,言稱夫人心中有氣,讓周泰給砍兩刀解氣就好!
一個滿臉橫的混賬,為陸皮親衛,竟然直接跑去與莊稼漢拼命!
顯而易見,揚州軍對,以及后北平軍都是不以為意!
哪怕口稱新夫人,也絕無一敬意!
反而陸皮對此未曾阻止,更是姿態顯然!
輕看了,也不想履行對爹爹的承諾!
“給你解釋?”
陸遠大馬金刀,坐于沙盤一側,若無其事道:“你在軍中跑馬,能活到現在,就已是我給伯圭兄的解釋了!至于你們北平軍,與我何干!你若只為解釋而來,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他自然不屑對公孫離解釋!
雖然對于戍邊老卒,有著另外一份羈絆,卻也不會輕易流!
而且對于公孫瓚小南下,他也早有定論!
當下無力手北方戰局,就斷無與公孫瓚聯手可能!
只能維持關系,以便由公孫瓚牽制北方袁紹!
他揚州大軍也好由弱開始,迅速平定南方戰局!
“你趕我走?你果然想背信棄義!”
公孫離滿面寒霜:“你于大婚時親口承諾爹爹,要以海鹽與我北平軍結盟!爹爹聽信于你,才會以我軍存鹽與袁紹爭奪黑山軍,以至于我軍如今腹背敵,進退維谷!”
陸遠一怔,原來是此中緣故!
當時自己的確有過承諾,可以有海鹽和棉花支援北方!
不過此話至今不過四個月,他哪來得及準備這些!
而公孫瓚這等行伍老卒,也不該如此急切!
想來還是此次揚州難民,黑山軍南下之際,對公孫瓚影響太大!
并州黑山軍一走,幽州就在冀州面前出了后背!
反而公孫瓚斬殺劉虞此舉,雖然于長久而言是為果斷,但也讓幽州部的匈奴人借機生變!
公孫瓚要在幽州平叛,還要抵擋北方烏桓侵,這才不得不以存鹽拉攏黑山軍!
結果自然是徒勞無功!
聽著公孫離言語,好像還耗了北平軍存鹽!
雖然幽州之地,乃至遼東都可產鹽!
不過兩地人口有限,百姓不可能放棄農耕而去制鹽!
這也會讓公孫瓚的存鹽無從解決,只能寄希于自己當初一諾!
陸遠念及至此,當即虛手微,淡淡開口:“行了,我已知道你的來意!要談就坐下說,我不喜歡仰人鼻息!”
公孫離神狐疑,揮刀點指,脆生生道:“當真還可以談?你若有誠意,為何要讓麾下大將折辱于我!”
刀晃眼,語氣卻不自松緩許多!
可見幽州部存鹽,確實已經極為張!
“好刀出鞘需飲!你殺過人嗎,就以刀威脅!”
陸遠不以為意:“我揚州軍與你北平軍自有不同!我麾下兄弟,與你玩笑幾句,你才有命活著!若是他們腰刀出鞘,你也就不必談論幽州局勢了!”
他語氣漠然,自是不屑多加辯解!
他們揚州軍上下,相本就隨意,從無森嚴等級!
他也從不會在小事上約束典韋等人!
反而因此,讓他們揚州軍同袍浴,無有間隙!
大戰之中,只有同袍義!
公孫離僵持良久,終于收起腰刀,冷冰冰道:“我可以不計較那些人的無禮,爹爹也不是要在揚州占便宜!只要有鹽,我們幽州就有的是戰馬,都可以與你揚州易!”
遲疑一瞬,又補充道:“之前是沒有,不過你若不信,可以想想元朔元年,大將軍衛青西定河南之地的收獲!”
陸遠漫不經心一擺手,示意公孫離暫坐,心頭暗自盤點!
對于幽州能有多戰馬,他自然不會去與歷史計較!
饅頭提前發明,就已是歷史最大變故!
何況元朔元年,衛青的確驅馬牛羊百有余萬,全甲而還!
而鹽鐵之,也始終都是中原王朝應對草原的戰略利!
甚至茶葉解膩,可以高草原人壽命,也同在戰略資源之中!
公孫瓚坐鎮幽州,自然可以用鹽換得草原戰馬!
不過他對草原戰馬興致不大,只能是聊勝于無!
大軍對外作戰,還是需要西涼戰馬!
揚州部需求,無非是蔣欽麾下兩萬新軍,以及州呂岱統領的一萬將士!
至于凌統領的三十萬開山青壯,則是可有可無!
反而是細鹽,同樣是他揚州急需!
無論是治下百姓的日常消耗,還是戰略需要,都不可或缺!
一如應對州以南各小國,抑或維持當下的益州戰略!
海南島這個天下第一島,也正是為了細鹽布置!
只是需要的八百萬民力,才讓這個天下第一島計劃,只能暫行擱置!
如今他雖然在益州收獲了五百萬石水稻,不過這些糧食,還是要用到馬鈞的造船事宜上!
調民力,保證造船所需的工匠,抑或木材,銅礦開采!
以便海船就位,大軍隨時可以對徐州手!
此事已在計劃之中,斷不會更改!
否則錯過此次良機,還不知要多久才能解決劉備患!
畢竟大軍南北驅馳,如今已經真正開始角逐中原!
之前面對的士燮,劉表,陶謙之流,不過土瓦狗!
而今天下的劉備,袁紹,董卓,馬騰等人,才是真正大敵!
而且要與幽州易,商路必不可!
他們中間越的豫州,兗州,冀州,并州,都會為障礙!
細鹽或許還可僥幸北上,但戰馬卻必會被各方瘋搶!
最安全的路徑還是海路,只有大漢榮號才可橫行無忌!
無論如何,州造船都是當務之急!
陸遠打定主意,這才再次開口:“伯圭兄可有書信?”
“爹爹說……我來了你就會懂!”
公孫離劍眉微皺,輕咬銀牙道:“你別想,我和徐州糜貞不一樣!此行本該由家兄前來,不過我北平軍戰事張,家兄還要防袁紹,我才主前來為爹爹分憂!”
“我能想什麼!”
陸遠忍俊不:“此事你無需擔心,我對你這種小烈馬毫無興趣!則矣,卻太過麻煩!去帳外自行休息,之后回幽州等著吧!”
他盤點公孫瓚子,倒是懂了公孫瓚的心思!
他們與幽州相距太遠,并無信鴿往來!
消息只能像上次一般,由公孫瓚親自南下!
但是此刻幽州戰事正酣,公孫瓚自然無法!
讓公孫離前來,既是份明證,也是告知自己幽州局勢危急,再無親信可用!
不過他與公孫瓚之間雖有合作,卻也各有立場!
幽州局勢再是張,他也得為揚州考慮!
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揚州對外戰略!
“我……還不能走!我得親自運鹽才行!”
公孫離神繃,略顯踟躕:“你可以多想,不過而今張燕已經投靠徐州,袁也與徐州多有往來,這也是我南下的目的!沒有我們公孫家最后這點面,鹽就運不到幽州!”
陸遠不由一怔,稍稍狐疑:“伯圭兄和張燕,袁還有來往?”
之前揚州難民危機,正是各方勢力有心分食揚州的前奏!
諸侯礙于他揚州大軍不敢作,只想等最后趁火打劫!
當時他可以有種種退讓選擇,不過最終卻與諸侯定下了這場驚天豪賭!
揚州戰略,就是揚州政策不變,由大軍解決難民危機!
如此局勢下,他倒無需考慮張燕的黑山軍境!
畢竟大軍勝,揚州危機自解!
大軍敗,揚州勢必陷困頓!
反而黑山軍這支黃巾軍余黨,只是一群難民,為了饅頭聚眾而已!
揚州政策不變,百姓就絕無理由再為黑山軍賣命!
而揚州府將難民分散治理,也避免了他們聚眾作!
最終他揚州軍平定襄,一舉解決了難民危機!
按照原定計劃,由此擺了各方覬覦!
其中本想做獵手的劉表,已經為此殉葬!
徐州陶謙,也同樣命不久矣!
最后一個豫州袁,他也專門為此準備了一個鴻門宴!
張燕在此之中,始終微不足道!
倒是袁和徐州有了來往,而公孫瓚能得知此事,更像是走回了歷史軌跡!
二袁相爭,牽扯進了徐州和幽州!
“不錯!袁幾次相邀爹爹南下,因此多有消息往來!”
公孫離俏臉繃,面無表道:“譙郡之地,正為徐州東側門戶!無論誰來執掌徐州,當然不了與袁打道!何況以而今劉備心,奉袁為主也不無可能!”
稍稍沉,繼續道:“至于張燕,他是朝廷欽封平難中郎將!可你在荊州斬殺的朝廷高不知凡幾!他自然不會留在揚州,如今也已帶著麾下張方等四員猛將,進徐州了!”
陸遠不輕敲沙盤,暗自思忖!
劉備這個老油條,通過公孫瓚,倒是結下不人脈!
無論張燕還是袁,都與公孫瓚不開關系!
張燕之前南下揚州,是袁紹分化,不得已而為之!
此時投奔劉備,想來正是劉備適時邀請,而他也剛好在揚州境無法立足!
不過張燕麾下四將,無非張方,杜長,孫輕,王當四人!
于此關頭,依舊不足為慮!
倒是袁手握大軍,如果與劉備有了聯系,則會壞了他的鴻門宴計劃!
到時豫州之地,曹與袁的對峙,不知還要僵持多久!
真要按歷史上那樣,一場戰事對峙上幾年,那天下民生也休想恢復了!
而劉備如果以徐州之主為餌,袁恐怕真會于此時咬鉤!
主下邳,爭取更多的轉戰空間,同時為劉備守著東大門!
這種時刻,他的既定計劃就已愈發關鍵!
大軍自東海登陸,在徐州肋下予以致命一擊!
陸遠思慮至此,當即微微一揮手,心不在焉道:“行了,你既然要親自運鹽,就去州等待吧!”
他無暇在此多解釋,只想盡快敲打徐州戰事細節!
反而在此之前,他會以海船運鹽之事,絕不能暴!
免得走風聲,讓劉備對東海郡有所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