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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大人!”見到哈卡拉倒下,眾巫慌張地圍上前來。
“蠢貨!咳咳……”捂著傷口,只覺得下半完全失去了知覺,“快,快去給我殺掉那個叛徒!”
而此時夜鶯早已攜著溫一起,遁迷霧之中。
回到岔路口,看到陷昏迷的溫前臂已經變黑,毒正逐步擴散,不能再猶豫了。咬咬牙,起對方袖子,用布帶將胳膊上沿扎,再從鞋底出一把無柄匕首,用力向下扎去。
花了半刻鐘,才將溫的整只胳膊切下,下袍子小心翼翼包好,再出兩帶子捆在背后。只要能活著回到邊陲鎮,娜娜瓦便可以讓這條斷臂完好如初。
但……真的還能活著回去嗎?
自己一個人來這里花了三天時間,背著人行只會更慢。如果走得快了,一不小心下小道的話,沒有把握還能爬上來。
溫的手臂仍在滲出鮮,這樣下去撐不了三四天,但夜鶯別無選擇,絕不可能丟下溫不管——對方是為了自己才傷的。
“需要幫忙嗎?”
聽到陡然出現的詢問聲,夜鶯幾乎同時展開了迷霧,擺出防姿勢。
但的面前空無一人。
“不要張,我不想和你打。”
夜鶯抬起頭,發現對方竟浮在空中,“你是誰?”
“我閃電,才加共助會沒多久,天天在外面跑,你不認識我也正常。”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但我認識你,大名鼎鼎的夜鶯,幽影中的殺手。”
“哈卡拉派你來的?”
“不,不,別誤會,”閃電緩緩落下,單腳點地,“我想跟你走。”
夜鶯一時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什麼?”
“你說的啊,我們應該有自由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頓了頓,“我選擇跟你,就這麼簡單。”
“為……什麼?”夜鶯原本已經對共助會徹底失,就連溫都無法完全相信自己,而眼前這名孩——確實還是個孩子,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和娜娜瓦相仿。一頭清爽利落的金短發,面容神采飛揚,言語里充滿著和年齡不相符的自信。沒有穿著共助會發放的長袍,而是一套便于行的長長,外加一件滿是口袋和補丁、陳舊得看不出年份的皮質短外套,最后配上腰間兩條不知從何撿來的皮帶,乍看起來倒像是一副男子的打扮。
“因為你說的那些,呼哧呼哧噴著白氣的黑機,沾水就能變石頭灰末,還有能發出雷鳴般巨響的雪芒,我想去看看。”昂首道,“我可是立志要為探險家的人,當然要去有意思的地方。”
這是什麼理由……夜鶯愣住了,聽起來毫不著調,但那意識偏偏在告訴自己,對方沒有說謊。
“我不明白……既然想做一名冒險者,你為何要加共助會?”
“不是冒險者,是探險家!”閃電強調道,“我跟那些拿錢干事的人可不一樣。說是冒險者,其實不過是什麼臟活都干的豺狼。而探險家只為了興趣行事!至于為何加共助會……”理直氣壯地說道,“尋找圣山難道不是場偉大的探險嗎?但哈卡拉本不懂探險的神,完全沉迷在那本古書中,把路途上找到的任何東西都生搬套地跟古書上所記載的容扯上關系。什麼從地底升起的石門,不過是兩風化的石柱罷了。若這樣找下去,絕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圣山。一個探險家,必須誠實記錄自己看到的一切,按圖索驥可不是位探險家該干的事,這是我爸爸反復強調的!”
雖然很想問清楚的父親到底是誰,才能培養出思路如此奇怪的兒,但夜鶯深知現在不是閑談的時刻,溫的生命岌岌可危,既然對方沒有惡意,能多一個幫手也是好的。
“你的能力是飛行?”
“嗯哼,”閃電點點頭,“就算是拖上你們兩個,也能像風一般前進。”
“那麻煩你了,”夜鶯手腳利落地將溫綁在后,隨后攀上閃電的后背,雙手摟在對方前。
“呃……還真沉,”閃電咬著牙緩緩升起,“我想,大概,或許,不能像風那般前進了。”
……
兩人就這樣替行進,當閃電耗盡力,就由夜鶯夾著在迷霧中穿行。等到力恢復,夜鶯便掛在背上,任帶著向前飛。
只有在兩人都疲力盡,不得不停下來休息時,夜鶯才會試探著詢問一些基本問題——例如的父親,的家庭。
而閃電稱自己的父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探險家,他的足跡遍布整個大洋。他擁有一支遠洋船隊,船員們都親切的稱他為雷霆。的母親則在年時早早逝去,因此沒有留下太多回憶。在一場風暴與驟雨的航行中,船只礁翻沉,被洋流沖上一座小島,和父親失去了聯系。在小島上閃電利用父親傳授的知識和本領,渡過了近兩個月的時,并在冬天覺醒為巫。
隨后一路向西,穿過海峽飛到了灰堡南境,幾經輾轉,最后加了共助會。覺得,只要自己堅持探險,總有一天,就能在某奇景中和自己的父親再會——假如他還活著的話。
夜鶯沒能從這些對話中得到多有用的信息,的能力只能用于分辨對方是否在說謊,而無法判斷容的真實。換句話說,只要有人說出太是方的,并對此深信不疑,能力同樣會判斷為真。
不過有一些信息倒是可以推斷出來,例如必定出生于富裕之家——尚在溫飽線掙扎的家庭不可能有閑心去探險,擁有一支遠洋船隊也和這個判斷相符。所以,一名家財萬貫的遠洋富商或許是雷霆的真實份。而閃電的這頭金發,也不像是王國大陸的統,更像是海對面的峽灣之民。
期間溫曾蘇醒過幾次,夜鶯費了好些力氣才給灌下幾口水,隨后又很快陷昏迷。到對方越來越低的溫度,夜鶯也愈發焦急起來。
就在兩人的替趕路之下,原本需耗費三天的峽間小道僅用了一天半時間便跑完了全程。口,從王子那兒要來的馬匹仍被栓在原地,堆在它面前的麥秸被吃掉了大半。
夜鶯背著溫翻上馬,領著閃電,毫不停歇地朝邊陲鎮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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