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迷蒙的晨霧，提費科.溫布頓能約看到城頭上飄揚的旗幟。一小說 ≦≦≦﹤﹤≦≦＜＜﹤﹤≤＜

他舉起瞭鏡，試圖辨認旌旗上的家徽。綠底子上的帆船和皇冠圖案毫無疑問屬于他的妹妹，嘉西亞.溫布頓。這也是城頭最多的旗幟。

第二多的是白旌旗，白底布上的高塔和纏繞于塔上的毒蛇，那是爾亞家族的徽記。呵，他在心底冷笑，投靠了碧水王，卻仍掛著高塔圖案的旗幟，簡直是厚無恥。等我抓住你這個叛徒，非得把旗子喂你吞下去不可，爾亞伯爵大人。他心里想。

最后便是紅底的高塔雄獅，同樣無恥的席塔家族。提費科面無表，心中卻已經將艾林.席塔判了死刑，和托曼.爾亞一樣。當然，同樣也要吃旗子。

“奈門爵士，將灰堡王國的旗幟舉起來！”提費科下令道。

“遵命，陛下。”凜風騎士應道，隨后策馬向后的軍隊跑去，“國王有命，立旗！”

新國王回過頭，看到一旗桿被舉起，灰的旗幟隨風展開，黑的圖案顯得莊嚴肅穆，巨大高塔和兩側傾倒、相互叉的長槍，這才是灰堡之王的徽記。任何叛徒都將在這面旗幟下授認罪。

收到嘉西亞獨立的消息，他立刻采取了應對措施——調東境和王都的人馬，進攻雄鷹城。盡管當時他心底如同掀起了驚天巨浪，但表面上仍保持了鎮定，這給支持他的大臣增強了不信心。

召集封臣和部隊花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前往東境花了一周，趕到這里又花了半個月，提費科終于在昨天太落山時抵達雄鷹城。幸好王都邪魔之月影響不大，到南境的道路不會因為積雪而無法通行，反而地面因為低溫凍得十分結實，運糧的馬車隊伍進行度比那些自由民還快上一截。

他的隊伍十分龐大，主要有自己的親衛隊、王城騎士團和東境公爵弗蘭.徹里特的部隊。三批人馬加起來有六千人之多，其中訓練有素，裝備良的騎士，就多達一千名。據可靠報，嘉西亞的部隊只有不到三千人，而且大多是碧水港的自由民，平時劫掠手無寸鐵的農民和商戶還行，正面戰斗不可能是騎士的對手。

財務大臣高德爵士曾提出過異議，他認為邪魔之月結束后，各地都要進行耕種，此時征召大軍會對收造不利影響。因此提費科沒有要求封臣調農奴出戰，而是召集領地上的自由民，由他們負責后勤運送。這樣一來，即使他們在南境作戰，也不會落下春耕。

不管如何，提費科.溫布頓絕不能允許嘉西亞再在南境待下去。雄鷹城并不是座堅城，它的前是個集市，剛好位于周邊城鎮的中間。后來隨著商貿的展逐漸演變為城市，時間不到百年。加上歷屆領主為了宣傳它的親商形象，沒有修建難以逾越的高墻。三千人的平民部隊和兩個伯爵的手下加起來也不算什麼大軍，越早一天做出反制措施，勝算就越大。若給息之機，讓將整個南境徹底整合后，自己再想擊敗就十分困難了。

經過一晚上的休整，他的人馬已經吃飽喝足，蓄勢待。太逐漸由橘紅轉變為亮眼的金，霧氣開始消散，土褐的城墻也現出了真——在新王眼里，那本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城墻，充其量不過是一道土坡罷了。從坡底到坡頂都是條斜面，不用任何攻城梯，直接靠雙手雙腳就能爬上去。坡頂斜著一圈一人多高的圓木圍欄，能擋住流民和強盜，卻擋不住全副武裝的戰士。

城頭的人站得稀稀拉拉，顯然不像是為守城做好了準備。

“陛下，負責盯梢南門的騎兵回報說，觀察到了大隊人馬的行。”凜風騎士跑回新國王邊，勒馬匯報道。

提費科將瞭鏡給弗蘭公爵，語氣輕松地道：“看起來想要逃跑。”

后者仔細觀了會兒，點點頭，“能這麼快下定決心，也算是果斷的選擇。雄鷹城并不適合死守，把人馬放在城里，只會被我們一網打盡。”公爵說到這兒笑了起來，“正如您昨晚在作戰會議中預料的那樣，沒想到我們會來得這麼快。”

“我們抵達的時機也恰到好，”提費科說，“即使想逃，也沒辦法在夜間行。”

“您說得沒錯，夜間行軍是大忌。真那樣做的話，不用我們主出擊，隊伍就不戰自潰了。而人馬一旦在夜晚走散，幾乎再也沒聚攏的可能。如此一來，就算逃回碧水港，也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我親的妹妹必須等到天亮后才能指揮軍隊撤退。”提費科滿意地看著唾手可得的雄鷹城，心想所做的一切并沒有過自己的預料。嘉西亞過于貪圖雄鷹城的象征地位，而把部隊駐扎在這里——占領歷代南境守護的府邸的確更容易征服南方貴族的人心，可好同樣伴隨著危機。他特意派出一支佯軍慢吞吞地上路，自己先率領騎兵先行趕赴東境，不帶步卒，所耗干糧一律由馬車運輸。抵達東境后再由公爵補足剩下的部隊，從王國另一側繞行趕往雄鷹城，騎兵先行封鎖道路，減探子傳遞消息的可能。

大軍行不可能說走就走，嘉西亞應該是在兩三天前才得到模凌兩可的消息，今天拂曉就開始撤退，已算得上倉促之舉。從雄鷹城撤退到清泉鎮需要步行一天時間，兩條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四條，自己只要集中起一千騎士追上的隊伍，銜尾追殺，那可笑的聯軍自然便會崩潰。

憾的是，嘉西亞仍有可能從自己手中逃，如果丟下三千人不管，一人雙騎離開，活著回到碧水港并不算難事。

終究要到的老巢去，才能最終結束這場鬧劇，他想。

“陛下，那麼按之前定好的計劃分頭行吧。”弗蘭公爵說道，“您是等我攻進城，穿過城市走南門追擊，還是繞行？繞行的話，要多走一截路。”

“我還是從西南邊繞過去比較好，”提費科想了想，“騎士在狹窄的街道中不方便作，而且嘉西亞也有可能將街道堵滿雜，阻礙部隊通行。繞行就算晚上一個時辰，也不妨礙后續的追殺。”

“那麼我出了，陛下。”

“當心點，”提費科提醒道，“嘉西亞想必不會在城里留下什麼部隊，陷阱估計不。另外提防街道狹窄，民房眾多的地方。只要埋伏一批死士，就能威脅到你的安全。”

“哈哈哈，”弗蘭公爵爽朗地笑道，“請陛下放心，我跟隨您父親出征作戰時，親手斬下的頭顱也有數百，還從來沒有過傷呢。”他向邊的親衛擺擺手，“鳴號，出擊！”

后的軍隊涌起來，數人流從陣中走出，在數名騎士的帶領下，向雄鷹城邁步前進——那是作為先驅部隊的自由民，跟在他們后的是披著盔甲的雇傭兵，也是這場攻城戰的主力。而公爵帶來的騎士已悉數集中到自己麾下。

待到大部隊開始沖擊城墻時，提費科率領剩下的騎士和扈從向西南方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