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輝城中出現了極為盛大的一幕。

在萬千群眾的注視下，教會游行隊舉著一列列旗幟，緩緩穿過城門。走在最前列為他們開道的是王家騎士團，這已是許久沒有重現過的鄭重待遇，而所有人的目都放在了隊伍中間一名著華服、頭戴冠冕的子上。

正是傳聞中的新任教皇，也是將謀逆者擊敗、帶領赫爾梅斯重回正軌的關鍵人。

盡管教會對狼心、永冬的侵略一度令其形象蒙塵，但不可否認他們依舊有一定的影響力，而且最近這支游行隊常常穿行于戰場前線，救濟逃難者的同時鼓舞世人與邪魔作戰，贏得了不激和謝意。這些消息也通過各種渠道傳回輝城，令民眾不對這名新教皇充滿了好奇。

畢竟過去教皇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哪怕國王想要見他們都要事先得到許可，愿意親赴險，甚至是親切關心每一個平民的教皇可不多見。而每當那名子對著大家點頭微笑時，總會引起一陣激的呼聲——除開對方的份外，那極為出眾的容也是造轟的因素之一。

最終這支隊伍停在城城堡前。

教皇翻下馬，一步步登上階梯，而站在門口迎接的，正是灰堡之王羅蘭.溫布頓。

兩人出手，簡單地握在一起——盡管絕大部分人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新奇的禮節，但都能從中看出那份平等之意。這也變相證明了傳言的說辭，新教皇的上位得到了灰堡的支持，雙方的關系已得到重塑。

在眾人熱烈的掌聲中，兩人并肩走城堡。

“抱歉陛下，我失禮了。”

大門關上后，子俯下來，正準備單膝跪地時，被羅蘭拉了起來。“不，我倒覺得這樣好的。何況你已不是過去的純潔者，巫聯盟并不需要如此繁瑣的禮節。難道你在圣城待得太久，把這一點給忘了？”

對方正是調去赫爾梅斯，以教皇代行者份接管圣城，負責安置修與孤兒，以及防止狂化丸外泄的伊莎貝拉。

“當然……沒有。”伊莎貝拉說完后忽然怔住，訝異地抬起頭，“陛下，您剛才說……”

“你沒聽錯，溫之前提議將你接納為聯盟的一員，而我同意了的提議。”羅蘭點點頭，“雖說懲罰是五年，但你在赫爾梅斯干得不錯，就當是獎勵好了。”

伊莎貝拉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可是陛下，我……”

“加巫聯盟后，每月都有固定的混沌飲料發放。”

“呃——”后者的“可是”頓時卡在了嚨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真是的……”羅蘭嘆了口氣，“你們純潔者總是喜歡在莫名奇妙的地方堅持，或者說折磨自己。再說，贖罪并不需要鐐銬和鎖鏈才能實現，如果要一直為你準備這些東西，我也會覺得很頭疼啊。所以這種時候，像其他人那樣對溫說聲謝謝就行。”

“是……”伊莎貝拉咬了咬，緩緩低下頭去，“我明白了。”

“我知道你過去一直活在責任與命令之中，不過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習慣這種新的生活方式的。”羅蘭換了個話題，“這次會見是一次難得的宣傳機會，本應該舉辦得更隆重一些，不過我已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典禮和宴會上。你應該知道，無冬城遭到了邪的攻擊。”

“是。”說到正事，伊莎貝拉的神頓時認真起來，“您找我來，是想了解關于邪的報嗎？”

“沒錯，畢竟過去百年里，赫爾梅斯才是對抗邪的主要力量，我想教會一定積累下了不相關資料。”

伊莎貝拉毫不猶豫地應道，“我會把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訴您。”

當四天前得知無冬城突然遭到邪襲擊時，羅蘭起初并未太過在意——他在西境經歷過多次邪月，好幾年前人們就已經能用木槍和火對付它們，更何況是如今的軍隊。雖說邪月以外的時節出現大量邪有些反常，不過第一軍正在多個地區與魔鬼戰，他也無暇顧及這背后的緣由。

沒想到事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

當晚他連續收到數封發自北坡山塔臺的電報，況變得急轉直下。大量邪越過塔其拉一線，向開拓地發起了進攻，駐防部隊也進行了相應抵抗，卻沒能阻擋住敵人的攻勢，如果不是裝甲列車及時投支援，損失會更加驚人。

而且報告中提及，有好幾個目擊者宣稱看到了如幽靈般的怪，它們行迅捷、悄然無聲、幾乎難以用眼察覺，只有粘上跡后才會現出形。

這讓羅蘭意識到，他或許嚴重低估了邪的能力。

……

當伊莎貝拉述說完畢，羅蘭發現自己的猜測得到了印證——比起赫爾梅斯圣城，灰堡西境的邪月不過是大海中的一片支流，邪的類型遠比魔鬼要多得多，有些混合種甚至已很難在野中找到原型。

比如擁有奇長無比的軀，能穿過地表、攀上城墻的蠻荒，與羊角鳥、對普通人威脅極大的寒嚎鳥等等，都是西境不曾見過的怪。同時，他對這場襲擊來得毫無征兆的原因也有了一個基本頭緒——大群邪突然出現在開拓地后方，十有八九是蠻荒的緣故。

但這仍不能解釋，為何無冬況會變得如此嚴峻。就算后方沒有圣城那樣巨大的城墻，第一軍也都是缺乏經驗的新人，可武上的差距足以彌補這一切。或許一開始人們會陷混，但應急預案啟后，軍隊應該能快速穩定住局勢才對。

另外，他注意到伊莎貝拉始終沒有提及那種有如幽靈般的怪，這也讓他產生了疑——那究竟是全新的敵人，還是領民在混下的誤報？

這時，一名侍從抱著一個紙包走進了房間。

“陛下，無冬城發來了新的信件。”

“不是電報？”羅蘭有些意外道。

“是，這是通過空騎士運送來的。”

“把它拆開吧。”

紙包里裝著的竟是一疊圖片，羅蘭將其攤開在桌上，才發現那全是此次襲擊者的真實寫照。顯然，這些圖片都是出自索羅婭之手——比起文字報告，后者在報層面上無疑要確形象得多。

看來哪怕自毫無戰斗能力，們也在為保衛自己的家園而做著力所能及的努力。

很快，其中一張怪尸的圖片引起了羅蘭的注意。

它似乎是被火車撞死，大半個都黏在了鐵板上，其外形無法跟伊莎貝拉所描述的任何一種邪聯系起來。

“這種混合種，你在赫爾梅斯見過嗎？”他將圖紙出，放在伊莎貝拉面前。

仔細端詳了一遍，隨后搖了搖頭。

倒是一直站在羅蘭后的夜鶯，突然發出了“咦”的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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