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思，之前王爺迷迷糊糊喊聶雙，如今他用聶雙的名字試一試，興許王爺就能回應呢？

可是了幾次，王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聶雙到附近已經有兩日，懷沒有將王爺還活著的消息說出去，也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與聶雙見面。

王爺休養的地方，除了幾個近衛和親信之外，沒有旁人知曉，外面都以為王爺已經死了，包括王府里的太妃。

若是王爺此時安然無恙，即便多幾個人在邊他也不會擔憂，可王爺這般模樣，萬一被人知曉，憑他們幾個很難保王爺周全。

所以懷只是讓聶雙一直等著，并沒有去與聶雙相見。這兩日依舊不停地喊王爺，只要王爺不醒過來，他寧愿吩咐聶雙離開，不會去冒險。

今日王爺好似不一樣了。

懷按著心頭的激，再次道:“王爺，您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我是懷……”

蕭煜那雙呆滯的眼睛中忽然有一緒閃過，就像黑暗中忽然劃過的一道，忽然將一切都照亮了。

懷睜大了眼睛，幾乎忘記了息，就這樣定定地看著，片刻后他回過神來，一把拉住了蕭煜:“王爺……王……王爺……”

懷的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無聲無息地落。

“王爺，”懷道，“您聽到了沒有……我是懷……我是懷……”

除了這話，懷王一時忘記了提及聶雙，更忘了其他。

其他的有什麼重要？只要王爺能好起來，讓他怎樣都行。

“懷……懷……”

蕭煜吃力地發出聲音。

懷整個人都抖起來，他想要喊陳媽媽，嗓子卻不聽他使喚，一雙眼睛更是牢牢地盯著床上的蕭煜。

蕭煜皺眉頭，剛剛在系統之中，他覺到一種奇怪的覺，就像是第一次離了系統時，被一大力牽引……

等他稍稍清醒時，只覺到變得很沉，呼吸吃力，腦子像是要裂開般，耳邊的呼喚愈發清晰。

蕭煜想起來，他的人是懷，從他小時候回到王府之后，就守在他邊的家將，他的護衛。

“懷……。”

半晌，蕭煜才艱難地說出這兩個字，他要向懷表明，他現在是清醒的，還想再說別的，可張開，發出聲音這麼簡單的事，對現在的他來說，卻格外的艱難。

“王爺，”懷清醒了些，他低聲道，“您有什麼要吩咐的？”

畢竟跟在王爺邊這麼久了，王爺一個目，他大約就能明白是什麼意思，王爺眼下應該有特別重要的事要吩咐。

蕭煜蓄著氣力，他能清晰的覺到，他很快就會回到系統里，留給他的時間和機會不多了。

他之前想好了，要讓懷帶著他去尋趙泱，他的離得近了，也許他會更容易離系統，而且讓他的人找到趙泱，他才能用自己的力量，影響到趙泱，不必似如今這般被，只能任由系統擺布。

“聶雙……”蕭煜再次道。

懷點頭:“聶雙就在附近，一個時辰之我就能尋到他。”

“找……”蕭煜說到這里微微張著，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無法繼續，那是種被生生拉扯的覺，他似是要被撕碎了。

再回到里的形，比他預估的還要差，他提不起力氣，連說完兩句完整的話都萬分艱難。

“大爺是讓我去找聶雙？”懷道。

蕭煜的意識開始渙散，太多話來不及說了:“趙泱，洮州……”

最后的機會，無法說出監視趙泱的話，下一次不知何時才能回到里，也許……要等到生命值達到250點。

趙家在洮州即將面臨孫集，洮州的形非同小可，靠一個趙景云恐怕無法應付。

孫集與趙景言的話從蕭煜腦海中閃過，然后是趙泱那張映在水中的臉龐……

意識在這個中徹底消散之際，蕭煜著懷，終于說出了最后一句話:“保護趙泱。”

這話懷聽了清楚，他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床上的蕭煜忽然安靜了，一雙眼睛開始那般著他，可目渙散，其中沒有了任何的緒。

陳媽媽推開門快走進來，但已經晚了，屋子里恢復了安靜。

陳媽媽看向懷:“王爺他。”

“王爺醒過來片刻，”懷手了眼角的淚水，努力恢復鎮定，“讓我去尋聶雙，還提及了洮州，趙……趙落央。”

“什麼？”陳媽媽的緒也是劇烈的波，從激變了失，怔怔地看著床上的蕭煜半晌，才意識到懷方才說了些什麼，“你說趙什麼？”

懷沒法確定:“趙……落央？我沒聽王爺說過這個名字。”

“泱？”陳媽媽喃喃地道，“王爺說的難不是那孩子？”不對，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不是個孩子了，應該是個姑娘吧！

懷道:“媽媽認識王爺說的那人？”

陳媽媽搖搖頭:“不能確定是不是，都過去很多年了，王爺一直沒說過，王爺說那姑娘怎麼了？”

“王爺讓保護趙落……家那位姑娘，”懷道，“還提及了洮州和聶雙，難不聶雙也認識趙家姑娘？而且王爺說得很急，不能再耽擱功夫，我要立即找到聶雙問問，聶雙也許知曉實。”

王爺醒過來之后，沒提及其他，只說了這幾個字，由此可見，那位姑娘對王爺來說十分重要。

懷來不及詢問陳媽媽如何認識的那姑娘，囑咐陳媽媽好好照看王爺之后，就騎馬徑直去見聶雙。

這一路，懷的緒始終沒有平靜下來，這麼短的時間，王爺醒來了兩次，王爺的病痊愈的希就更大了。

努力笑一笑，懷深深吸一口氣。就算王爺不能恢復從前，那也不要，有他們從旁護衛，大不了不去問朝中事，讓王爺能安安穩穩地過一生也很好。

……

聶雙在一客棧中，正覺得焦躁。

他收到了王爺家將的書信，一路奔襲到這里，卻沒有任何人來見他。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心中有千萬種猜測，卻又得不到任何消息，那種滋味兒當真難熬。

聶雙正想著，門被敲響了，他才應了一聲，房門就被打開，接著一個人影閃進來，然后利落地一個反手，又將房門合上。

在聶雙的注視下，懷抬起了頭。

“懷大人。”聶雙驚詫，他聽說懷隨王爺一同死在了戰場上，沒想到還能見到活著的懷。

懷沒死，王爺有可能還活著。

聶雙一顆心仿佛要從口撞出來。

“懷……”

聶雙還要說話，他心里藏著千言萬語。

懷卻手阻止道:“我來問你幾句話。”

聶雙點點頭，王爺的事非同小可，懷大人來試探他也是理之中。

聶雙做好準備回答。

“我問你，”懷道，“你認不認識一個趙泱的姑娘？”

聶雙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地張開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懷大人會問他這個。

趙泱是誰？聶雙半晌沒回過神來。

趙泱……在心中念叨了兩遍。

“我……”聶雙突然發現，聶雙問的奇怪，可他居然真的知曉趙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