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泱上說不練了,還是找了個地兒,把茶都擺出來忙乎,花了半日的功夫……收效甚微。
依舊看不出什麼花的模樣,就像一個大腦袋上長了幾個小包。
時玖也發現,再聰明的人,不是什麼都能做好的。
以后,紅、畫畫、點茶之類的活計,都不要讓來做了,有些活計要安排個好繡娘,有些他可以親手……
驀然回過神,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為趙泱以后的日子做安排?
他頂多陪著完系統的任務,往后怎麼樣,與他有什麼關系?就算心那也是日后夫婿要做的。
時玖覺得趙泱的夫家可能會很辛苦。
不但要用盡心思,琢磨那句話是真的,若是看不,難免心中不安,甚至患得患失。
還得防著不要惹出太多禍事,就算不在意鬧出什麼大靜,也得護周全。
甚至,要幫安排好家中的事,讓能出手來做別的,但在外面拋頭面太多了,也不太好。
聶雙、秦郜這樣的事不知道有多。
總之,那個人會很可憐。要用許多心思在上,這樣一來,看著就要費盡心力,還能做得了什麼?
不過,時玖又想起趙泱提及“小啞”時的神,幫著十六戶人困,從丁榮里打聽出趙景云的消息,利落地揭穿趙景言,趕到岷縣安排好有一切,讓趙景云、聶雙等人還能有機會反擊。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麻煩。
時玖覺得自己陷系統太深,他得*些,免得時時刻刻都要為趙泱心,本來那也不關他的事。
“接著做,”時玖提醒準備懶的趙泱,“花瓣要做小一些,桃花有五小瓣,蕊連同花萼……不要想著讓我幫忙,我是不會幫你的。”
趙泱嘆口氣,只好重新來過。
……
楊老太說要走,邸店的管事都很驚詫,不過很快他就相信這伙兒人真的要走,因為一個多時辰的功夫,整個邸店,都要被收起來了,就連晾服用的繩子都沒放過。
邸店就像是遭了賊,還是洗劫一空的那種。
不過等管事仔細思量的時候發現,那些東西都是他做主舍給這些人的,直到現在他才后知后覺,短短幾日,居然拿了這麼多什給這群人。
熱熱鬧鬧地收拾了一陣子,天黑下來,邸店才漸漸歸于安靜。
趙泱連續忙了好幾日,現在引了秦家局,一切也都有了些定數,終于也能安安穩穩睡個覺了。
現在就是時玖吵著讓繼續練點茶,也不干了,反正的手法大有長進,明日再練也……
不遲。
時玖聽著趙泱呼吸聲。
郎的本事,是一點都沒學到,怪不得從小就像個猴兒似的。
聽到趙泱翻的靜,不知道上的被子有沒有蓋好。
一個連吃飯都得讓人提醒的人,委實沒有多本事能照顧好自己。
時玖想著,將手空間中,拿出了吹針管,握在手中悉著,他得幫趙泱防著孫集。
如果孫集有什麼歹意,他至能幫。
吹針管不太適合他,系統中他用著順手的應該只有那戰刀,他得讓趙泱兌換一柄戰刀。
“睡吧!”時玖將吹針管放進空間,他居然也覺到了疲憊,想要睡上一覺。
第二天,楊老太帶著老婦孺離開了邸店。
臨走之前,楊老太笑著謝邸店管事:“在這里時間太久了,不能總是麻煩你,我們想好了,留下幾個人接著等,我們先去洮州。”
管事說了幾句客套話,就看著這一行人攜兒帶離開了邸店。
“也是不容易。”管事低聲說了一句,關上了邸店的大門。
楊老太等人出城之后,就一路往西邊去了,后留下了趙泱了幾個漢子。
趙泱扯了扯趙學禮的袖子:“阿爹,和娘們走的之后都沒回頭。要不是元讓他們幾個向我們揮手,讓別人一看,我們都不像是一伙人。”
趙學禮應了一聲。
與他們想的不太一樣,老弱婦孺離開的時候,沒有太多言語,也沒不舍,反倒高高興興地趕路。
婦人們更連頭都沒回一下,好像將他們忘到腦后了。
元讓幾個孩子還跟姐兒道別,他們幾個……
唉,別提了,一想就怪傷心的。
正因為沒有依依不舍,他們也就了牽掛,反正家里人都好好的,他們幾個就能放開手跟著聶雙大人做點大事。
趙學禮等人依舊去馬場做活計,趙泱則去了秦家。
秦家管事早就在門口候著,見到趙泱忙迎上來:“趙家小姐,老爺、太太和宋太爺都在屋子里等著您呢。”
趙泱讓秦家管事帶著向后院走去,還沒到書房,就瞧見迎過來的秦大太太。
秦大太太顯得異常熱絡,上前拉住趙泱的手。端詳著趙泱的眉眼:“這孩子,也是我想的不夠周全,早該給你換裳。”
趙泱立即明白了秦大太太的意思,秦家是想要換一男子的袍,看看能不能扮隋已以假真。
趙泱順著秦大太太的意思走進宅。
秦家下人燒好了水,還留了兩個丫鬟侍奉趙泱梳洗。
沐浴用的水換了三次,趙泱才算徹底洗干凈,也難為了秦家人,如果不是為了隋已,秦大太太絕不會有這樣的耐心。
穿好了新裳,趙泱只覺得神清氣爽。
“郎的頭發很好,”管事一邊梳一邊道,“模樣生得也好。”
從前覺得用這郎代替被抓的那位恐怕不行,畢竟一個是商賈,一個是農,但趙家郎梳洗過之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裝扮一下,說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也不會有人猜疑。
“您看看,”管事媽媽指向銅鏡,“頭發這樣束起來行嗎?”
時玖聽著外面的聲音,趙泱換好服之后,就不再屏蔽他,他可以過趙泱的眼睛看外面的一切。
這樣思量著,時玖看過去。
銅鏡中迎出一個人影兒來。
那是一張帶著些許笑容的面龐,他還來不及仔細端詳,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名字,然后他下意識地說出口:“小鬏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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