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泱能過自己的眼睛看到一切，卻沒有辦法去掌控。

這就是平時時玖的覺？

好像是被暫時錮住了，此時此刻，外面的那個人，已經不是，是時玖。

可趙泱并不驚慌，知曉時玖這樣做是在救。

時玖握著長刀，對付外面的孫集，也曾握著那把刀，但是與時玖用出來的完全不同，在他手中，那才是真正的利。

任憑孫集如何躲閃，都逃不過那迎過去的刀鋒。

不過就是一兩個來回，就在孫集眼睛中看到了恐懼。

時玖的刀破開孫集的皮，讓孫集再無掙扎之力，一腳踢過去，孫集重重地落在地上。

聶雙立即上前將孫集制住。

到此為止，再也沒有危險了。

趙泱想要與時玖說話，卻忽然覺到一力氣從上漸漸消失，而重新恢復了知覺。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好在片刻之后，這些不好的覺全都褪去。

“……郎。”

聶雙的聲音傳來。

趙泱緩慢地回過神，抬起眼睛與聶雙對視，然后從聶雙目中看到了驚疑、錯愕、詫異的神。

這些緒織在一起，仿佛是在向無聲地詢問。

問剛剛都發生了什麼。

拿下孫集之后，聶雙迫切想要知曉的，就是剛剛那一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家小姐似是突然就與平日里不一樣了，或許他說出來，別人不會相信，但他從趙家小姐上，居然看到了他家王爺似的。

就喚他那一聲，和他一起聯手制孫集，種種都與王爺無異。

但，怎麼可能呢？

趙家小姐是郎，他家王爺是男子。

不對，主要的是，這本就是兩個人。

聶雙甚至覺得是自己在做夢，這樣想著，住孫集的又使了幾分力道，孫集嚨里發出幾聲模糊的慘。

沒錯。

不是夢。

他能確定自己也沒瘋。

聶雙再次去看趙家小姐，趙家小姐幫他拿下孫集之后，就踉蹌地扶住了旁邊的矮樹，等再抬起頭時，那目與剛剛完全不同了。

聶雙恨不得給自己一掌，讓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趙泱開口道:“聶大人，我沒事，您抓住孫集了？”

這話說的。

聶雙一怔，好像抓孫集這事與無關似的。他能說什麼？質問趙家小姐到底咋回事？

想起趙家小姐之前那眼神兒？他敢嗎？

不敢。

趙家小姐不說，就是不想讓他泄出去，他也只好裝作沒瞧見，反正在這里三個人，兩個不說，剩下的孫集，不管說啥，都沒人在意。

孫集甚至不知曉，眼前這位不是真正的隋已。

說話間，聶雙的人趕了過來，兩個人上前將孫集捆了個結結實實。

趙泱無暇顧及這些，因為發現無論怎麼喊，時玖都不回應。…

趙泱心中焦急。

“時玖，”趙泱有的慌張，“你應我一聲。”

時玖從前幫，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眼下對付孫集到底花了多生命值，趙泱無從判斷。

會不會生命值掉了太多，現在連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又或者太過虛弱連與說話都做不到。

趙泱只覺得腦海深的系統空的，安靜的有些嚇人。

時玖真的用命救下了？

“時玖。”

“時玖。”

系統的深。

一行生命值在閃爍著。

【生命值-4】

【生命值-4】

……

長長的生命值減提示一眼看不到頭。

二百多生命值，就在短短一瞬幾乎消耗殆盡。

時玖約能聽到趙泱的聲音卻無法回應，他仿佛整個人也陷了夢境之中，讓他無法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

一只手過來拉住了他。

時玖抬起頭，看到了一個梳著兩個鬏鬏的娃娃。

時玖一愣，眼前這張臉讓他十分悉，前塵往事一下子回到了他腦海中。

這是小鬏鬏。

是他小時候流落在外時遇到的人。

那只小手拉著他向前走，他開始不愿，卻因為那只手著實攥得有些，他這才被拖拽著邁開了步子。

帶著他走進家的小院子里，然后對著他一陣比劃。

他來到這村子有一陣子了，知曉是個啞。

他也曾好奇平日里與家里人手舞足蹈那些，到底是何意。

比劃了半晌，見他沒有回應，撿了木在地上寫著:你不會說話？

這又什麼稀奇？

不是也不會說話？

他沒有應聲。

又寫:也不會認字？

他瞄了一眼，仍舊不想理睬。

被母親丟棄之后，他這一路見過太多，他哭喊過，嚷過，沒有任何用，干脆閉上不言語。

他不說話，反而不會換來毒打。

這樣不開口，很快就會走開。

那小鬏鬏的確是走了，正當他也要離開這里時，又跑了回來，手里拿著熱乎乎的餅，應該是才從鍋中取出來的，熱乎乎地掰兩半，將多的那半遞給了他。

然后用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

看他不，就揪下一塊放在自己里，大力嚼了兩口咽下肚，然后出一個傻傻的笑容。

他不吃，是不想吃，并不是傻。

他心里這樣想著，肚子不爭氣地一陣。

然后又在他面前用力嚼起來，還握住他的手，將他手里的餅湊在他鼻子下，讓他聞。

熱騰騰的餅，很香，一陣陣地撲進鼻子里。

他終于忍不住張開咬下了一塊。

一雙眼睛立即笑了月芽，臉頰上也出兩個圓圓的酒窩。

然后在地上繼續寫:你什麼名字？

他不說。

沒放棄，又寫了一行:那我你小啞。…

自己都不會說話，憑什麼他小啞？

他不樂意，但給的餅著實太好吃了，一不留神，他就將手里的吃了個，不過又將自己剩下的那些塞給了他。

看傻呵呵的樣子，由得去吧，不過在他心里，也有了名字，就小鬏鬏。

他想起來了，小啞是他，小鬏鬏是趙泱。

……

“趙家小姐，”聶雙低聲道，“你沒事吧？”

抓住孫集之后，趙家小姐就有些奇怪，心不在焉似的。

讓聶雙心里也有些忐忑。

聶雙接著道:“是不是傷了？”

趙泱搖搖頭:“沒事。”只是覺手臂有些酸疼，就像是用力搬了什似的，大約是時玖對付孫集時用的力氣比較大，歇一歇應該就好了。

現在只是擔心時玖。

時玖不知道怎麼樣了。

“趙家小姐放心，”聶雙道，“剩下的我都會置好，對外也不會過多提起你。”這件事牽扯到“福記”背后的人，趙家小姐的份泄越越好，免得被人盯上。

趙泱這才想起來，醒來的時候，時玖好像將系統兌換出來的刀都送回了空間，這些不知道聶雙會不會注意到。

不管怎麼樣，就咬死了不知曉，至于刀……可能是打斗時丟了，山上那麼大，掉在哪里不知曉，反正這里沒有。

“聶大人，”趙泱恭謹地道，“方才是您抓捕了孫集，我……”

不等趙泱說完，聶雙立即點頭:“我知道，趙家小姐放心吧，我都明白。”

這次換趙泱一怔，的謊話都沒編好，怎麼聶大人倒先知道了？

聶雙生怕趙泱不放心，他補了一句:“我不會說的，對誰都不會說。”

其實現在聶雙也想明白了，趙家小姐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變了王爺，所以只有一個可能，趙家小姐那刀法是王爺教的。

吩咐他做事，也是王爺叮囑的。

可剛剛真的太像了，他好想再看一遍，再聽聽趙家郎他一聲:聶雙。

從山上下來。趙泱一眼就看到了迎過來的趙學禮和趙學景等人。

與此同時，聽到系統的提示音。

【叮】人卡任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