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泱每日都要看系統的進度，盼著時玖早些回來。

可沒想到，系統完升級，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王公子忽然病倒，跟著焦急，都忘了去跟系統里與時玖說話。

“時玖。”

趙泱將意識沉腦海之中，果然系統中出現了一個悉的影，那影比從前更加真切，就像是一個人實實在在地站在面前，只不過臉上如同蒙了一層霧氣，仍舊看不清相貌。

趙泱十分歡喜，瞧了時玖半晌才道:“這幾日你去哪里了？困在系統中？我與你說話你可能聽得見？”

“我在外面做了些什麼，你能知曉嗎？”

趙泱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時玖好似還沒回過神來，他先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后用手去了自己的臉。

“可惜了，”趙泱道，“這上都能看到了，只是臉還是模糊的。”

趙泱這話印證了時玖的猜測，果然是這樣，系統不會暴他的份。

時玖將手拿下來，剛剛在趙家灶房中，他想要說出自己就是小啞，就在開口那一刻，忽然一陣頭疼，整個人立即被一力氣牽引，然后就什麼也不知曉了。

再清醒過來時，就已經回到了系統中。

外面的他是什麼形，他大約也能猜到。

時玖道:“我一直在系統里，不過聽不到你說話，不知曉外面都發生了什麼，應該是系統未啟的狀態，就像你們睡著了一樣。”

時玖的聲音還是那樣，有些僵、刻板，沒有任何緒起伏，而且這次升級之后，好像聲音變得更冰冷了一些。

總之與尋常人不太一樣。

趙泱知曉這是系統的設定，可能是已經聽習慣了，如今也不覺得奇怪。

趙泱道:“那天早晨我醒來之后，發現系統升級了，委實嚇了我一跳，我記得魅力值沒有達到1000點，還以為系統出了問題，系統不能用也就罷了，怕你也就此不見了。”

今日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打斷了他的安排，但是趙泱這句話卻讓他心中一暖。

他能覺到趙泱這話背后的擔憂。

時玖道:“我不在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些什麼？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比起蕭煜這個份，趙泱顯然更加相信時玖。

趙泱道:“這幾天我們一直在修葺村子……”

趙泱簡單將黃家村子和遇到王將軍侄兒的事說了。

“本來好端端的，誰知道王家公子忽然暈厥了，”趙泱道，“我們放心不下，就一同前去王家莊子看看形。”

與時玖想的差不多，雖然一切突然，但懷還算冷靜，直接帶著他回去了莊子。

趙泱道:“系統升級完的提示我收到了，只不過那會兒王公子突然暈厥，我來不及去看系統。”

時玖聽出這里，試探著道:“你好像很擔憂那王公子？照你這麼說，你們不是才見過兩面？”

趙泱想到之前在灶房里，王公子說的那些話。

換做旁人，或許不會說出來，但時玖不一樣。

趙泱道:“時玖，我覺得王公子有些奇怪。”

時玖沒有說話，想必也不知曉的意思。

趙泱接著道:“我總覺得，他在默示我些什麼。”

說默示其實也不對，因為王公子的話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只是一來這件事太過突然，二來委實不容易接。

所以，并不能確定就是心中所想。

時玖道:“能與我說說嗎？或許我能幫你想一想。”

趙泱抿了抿，終于開口道:“我覺得，王公子有些像小啞，可是小啞是個郎，這不太可能。”

“但……他手背上的疤、那模樣有些像小啞。”

不過也僅此而已，畢竟小啞那時候與個頭差不多，王家公子即便看起來有些單薄，卻瞧著比他爹和叔叔們都要高。

說話的聲音就更無跡可尋了，小啞沒怎麼說過話，開口也不會是那模樣。

要說相似……

王公子與時玖的聲音有些共同之。

但時玖，本來就是系統音而非人聲。

“你認識小啞的時候，年紀很小，”時玖道，“怎麼就確定他是個娃呢？你們一同沐浴過？還是一起換過衫？”

時玖微微抿了抿，只覺得心忽然跳得有些快:“或者，你瞧過他？”

“那自然沒有，”趙泱道，“我與小啞，只一同洗過腳。”

四只腳，踩在一個盆子中，你踩我，我踩你，鬧得水花四濺，那樣的形，到現在還記得。

也想給小啞送木桶中清洗干凈，但小啞無論如何都不答應，生生被嚇跑了。

被時玖這樣一提醒，趙泱想起許多。

如果小啞是男子……

時玖道:“很多事，看表面是瞧不出什麼的。”若是那時候讓知曉他是個男子，或許就不會無所顧忌地拉著他的手，更不會與他親昵地靠在一起。

后來他被帶走時，想要與說，可惜最終沒能見到。

一錯過就是這些年。

過了好一會兒，趙泱輕輕地嘆了口氣:“之前提及小啞，你說小啞未必像我想的那樣，我還覺得你這話說的太偏頗……”

“如果王公子真的是小啞，那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我對小啞一點都不了解。”

時玖口一滯，有些話梗在頭，他的眉宇皺起來，如果他早些恢復記憶，一定不會說這樣的話。

時玖道:“你不是也說過，或許他另有苦衷？”

“嗯，”趙泱道，“我也這樣想……那王公子說，他小時候被人帶離家中，那人是想要用他換取一些銀錢。如果王公子是小啞，以小啞的年紀，自然無法。”

只是不知道為何小啞不肯向他們求救，似是愿意留在那人邊似的。

這其中還有什麼嗎？

“不過，就算這樣想，總覺得他也不是我記憶里那個小啞了。”

人變了，份也變了，至現在還不知道如何去接。

時玖許久不說話。

趙泱不道:“時玖，你怎麼想？”

時玖道:“如果你說的王公子就是小啞，我覺得沒什麼不同，人還是那個人，如果他從前就不好，現在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果他從前就是好的，你也可以仔細看一看他現在如何。”

趙泱應聲:“我覺得小啞還是好的。”若不是這樣，也不會急著跟到王家莊子上。

時玖松了一口氣。

驢車到了莊子上。

趙學禮和趙學景先跳下車，懷已經吩咐人在莊子門口候著，看到趙家人，下人立即上前引路。

趙學禮道:“王公子如何了？”

下人道:“郎中已經去給大爺看脈，應該沒什麼大礙。”

時玖一聽就知曉，這是懷吩咐的，他在系統之中，跟著趙泱去探自己，這覺委實有些奇怪。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再回到之中。

時玖正想著，覺到系統一陣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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