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泱回到家中,將今晚所見都與宋太爺和趙家人說了。
趙元讓和趙元吉兩個非要湊過來,等聽到張元尸如何凄慘時,趙元吉不向陶氏邊了,顯然是被嚇著了。
他們兩個可是跟阿姐一起進城,親耳聽到那些人說張秀才,他們還買了張秀才的書,方才還與宋先生一起看來著。
宋先生夸贊張秀才是個滿腹經綸之人。
趙元吉從心底里羨慕了一番,沒想到阿姐回來告訴他們張元死了。
死人是不稀奇,但是被人害死就不一樣了,不要說趙元讓和趙元吉,就算是羅真娘和陶氏、葛氏們也心里發涼,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兇惡之人。
羅真娘道:“那都是柳家做的了?寨子上的郎,還有那張秀才都是他們殺的?”
趙泱點頭。
趙學禮和趙學景互相看看,他們去黃家莊子上拉東西時,只有滿心歡喜,沒想到那一場大火是有人故意為之,大火后還跟著兩條人命。
事先若是得知這些,他們可不敢去莊子上拉東西。
楊老太早知道洮州可能不會太平,沒想到會這麼快,不過也習慣了安大家。
楊老太道:“也不稀奇,天災、人禍還不是時時發生,只要衙署能查清案子,將那些人都抓出來,也就慢慢太平了。”
一直不太說話的趙學義皺起眉頭:“村中的圍墻得修得高些。”他琢磨著墻頭上是不是得加點尖利的石頭和木枝。
陶氏一手摟著趙元吉,一手著高高隆起的肚子,有些害怕,又慶幸他們有了落腳之地。
至村子里都是相的人,晚上漢子們還會在村中查看。
其余的,吃的不好,穿的單薄些,好像也算不得什麼了。
趙學景則是慶幸,還好事先救下了趙大人,他們十六戶能住在一,若是孫集當家那會兒,兄弟之間都要分開,那豈非更是任人宰割?
宋太爺看向趙泱:“明日要你去寨子上?”
趙泱道:“阿薇姐姐請我前去做客,說是寨子里的人想要謝我。”
宋太爺點點頭:“去了謹慎一些,在洮州,寨子還是不太一樣。”不過小狐貍也是厲害,洮州衙署認識了,眼下又要去寨子,用不了個把月,洮州的形就被清楚了。
到時候心明眼亮,還怕日子過不好?
說完這話,宋太爺接著道:“張元這案子若是現在能了結還好,就怕有別的牽扯,我們初來乍到,恐怕不清楚其中,你也不要貿然行事。”
他這個關門弟子,人聰明,膽子也大,摻和進多大的事,他都不覺得稀奇。發生在上的事還?
說想要認識洮州的員,就撿到了丁榮。才去趟城里,買回張元的書冊,張元就死了。
宋太爺還聽說小狐貍賣了許多鼠皮,鼠皮是哪里來的?楊老太試探著問他,那目……好像鼠皮是他給的似的。
他都糊涂了,忍不住將宋二過來問,他們來洮州時,到底有沒有帶七八十張鼠皮一起。
宋太爺疑地看著趙泱,他都有些懷疑,趙小狐貍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點,會不會悄悄地找到了什麼靠山。
是不是一直有人給東西,指點做事?要不然趙大人和王家怎麼都往霞村里來?
當然現在不能問小狐貍,就算這是真的,小狐貍也不會與他說實話,他得抓住證據之后,按住了,讓百口莫辯。
他不怕別的,就怕小狐貍仗著聰明,被人算計了還不自知。
宋太爺剛思量到這里,發現楊老太又在瞧他。
看啥看,他忍不住要吹胡子瞪眼睛,整日里盯著他干啥?有能耐就管管的小孫。再說了小孫背后搗鼓那些事,本與他無關。
不過宋太爺還是忍住了,他不能在楊老太等人面前表緒,他可是儒生,將來要整飭府學的,豈能不住自己的脾?
最重要的是,小狐貍有些事他也不知曉,萬一楊老太將他問住了,那不是沒了臉面?
宋太爺捋著胡須起向外走去,趙泱忙起去扶宋太爺。
等到一老一走出去,羅真娘看向楊老太:“娘,您是不是得說說姐兒了,明天去寨子上能不能行?寨子上都啥人咱們也不知曉。”
楊老太哪里舍得說小孫,不過還是應付著:“我知道,我會說。”
羅真娘嘆了口氣,一看就是在應付。
楊老太不滿地道:“咋地還不信我?”
“信您,”羅真娘道,“若是不信您,能將姐兒給您管束?”結果都快管得上天地無所不能了。
楊老太道:“做事兒不得尋兒嗎?姐兒能有多大本事?還不是背后有人指點?”
羅真娘一愣,不過很快回過神:“您是說宋先生?”
“嗯,”楊老太道,“我看寨子里的事宋先生清楚著呢,不宋先生,趙大人應該也知曉,他們都沒阻止姐兒,八是沒事,不過后面會怎麼樣,我還得看著點。”
看著宋太爺,萬一宋太爺給姐兒出什麼不好的主意,就得出面攔著。
楊老太道:“明天一早,我去給宋太爺送飯菜。”
既然楊老太都有了主意,羅真娘還能說啥?
……
趙泱將宋太爺送回屋子,還放下三斤米。
系統里兌換的米、面、蛋,以后都不能賣了,東西不多,都得留著給家里人吃。
宋太爺看著小狐貍的孝敬,開口道:“想說些什麼?”
“沒啥,”趙泱道,“就是在城中看到,買來給先生養子。”
他才不信。宋太爺道:“說吧,我聽著呢。”
趙泱端了一杯熱水給宋太爺:“先生,明日我就要去寨子了,但是對寨子上的事我還一無所知。”
“就知道他們是幾年前來到洮州的,這些人可能與西蕃之前的贊普有關,我聽祖父說過西蕃的事,推算那時候的贊普是烏松節,咱們的昌樂公主不是下嫁了烏松節嗎?您說他們搬遷過來的時候,昌樂公主有沒有過世?這些人是西蕃人,卻愿意留在大齊,這其中也不知有沒有?”
“寨子不與外面人往來,到底是因為習慣不同,還是有什麼不想被人探尋?還有您知不知道烏松節和昌樂公主過世后,有沒有后人……或者部屬留下來?先生,這些您都知不知道?”
宋太爺盯著趙泱,這是來向他請教,還是來找茬的?
祖父還知道烏松節?厲害了啊!他能不如祖父?
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
最讓人火大的是,他一個都答不出來。
這還對寨子上的事一無所知?是知道的太多了!
趙泱看著宋太爺目愈發深沉。
腦海中的時玖道:“宋太爺給你漲了魅力值8點,12點,18點了……”
趙泱眨了眨眼睛:“這些是西蕃的事,可能先生不清楚,那我不問這些。先生知不知道洮州知州姜瑋?當時將寨子放洮州的就是這位姜知州。”
“張元的父親曾在姜知州邊做事,這次柳家剛好對付張元和寨子,您說這案子會不會與一些舊事有關?”
“您應該知道一些姜知州的事吧?不知道姜知州的話,后面三任知州總該知曉一些?孫集您都知曉,我想……”
腦海中,時玖不停地報數:22點,28點。
終于宋太爺道:“你想什麼?你想的多了,問出這麼多,你以為我是什麼?神仙?”不停地問,他都不說話了,還在問。
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非要將先生問的丟了臉皮?
“出去,”宋太爺道,“我要睡了。”
趙泱道:“先生隨便說一個也行。”
宋太爺瞪眼睛:“出去。”
趙泱只好灰溜溜地往外走,不過出了門,的頭就抬了起來。
“魅力值多嗎?”趙泱道。
“多。”
“還漲嗎?”
時玖聲音溫,約帶著幾分笑意:“還漲呢。”
趙泱道:“那再等等。”
時玖道:“往里面站一站,暖和些。”
又過了兩刻,趙泱委實覺得冷了,在門口喊了一聲:“先生,我回去了。”
敢這麼久還沒走呢,宋太爺拿起拐杖丟在了閉的門上。
時玖道:“32點。”
夠了。
趙泱點點頭,細水長流。
時玖道:“你不怕先生氣壞了?”
“先生不是那樣的人,”趙泱道,“我也是激勵先生,志向遠大,就得多多讀書,先生在洮州就沒有相的人?先生不知曉的事,也許能向別人去打聽,先生有事做,就顧不得想別的,也就了煩惱。”
“有道理,”時玖道,“現在可以回去歇著了。”
趙泱應聲。
梳洗干凈之后,趙泱躺下來,不過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張元尸的慘狀。
“別怕,”時玖道,“有我在,我陪著你。”
趙泱點了點頭。
……
莊子上。
懷守著蕭煜,王爺說好的,晚上會醒過來,怎麼這麼晚了,人還“睡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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