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婆子現在一共積攢了22點，”時玖道，“再漲一次，就差不多了。”

趙泱腦海中時玖的聲音傳來，的角微微一翹，看在別人眼里，只會讓人覺得心很好。

白婆子著趙泱忽然道:“你們來到洮州委實不易，但怎麼想起要與我們寨子來往？難道之前沒聽過寨子的傳言？”

他們與趙泱認識雖然是因為阿姝的案子，但阿薇請趙泱來寨子做客，趙泱也痛快地答應了。

如今又帶著這麼多東西來寨子，提及要種植寨子荒蕪的田地，顯然是要與寨子一直保持往來。

趙泱道:“我們來洮州，人生地不，啥都是聽別人說的。搬霞村，他們還說我們這些遷民手腳不干凈，就連去東村打水都得有人看著，可見傳言有多不可信，哪里還會輕易信那些話。”

“阿薇姐姐如何是我們親眼所見，與其相信別人的，不如信自己的眼睛。再說在洮州能活下去本就不容易，給自己尋條路，就算冒險也值得，”

“種田什麼的，我們都會，去別的村子也尋不到活計，想來想去寨子以放牧為主，或許有用著我們的地方。”

“相應的，我們也需要寨子。”

趙泱說話很有條理，而且聽起來都是實話，沒有任何敷衍的痕跡，白婆子愈發覺得合心意。

但經歷的事太多，白婆子依舊不聲:“你們需要寨子？”

趙泱點頭:“農耕的時候，沒有牲畜恐怕要多費不力氣，寨子上不缺這個，還有寨子上的皮也是我們想要的。這個別人給不了，將來與寨子相好了，寨子說不得還會從我們手里買些東西。”

“還有，寨子需要人手，或者想要將牲畜和皮等賣得更遠，我們也能幫忙。”

趙泱話說完，白婆子還沒回應，聽到時玖嘆息一聲。

趙泱與時玖道:“怎麼了？”

時玖回應:“沒什麼，就是覺得這麼久了，除了家里人之外，你與白婆子說的話，真話算是最多了。”

趙泱倒是沒發現，覺得對每個人，都在真心真意地說實話。

不過白婆子更用心些。

趙泱道:“不管白婆子的份是不是系統提及的白氏，都很聰明，在這樣的人面前不用說假話。”

“嗯，”時玖道，“雖然大部分真話都沒說……也算很有誠意了。”

趙泱覺得時玖在奚落。

白婆子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些，倒是很有道理。”

話音剛落，白婆子眼睛中又出幾分笑意:“不過，與寨子來往也很危險，阿姝的事你知曉了，或許哪天，你們可能會被寨子牽連。”

“那案子趙大人肯定會查清楚，”趙泱道，“您應該知道吧，趙大人救下不被私賣的婦人，我們在岷縣的時候，親眼看到那些人拜謝趙大人。”

白婆子道:“你很相信趙大人？”

趙泱點頭:“上次因為阿姝的事，趙大人去了村子里，與我家先生在一起說話，我都聽到了。趙大人提及寨子，先生說寨子從前與衙署一同抵抗西蕃，否則朝廷不會收復洮岷之地。”

“趙大人也說，寨子為此付出不，所以這樁案子絕不會在柳家這里就不了了之。”

白婆子有些意外:“你家先生？”

趙泱頷首:“教我和阿弟讀書的宋先生，先生從前有不學生，家中長子也考中科舉仕，可惜不知為何擔上了罪名……”

趙泱將宋先生的形講給白婆子聽，自然還帶上了聶雙和武衛軍。

白婆子道:“怪不得你們能在山匪手里，是遇到了武衛軍的人。”

趙泱道:“您認識武衛軍？”

白婆子搖搖頭:“不悉，但是這邊有戰事的時候，武衛軍來過。”

領兵的蕭煜是知曉的，那次戰事，武衛軍沒有讓寨子做前鋒，當時蕭煜讓副將前來知會他們。

他們只要好好地守在寨子里，如今他們大齊子民，自然有朝廷兵馬庇護。

那一仗贏得很快，蕭煜也才十六歲而已。

蕭家唯一讓覺得有些本事的后輩，也就是那豫小王爺，可惜也戰死了。

白婆子想到這里，心里冷笑，這麼一個人，也沒能逃過馮家的手段。大齊可能真的是氣數已盡。

“我們去看看紡車吧！”趙學義和牛道昌走過來。

糞窖他們商量的差不多了，回去再請教請教宋先生，就能將怎麼修葺告訴寨子。雖說一個糞窖就已經夠他們做許久的，但趙學義也沒有忘記那些織機。

趙泱看向白婆子。

白婆子點頭:“我帶你們去。”

謝寡婦一直等在一旁，這些事不上手，但是織機這些活兒，卻能看明白幾分。總算是能用上了，心里是歡喜的很。

幾個人一起去了寨子西邊的院落，那里正有婦人在清洗羊、補皮子。

謝寡婦一眼就看到寨子的婦人修剪去的廢皮子，不由地心疼，這麼好的東西就扔了？若是們拿走，麻布上，至能做個小褥子。

謝寡婦想著，就有婦人要將碎皮拿去丟了。

“別扔，別扔，還能用，能用。”謝寡婦急忙手阻攔。

“用不了了，”一個婦人道，“糟爛了，不到一起。”

“能，能，”謝寡婦道，“我教你們。”

謝寡婦邊說邊去笸籮里取針線，然后在婦人們的眼皮子底下，將兩塊廢皮合在了一。

不過那針法委實讓人眼花繚。

“這邊一針，這頭再一下，這不就掙不開了？”

幾個婦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試著學了學，其中一個倒是學會了，卻覺得麻煩，弄這些又賣不出去，留家里……家里還有更好的，委實沒必要。

“你若是要，就都給你吧！”大家也知曉趙泱們的事，自然就大方許多。

謝寡婦眼睛一亮，但也不能白要，看看那些皮，從腰間數了四十文錢遞過去:“銀錢不多，你們若是愿意賣，就賣給我。”

寨子里的人沒想到這些沒用的東西還能換銀錢，們看向白婆子。

趙泱道:“白拿也不行，您看看，若是愿意賣，我們就買，日后才好往來。”白給的東西不會長遠，這是誰都知曉的道理。

白婆子沒有拒絕，向寨子里的婦人點點頭。

婦人這才歡歡喜喜地接了。

謝寡婦道:“你們不用的東西，都可以賣給我們，舊的，壞的，都行，價錢合適，我們就能買，我還能做針線，若是有需要補的東西，都能拿來。”

謝寡婦發現有婦人在看頭上的木簪子，干脆手摘下來:“這也能換東西。”

這簪子其實還是謝寡婦出嫁時，家里給的，從前很是珍惜，但經過了湘姐兒爹的事，也算看開了，這些東西算不得什麼，只要們好好的就行。

眼下與寨子來往多重要，一個簪子還能舍不得？

趙泱覺得自己不用多說什麼了。將四叔和謝寡婦他們帶過來，他們就能自己把握機會，各自都找到了活計。

時玖也道:“十六戶的人被你帶出來不，現在都能幫上忙了。”

白婆子沒有阻攔，所以謝寡婦很快被婦人們拉進了屋里。

“織機和紡車都在那邊，”白婆子道，“剛好一起去看看吧！”

趙泱看向趙學義，白婆子這最后幾點魅力值，就要看四叔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