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泱打算去看小啞，昨晚多虧了懷和懷慶帶著人過來，否則不會這樣順利。

怎麼也得當面謝謝小啞。

“希今天小啞能醒過來。”

趙泱說著鉆進了灶房，拿好了烙好的大餅，這次也不用別人跟著，與說一聲，讓懷慶一路護著就往王家莊子上去了。

一路上，趙泱和時玖說著話。

“那本《農耕制圖冊》也該兌換了，”趙泱道，“春耕之前就得做出來，除了這本書，還得兌換一些與農事有關的。”

時玖道:“那些書都需要不魅力值，眼下你的魅力值應該夠用。”

趙泱看了一眼。

魅力值:1724點。

折騰了這麼久，就折騰出幾百魅力值，第二階段任務完需要5000點魅力值。

魅力值還是不夠用啊。

現在系統兌換書籍和資料尤其貴，一本農耕書就得500點，跟農事有關的八都不了。

要不是這次山匪給漲了不魅力值，連《農耕》這本書都不敢兌換。

“晚上就兌換，”趙泱道，“早點看，也好與四叔早些商量這些事。”

時玖道:“快到元日了，是不是也得做點準備？”

至要買些東西給家里人，今年還多了一個小啞，也多虧了時玖提醒，讓有時間好好思量思量，該送給小啞什麼。

總之不會是烤黑的野菜餅和的歪歪扭扭的巾子了。

趙泱一直沒有靜，時玖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是往心里去了。隔了這麼多年，他終于又能收到小鬏鬏的禮了。

驢車到了王家莊子，陳媽媽已經在門口候著了，之前王爺就吩咐過，今日陳家郎八會過來。

照王爺吩咐的準備了不的點心，希郎能喜歡。

“他醒了嗎？”趙泱道。

陳媽媽道:“前日晚上醒了，看了書和信函，天亮了才又睡下。”

“今天早晨，我將公子起來，梳洗換了服，喂他吃了半碗飯，又帶著他在屋子里走了走。”

“公子子骨好一些了，平日也就能坐一個時辰，今天坐了一個半時辰。不過我與公子說話，他還是那樣，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這幾次過來，陳媽媽都會將小啞的事，事無巨細地都告訴。

特別是提及小啞病有好轉的時候，也跟著歡喜。

時玖聽著趙泱與陳媽媽說話，放心地按下轉換按鈕，一陣眩暈之后，耳邊的聲音漸漸遠去，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先聞到了屋子里熏香的味道。

接著門被推開，陳媽媽走了進來。

一切都剛剛好。

趙泱在屋子門口停留，不過很快陳媽媽就快步走出來。

“郎，我家公子醒了，”陳媽媽滿臉喜，“我發現郎一來，公子就容易醒，郎定是我家公子的貴人。”

“以后，還郎能常常登門，我家公子的病癥也能好的快些。”

哪里會如此！不過就是湊巧罷了，但是看著陳媽媽如此歡喜，也不愿意說這些話。

趙泱笑著道:“您放心，得了空，我就來看他。”

“泱。”

話音剛落，一個清澈的聲音響起。

趙泱抬起頭，看到穿著月白長袍的青年，從屋子里走出來。他的笑容很淡，笑意卻盈滿了眼眸，讓人覺得異常的溫暖。

他走過來，手將一只暖爐捧到了面前:“外面冷吧？”

趙泱微微一怔，很快將暖爐接過來，暖意立即從掌心下傳來，一地纏繞上，驅散著上的涼意。

小啞醒來與“昏睡”的時候還是不一樣的，“昏睡”的時候，陪在他邊一整日，除了擔憂他的康健之外，只會覺得踏實，還因為到他的手，發現他手涼，悄悄幫他重新放好暖爐。

醒來之后……他似是有意地總盯著瞧，讓不耳朵發熱，忍不住要躲閃。

“你……還是進屋去吧！”趙泱道，“這里有風。”

蕭煜道:“不礙事。”

“那就都進屋去！”陳媽媽見狀開口，“我去拿做好的點心，公子去幫郎煮茶。”

“走，”蕭煜道，“我們去喝茶。”

趙泱點點頭，跟著蕭煜進了里屋。

屋子的擺設都沒變，卻因為主人安好，多了幾分生機。

蕭煜沉下眼睛，撥弄泥爐:“我都聽陳媽媽說了。”

話說一半，不肯繼續往下講，趙泱覺得小啞就是故意這樣，逗著與他多說話。就像當年他不是啞，卻要陪一起裝啞一樣。

趙泱道:“說什麼？”

蕭煜道:“我昏睡的時候，你幫忙照看我，還喂飯給我吃。”

“沒有，”趙泱心一慌忙否認，“我就是給你拿了一塊野菜餅。”

“然后呢？”蕭煜抬起眼睛。

他烏黑的眼睛中閃爍著亮，像是能看心中所想似的。

趙泱道:“沒了。”

“陳媽媽說我不會自己吃東西，”蕭煜指了指自己的，“需要有人將吃食塞進里才行。”

趙泱拿著茶杯，杯子有些燙似的，讓指尖泛著紅。

“也沒有那麼難喂，”趙泱到底不是尋常眷，不至于被他逗的手足無措，“遞過去，你自己就接著吃了。”

“忘了？”抬起眼睛，“那你再仔細地好好想想。”

蕭煜的笑容更深了些。

陳媽媽將點心拿上來就退了出去。

蕭煜看到糯米糕離他近，立即換到了趙泱手邊。這作格外的絡，仿佛做過上百遍了似的。

擺好之后，就又將餞送到眼前。

趙泱看著他忙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時玖，時玖現在就是這樣，對吃什麼了如指掌，心里剛剛一，他就放了手中。

蕭煜一直舉著瓷盤:“不是想吃這個？”

趙泱這才拿了一顆放里，不是太甜，微微有些發酸，最喜歡的口味兒。

“我調了兩千兵馬來西北，一部分藏在積石軍，一部分在河州、洮州附近，過陣子會有十幾個家將前來，我想讓你見一見。”

趙泱聽著這話一怔，不清了清嗓子:“你說什麼？”

蕭煜道:“我的病就是這樣，昏睡起來不知道何日能醒，眼下有懷和陳媽媽在我邊打理，但出了事，他們拿不定主意。”

說到這里，蕭煜微微停頓，眼睛中鎖著的影兒:“我只信你，就算我有什麼事，這些也要給你。”

“不行，”趙泱下意識地拒絕，“你不會有事的，再說，我又沒打過仗，你給我那麼多人，我也不知道做什麼用。”

蕭煜笑道:“昨晚你不就安排的很好？”

“那怎麼一樣？”趙泱道，“就是三十多個山匪。”

“還有懷他們幫你，”蕭煜手整理了一下袍，“難不我昏睡的時候，還要指我拿主意？”

趙泱還要拒絕。

“我娘不喜歡我，”蕭煜道，“如果知道我活著，只會設法除掉我。”

“蕭煜已經死了，那些人不會讓我‘活著’，我與當年公主的境差不多，甚至還不如。”

“我聽京中傳來消息，我娘，將我留在府中的東西全都送給了馮家，只是為了討得馮家的歡心。”

“我其實早就被丟棄了，一直也沒能回到家。”

“原來我想著，等我從家里跑出來就去見你，”蕭煜道，“其實我早就知曉你們搬去了哪里，就是一直沒敢相見，因為我變了許多，我怕你見到之后，也會不想理我了。”

趙泱深吸一口氣，只是為小啞心酸:“我沒有，也不會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