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當然知道對方不認識,主道:“太仆寺段卿是犬子。”
“原來是卿府老夫人。”固昌伯客氣拱手,“多謝老夫人關心,我的家眷就在后邊,等會兒就趕過來了。”
正說著,前方駿馬嘶鳴,戴澤騎馬返了回來:“父親,您的馬怎麼跑前邊去了?”
“突然驚了。”
“難怪呢。我還以為您追不上我,就放馬追呢。”
固昌伯臉一黑:“胡說八道。”
戴澤的注意力一下子到了辛柚上:“咦,你不是青松書局的東家寇姑娘嘛。”
辛柚微微屈膝:“戴公子。”
朱氏等人也出來了,段云靈與段云華就站在辛柚不遠。
固昌伯一眼去,三個青春正好的站在一起,很是賞心悅目,更令他吃驚的是兒子竟然與其中一位姑娘認識。
“寇姑娘,還一直沒向你道謝,多謝你贈的書啊。”再見到辛柚,戴澤心很不錯。
這丫頭還會做人,讓他在章旭那小子面前大大了臉。
“戴公子客氣了。《畫皮》能得戴公子喜歡,也是我們書局的榮幸。”
提到《畫皮》,戴澤眼睛亮了:“真沒想到《畫皮》下部這麼出人意料,松齡先生大才啊!對了,松齡先生的新書什麼時候出來啊?到時候我第一個去買。”
“還不清楚,都是松齡先生主聯系書局。”
二人說著話,一個旁若無人,一個落落大方。
完全不的兩邊陷了尷尬的沉默。
這時后邊馬車到了近前,當頭一輛最為華麗,兩個婢一個挑簾一個上前攙扶,一名滿頭珠翠的婦人下了馬車。
“伯爺,發生什麼事了?”
辛柚看過去,認出婦人的份,正是固昌伯夫人。
“馬突然發了狂。”
固昌伯夫人疑看向老夫人。
固昌伯解釋道:“正好遇到太仆寺卿府的老夫人,老夫人下車來看要不要幫忙。”
老夫人笑著向固昌伯夫人打招呼。
固昌伯夫人一掃水靈靈的幾個小姑娘,矜持笑了笑:“老夫人真是心善。老夫人也是去踏秋的嗎?”
“對,帶兒媳和幾個孫去白山踏秋。”
聽自己被提到,朱氏褔了福子:“伯爺,伯夫人。”
固昌伯夫人客氣幾句,笑道:“那巧了,我們也去白山。老夫人,到了地方咱們再聊。”
老夫人自然知道這是場面話,笑著道別。
驚的馬雖然跟著戴澤跑了回來,固昌伯夫人出于謹慎上丈夫一同乘車,并叮囑兒子:“路上人越來越多,不要再跑快了。”
“知道了,知道了。”戴澤不耐煩應了,眼神往老夫人所乘的馬車那里一瞟,放松了韁繩任由馬兒慢慢跟在固昌伯夫人的馬車旁。
固昌伯夫人放下車窗簾,這才方便與固昌伯談。
“伯爺,馬怎麼好端端驚了?”
固昌伯剛剛趁妻子與卿府老夫人寒暄時已經檢查過,沒發現那匹馬有什麼問題,因而并沒多想:“也算不上驚馬,就是突然跳了幾下。畢竟是畜生,難免有捉不定的時候。”
“沒傷著就好。澤兒胡鬧,伯爺還縱著,爺倆兒非要騎那麼快……”
“怎麼還啰嗦沒完了。別說那馬只是跳了幾下,就是真的發了狂,以我的手還能傷著?”
固昌伯夫人見狀轉了話題:“那卿府老夫人倒是有意思。”
“怎麼?”固昌伯是武將,習慣直來直去,對人們的心思沒什麼研究。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帶著一群眷,伯爺若是傷也就算了,明明什麼事都沒有還要下車幫忙,難道純粹是出于心善?”
“夫人的意思是——”
固昌伯夫人勾了勾角:“伯爺沒瞧見那三個水靈靈的小姑娘?”
固昌伯忙擺手:“我可沒別的意思!”
固昌伯夫人窒了窒,瞪固昌伯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夫人還擔心什麼?”
“伯爺忘了澤兒嗎?”
固昌伯震驚:“居然會看中澤兒?”
固昌伯夫人:“……”
緩了好一會兒,固昌伯夫人才道:“澤兒雖然對讀書興趣不大,行事也隨意了些,可他是咱們伯府唯一的子嗣,難道不值得有些人打算?”
固昌伯認真想想,實話實說:“好像也沒有人表示過這方面的意思,自從澤兒在國子監吐了,連帶我一起被孟祭酒趕出來,澤兒又時常在大街上調戲民——”
“伯爺別說了!”固昌伯夫人表一瞬扭曲。
哪有這樣說自己兒子的!
固昌伯卻因為固昌伯夫人這番話盤算起來:“夫人再疼孩子也該知道,澤兒確實不是個省心的,要是討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將來他胡鬧咱們也不好辦啊。反倒是卿府這樣的,怎麼也不會掀起風浪來。”
戴澤的頑劣聞名京城,固昌伯早就沒了娶門第相當的貴的心思。不然真要兩家鬧翻,說不定還要影響二皇子。
對固昌伯來說,只要外甥坐上那個位子,誰都越不過固昌伯府的富貴去,唯一的兒子娶妻不需要錦上添花,只要安安分分就夠了。
固昌伯夫人聽愣了。
在心里,兒子就是娶公主都不為過,不過聽丈夫這麼一說,倒也有道理。
固昌伯夫人心中有了搖,語氣就松了:“澤兒還小,娶什麼樣的慢慢看吧。”
固昌伯隨手拿起個果子咬了一口:“他又不像國子監的那些學生要把心思全放在讀書上。與其整日游手好閑,不如早早親多生幾個孩子,說不定就懂事了。我看他和那位寇姑娘聊得來,夫人趁著這次踏秋接接。”
“卿府的表姑娘?”固昌伯夫人當即沉了臉,“別人也就罷了,這位表姑娘還是算了。”
“怎麼?”
“聽說寇家就剩一個,連近一些的族人都死絕了,我可不想澤兒娶命這麼的姑娘。”
“也是,那就看看其他的。”
固昌伯夫婦閑談的時候,老夫人也在與辛柚聊天。
“青青與那固昌伯世子很嗎?”
下車與固昌伯接,可不是為了把外孫折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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