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小黑蛋被鄒秋曼擒著胳膊拎了回來。

“說你不行，你還不服，看看,”鄒秋曼放下他，抬了抬腳,“我穿著高跟鞋都比你跑得快。”

小黑蛋瞄了眼的雙,哎聲嘆了口氣,“這能是鞋的問題嗎？你那麼長,就是赤著腳也比我跑的快啊！”

“哈哈……”鄒秋曼被他皺著小眉頭的模樣逗樂了,“知道就行，小短。”

“我只接一個外號，那就是……”小黑蛋狠狠一抹鼻子，道，“黑旋風小黑蛋！”

這一下連蘇梅都止不住樂了。

“笑什麼呢？”趙恪走過來手抱過蘇梅懷里的小瑜兒，沖鄒秋曼點了點頭，“鄒醫生。”

“趙團長，”鄒秋曼笑道,“你們家小黑蛋太逗了。”

老院長跟秦醫生過來給囡囡檢查,走到這兒聽鄒秋曼這麼說,便順著的目朝小黑蛋看了眼,“哦,這小子我記得，很有表演天分。”

趙恪跟蘇梅結婚那天，小黑蛋涂著紅紅的小臉蛋，披著塊花布，大馬金刀地站在農墾食堂門口敲鼓的模樣，給人的印象太深刻了。

“表演！”鄒秋曼瞅著小黑蛋驚奇地彎了彎腰,“都會什麼？”

小黑蛋下意識地了:“敲鼓、吹鎖吶、唱歌。”

“哦，”鄒秋曼饒有興趣道，“挑一首拿手的唱兩句聽聽。”

“長城外古道邊……”

鄒秋曼以為會聽到一首兒歌，像什麼賣報歌或是小螺號，沒想到小黑蛋張便唱了《送別》，充灃，歌詞的意境也唱出了幾分。

“天之涯地之角”鄒秋曼跟著附唱道，“知半零落……”

“我也會、我也會，”小瑜兒張跟著嚎道，“惟有你我離得多~”

小黑蛋:“惟有你我離得多~”

“惟有你我……”鄒秋曼跟著唱到一半，反應過來，“不對啊！不是應該是‘惟有別離多’嗎？”

“噗哈哈……”眾人本來聽得還陶醉的，就連趙瑾、林念營都想張跟著唱了，結果被瑜兒這麼一打岔，整個院子都只剩下笑聲了。

“鄒醫生，”秦謠笑過，看著鄒秋曼道，“你唱歌好聽的嘛。迎新晚會，你們兒科怎麼也得參加一個吧，你要是沒有人選，我可就把你填上了。”

“我還想著個懶呢。”鄒秋曼笑了笑看向小黑蛋道，“黑旋風同志，有沒有興趣做我男伴，陪我同臺高歌一曲啊？”

“男伴！”小黑蛋眨了眨眼，“男的小伙伴嗎？”

“哈哈……對，”鄒秋曼了他的臉，“也可以這麼理解，怎麼樣，要不要陪我一起登上舞臺，給大家獻唱一曲？”

小黑蛋:“我能帶上我的鼓嗎？”

鼓！鄒秋曼一愣，要自己打樂嗎？

小黑蛋見鄒秋曼沒吭聲，忙又道，“不行嗎，那鎖吶呢？”

“我也要，我會吹哨子。”小瑜兒掙扎著從趙恪懷里下來，跑到鄒秋曼邊一把抱住的道，“漂漂姐姐，我會吹哨子，賊好聽了。”

說著，小瑜兒扭頭看向蘇梅，“是不是媽媽，我吹的可好可好聽了？”

蘇梅笑著點了點頭，跟鄒秋曼打趣道:“我看你干脆報一個大合唱得了，把我們家一溜四個娃全部帶上臺。”這麼一想，還好玩。

鄒秋曼聽得雙眼一亮，掌樂道，“這主意不錯！來，”點了點趙瑾、林念營，“唱兩句聽聽。”

林念營害地小臉一扭看向了別，不敢跟眾人對視。

趙瑾早前在滬市小學沒登臺表演，遂很是落落大方地道:“唱什麼，《送別》嗎？”

“登臺的歌我后面再選，”鄒秋曼道，“你們可以先唱兩句《送別》聽聽。”

“長城外……”趙瑾張就來。

“念營，”蘇梅鼓勵道，“快跟上。”

林念營靦腆地笑了下，張合道:“夕扇呼扇……”

他門牙一個剛冒頭，另一個又剛掉，唱歌風，唱了兩句，就不好意思在張口了。

“沒事，”蘇梅攬著他的肩，安地拍了拍，“咱還有樂呢。”

遂待趙瑾唱完，蘇梅跟鄒秋曼提議道，“幾個孩子都會樂，你干脆選一首歌，讓一個孩子表演一段樂，唱兩聲，最后你再領著把歌唱完得了。”

趙恪凝眉:“那不大雜燴了。”

“你不覺得好玩的嗎？”蘇梅笑道。

“鄒醫生參與了，便代表了科室……”科室與科室之間哪能沒點竟爭，趙恪笑道，“你要是覺得好玩，等會兒回去，可以跟蔡校長說一聲，讓他們學校辦場晚會……”

“我看好的，”老院長笑道，“鄒醫生可以單獨唱一個嘛，幾個孩子跟鄒醫生合唱一個不計參賽標準。”

“不用這麼麻煩。”鄒秋曼興致道，“我跟孩子們合報一個，就按蘇同志的提議來。”

“好啊好啊，”小黑蛋樂得蹦道，“我要帶上我的鼓，我的鎖吶。”

“還有我，”小瑜兒跟著跳道，“我的哨子。”

年紀大了，就喜歡看到孩子們活力四的樣子。

老院長挨個兒了幾個孩子的頭，笑道:“加油哦，鄒醫生對你們可是報了極大的期待。”

“沒沒，”鄒秋曼忙擺了擺手，“一場比賽罷了。你們幾個別有什麼心里力，咱們怎麼放松怎麼來，明天晚上我過去跟你們聚聚，大家一起選首歌，好不好？”

鄒秋曼雖然這麼說，趙瑾還是覺得肩上猛然一重，不由鄭重地點了點頭。

林念營本能地想退，只是沒好意思表達出來。

小黑蛋跟小瑜兒才沒有什麼力呢，兩人甚至都不知道力是什麼，遂很是開心地齊聲道:“好！”

老院長笑了笑，被王營長迎著去了病房。

“我們家董團長，早年在戲劇班子打雜時，學過一段時間鎖吶，”秦謠對蘇梅笑道，“吹的還不錯，有時間了帶孩子們來家玩，讓他給你們吹一曲聽聽。”

“是嗎？”蘇梅驚喜道，“那有時間了，請他教教我們家念輝。”

秦謠笑著點點頭，“我先忙了，你們玩。”

說罷，快步跟上了老院長。

蘇梅抬腕看了下表，時間不早了，“鄒醫生，我們先回去了。你明天下班直接來我家吧，我燉魚給你吃。”

“好呀。”

“漂漂姐姐，”小瑜兒沖揮了揮手，“明天見！”

“馬屁！”小黑蛋沖小瑜兒翻了個白眼，隨之揚著小臉，笑得格外燦爛道，“麗大方的鄒姨，明天見，你喲~”

蘇梅了額，這麼小，就這麼甜，以后長大了……蘇梅不由擔心地想:自家的門檻會不會被孩子破啊？

“哈哈……”鄒秋曼樂得不行，彎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可得不行的小黑蛋同志，明天見！”

“我也要，”小瑜兒進兩人中間，點著自己的臉頰要求道，“姨姨我也要親親。”

“不姐姐了？”鄒秋曼笑道。

“姨姨有親親。”

鄒秋曼:“哈哈……行，給你一個吻。”

“啾~”鄒秋曼捧著他的小臉親了一口，隨之看向趙瑾、林念營，“你們倆要不要？”

兩人臉一紅，忙擺了擺手。

回去的路上，小黑蛋跟小瑜兒時不時地一自己被親的地方，得不要不要的。

趙恪看得一頭黑線，忍不住跟兩人講道理道，“男孩子怎麼能隨便讓人親呢……”

蘇梅回頭看了下，山道上除了他們一家再沒有別人了，遂探在他頰上親了一口，笑道:“心里不？小瑜兒、小黑蛋，就是你現在的心。”

趙恪一噎:“別胡鬧！”

“哦，”蘇梅彎腰在路邊采了朵野花，滋滋地往頭上一，口中哼唱道，“這麼，我怎麼這麼……”

小黑蛋一見，忙也采了朵往自己帽子上一，扭著腰跟著唱道:“這麼，我怎麼這麼……”

“我也要，媽媽，”小瑜兒拽下自己的帽子遞給蘇梅道，“你給我也一朵，要大的。”

蘇梅挑了朵給他在帽子上，然后幫他戴上，“嗯，小瑜兒真，額頭上點個紅點，臉蛋上再點胭脂，就可以當閨養了。”

小瑜兒哈哈樂道，“我是家里最的娃娃。”

趙恪:“做人不能看外表……”

蘇梅斜晲了他一眼:“我要不是長得這麼，你能那麼心急地娶我回家。話說回來，趙團長，你要不是長得這麼帥，我也不會這麼快嫁給你啊。”

趙恪:“……”

一行人到家，天都黑了。

蘇梅做飯，趙恪帶著孩子們打掃衛生。

吃完飯，趙恪拿了兩封信給。

是畫報寄來的，一個是稿費，一個是邀畫年歷畫。

“趙恪，”蘇梅出稿費興道，“夠買只羊了。”

“不錯，”趙恪點了個火盆放在腳邊，拿了巾給頭發道，“稿費越來越高了。繼續努力，爭取趕上我的工資。”

“不可能高過你的工資，”蘇梅把錢裝好，放進側的屜，“你忘了后面的運。”

趙恪手下頓:“別想太多，還有七八年呢。”

“嗯。”蘇梅拿起桌上的鉛筆，挨個削了削，“食堂里沒什麼事了，我想請假。”

孵化房已經停了，現每天的工作就是清理一下鴨棚，給它們喂點食，問題是這工作還不止一個人在做，遂多一個不多，了也沒問題。

有點混工資的覺。

趙恪道:“你不是說，那小戰士已經會燒炕調溫度了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辭了這份工作？”

趙恪點點頭:“我的工資養你們娘幾個足夠了，再加上媽時不時的補助，家里經濟上完全沒有問題。我只想，你能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

“想做的事啊……”蘇梅托著下，別一手繞著鉛筆想了想，“那就練練筆，畫畫吧。”

“嗯。”趙恪收起巾，了手中的鉛筆，彎腰抱起朝床鋪走道，“睡了。”

“趙團長，你別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