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不破壞現場進屋,差一點了奢。
因爲屋子裡到都是。
想要進屋,必須要踩在泊中通過。先前趕到的派出所同志,找了一塊塑料薄,鋪在一側,刑警們踩著這塊薄,進了屋子裡邊。
照相機的閃燈亮了起來,隨而來的刑警們在拍照。
先到一步的派出所刑警肯定已經做過類似的工作了。
王爲不清楚正東派出所是不是跟紅玉派出所一樣,實行了編制改革,有沒有自己的刑偵中隊,但這種規模的大所,專職刑警數量肯定不,理一般的刑事案子,那是綽綽有餘。
就算是理命案,警力也是足夠的。
當然,按照規定,命案會統一移送給分局刑偵大隊重案中隊辦理。
王爲沒有再去辨認這個留著大波浪頭的死者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伊明,這一點,相信派出所的同志肯定會搞清楚的。
他主要觀察室其他況。
毫無疑問,這是一棟很老舊的院子,縱算空氣中腥味如此強烈,也還是沒辦法將那腐敗的氣息完全掩蓋住,相信在此之前,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有住過人了。
至是沒有住過很多人。
王爲知道,這麼大的院子,如果長時間只住一兩個人,而這兩個人又不是經常打掃清潔衛生的話,也會造這種況。
就算在城中村,這院子也堪稱破敗了。
除此之外,一腐敗食的酸臭味,也瀰漫在空氣中。
推開客廳旁邊的一間臥室,目的是凌無比的被窩,臭氣哄哄的味道,還有遍地的啤酒瓶,骨頭和豬骨頭,混不堪。
這種混,對王爲來說,也是司空見慣。
就沒幾個暴力型犯罪嫌疑人是很喜歡整理務的。
住的地方整整齊齊,甚至作案現場都整整齊齊,有條不紊的,王爲不是沒見過,但通常都是高智商犯罪,那些高智商的犯罪嫌疑人,多數都有著某種強迫癥。
一共兩間臥室,都在一樓,二樓的房間都是空著的,黴氣撲鼻。從二樓房間傢俱上散落的灰塵厚度,也能看得出來,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一個小時後,麥旭平在正東街派出所召開了案分析會。
原本麥旭平的意思,是想在案發現場召開案分析會的,但實在是沒有合適的場地。整個一樓客廳有一半被鮮浸,二樓則滿是灰塵,本就容納不下這麼多人。
至於在院子裡開案分析會,一來不好保,二來也不嚴肅。
太曬得厲害。
“死者的份,確認了嗎?”
麥旭平凝神問道。
司馬所長連忙答道:“已經確認了,確定是伊明……已經他家裡人來辨認過了。”
其實伊明家裡人來辨認的時候,麥旭平在場。
捲家人見到現場的慘狀,沒有當場暈死過去,已經算是很堅強了。其實,一般況下,是不會讓家屬來案發現場辨認的,尤其案發現場的形如此慘烈,很可能會對死者家屬造巨大的心理傷害。
但實話說,九八年那會,這樣的人文關懷,並沒有上升到很高的層面,基層公安人員辦案的手法,還是比較糙。加上這個案子引起了省市領導的高度關注,大家急於破案,其他方面,就不是那麼講究了。
大西北民風獷,也是一個原因。
不過麥旭平還是要這麼問一句,這是個程序問題。
只有確認了死者的份,接下來的案分析纔有基,不然就是無之木,任何推理判斷,都變得毫無意義。
“指紋比對了沒有?”
司馬所長答道:“比對了,確定是包振海和伊明。”
其實只要比對過死者和伊明的指紋吻合,基本也能確定他的份,只不過在能夠找到伊明家人的況下,派出所的同志,採用了更加直接的辦法。
好,有了這個基礎,其他案推理起來就有依據了。
案發展到現在,大家基本都可以確定,“易會搶劫殺人案”,確實是包振海和伊明做的。
五六式步槍和裝錢的帆布包上,都提取到了他倆的指紋,這個明顯不大可能是其他原因導致的。這兩人合夥作案的可能,至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說一下你們的意見。”
麥旭平還是向司馬所長髮問。
他們是最先接到報案,最先趕到現場,最先進行勘查的,而且案子到現在,大家基本上都已經心裡有數,只是需要最後總結一下罷了。
司馬所長也不含糊,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們的意見很簡單,這是殺人滅口。”
所有人都有意或者無意地點頭附和。
很顯然,司馬所長這個判斷,符合大家心中的推理。
麥旭平又不住瞥了王爲一眼,心裡頭暗暗有些嘆。
大家都是老刑警,得出殺人滅口的判斷並不困難,但到底還是王爲第一個反應過來,第一個跟他建議,要立即全市抓捕包振海。
有時候,就是這麼前後幾秒鐘的差別,結果便大不相同。
尤其是現場置,頭腦反應敏捷特別要。
“據目前的況,基本上可以斷定,易會搶劫殺人案的作案嫌疑人,就是包振海和伊明。據阿都代的材料,伊明曾經跟他提到過,有一個一起坐過牢的牢友,從首都到北庭來,找伊明玩一個大的,綜合各方面的線索來分析,這個首都來的牢友,就是包振海。”
司馬所長開始從頭分析。
這些況,在座衆人都是知道的,不過這一次,算是總結的案分析了。
這個案分析會結束之後,就可以上報分局,市局黨組,彙報“易會搶劫殺人案”已經功告破,兩名犯罪嫌疑人已經鎖定,鑑於伊明已死,那麼剩下來的工作,就是全力追捕包振海。
按照相關規定,不管包振海是不是能在短期抓獲歸案,案子都算是破了。
“伊明是一個毒販,他爲什麼要答應包振海,一起做這個案子呢?”
儘管案已經基本明朗,還是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見。
原本這個問題,只需要早一點找到伊明,就能得到答案,現在卻只能靠推理了。
也是比較鬱悶的。
“據阿都代的況來看,伊明只是個小販子,他的圈子不大,只是這附近幾條街的一些固定的癮君子,所以銷量一直都不大,賺錢也就不多。”
司馬所長沉著說道。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他願意和包振海合作,一起玩一個大的!”
這一點,大家也基本上都是認同的。
販毒固然是“暴利行業”,卻也因人而異,不一定每個販毒者,都能賺到很多錢。比如說易會這個案子,犯罪嫌疑人一次就搶了一百多萬的現金,一般的毒販,還真沒辦法一次“賺這麼多錢”。
也許伊明就是想要搞一筆大錢,然後把“生意”做大。
想要爲一個大毒販,首先就是要有足夠的本錢去進貨,一般來說,人家可不會把貨賒給他。除非是多年的老關係,完全信得過,那還有一點可能。
也許伊明是想玩一個大的就收手,從此“好好人生”。
現在是永遠都沒人知道,他心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不過這也並不重要。
“在易會上搶劫殺人,這兩個傢伙膽子還真不小。”
又有人嘀咕道。
顯然直到現在,縱算在英刑警的眼裡,這個案子也依舊發生得有點不可思議。
膽子太大了,是個人都會害怕被當場抓住吧。
麥旭平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那位刑警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訕訕一笑,了脖子。
不管你認爲這種事多麼不可能,偏偏就發生了,而且到目前爲止,都沒有抓到人,反倒是其中一個嫌疑人,被另一個殺了。
老實說,這樣的結果,令在座衆人都臉上無。
如果不是有王爲在,這個案子只怕到現在還懸著,茫無頭緒。
司馬所長繼續補充接下來的況。
“據法醫初步判斷,伊明的死亡時間是凌晨八點到九點之間,死亡原因是失過多。經過現場勘查,我們在死者上找到三傷口,都在背部,是銳刺傷。其中一刀,刺穿了肺部,傷到了肺部大脈,導致出不止,最終失過多死亡。”
有人馬上說道:“三刀都殺在背部,證明是背後襲了,難怪鄰居沒有聽到什麼打鬥的聲音。”
這一點,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司馬所長說道:“是的,我們已經問過鄰居,大家都說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加上凌晨八點到九點這段時間,正是人們睡得最沉的時候,也不大容易被驚醒。”
因爲北庭遠在西北邊陲,和首都相差了好幾個時區,但使用的也是首都時間,所以,北庭的上午八點到九點這段時間,確實是在凌晨,相當於地凌晨四點到五點鐘的樣子。
“所以,也就沒有人看到包振海離開?”
麥旭平追問了一句。
“是,沒有人看到。”
“奇怪,他們爲什麼要在這時候發生訌呢?”
一名刑警蹙眉問道。
司馬所長沉著說道:“我們分析,應該是包振海想要離開北庭了,但伊明不願意離開,包振海擔心他會泄自己的況,所以乾脆殺人滅口。反正他們在這裡住的這幾天,也是深居簡出,基本上包振海沒有冒過頭,鄰居偶爾看到出門買飯菜的,也是伊明……所以,包振海覺得,只要殺了伊明,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是誰了!”
那麼真實的況,到底是不是這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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