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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桃花》四百一十七、夏至(一百七十七)

晚云點點頭,道:“如此,先謝過阿監。明日阿監了宅子,能否轉告宅中守將,說我四日后在渭南城的驛恭候三殿下。”

朱深出訝異。

“娘子要見三殿下?”他問,“為何?”

“阿監,是三殿下要見我。若我不去見,師兄興許就回不來了。”

晚云看朱深微微蹙起眉頭,似頗為煩憂,于是安道,“阿監,若論私心,我也想去見一見三殿下。我不怕見他。他若為副司,日后仁濟堂便不得跟他打道的時候。他懷了什麼心思,對仁濟堂看法如何,還是要見了面才好清。”

朱深又問:“那為何定在渭南,而不京師?”

“我不能去京師。”晚云輕輕搖頭,“阿監知道,九殿下已經回京了,他的境已經如此艱難,生死關頭,不能再分心手我的事。阿監,一碼還一碼,我的事還是讓我自己來了結。”

朱深嘆息道:“可你需得知,世上萬事,向來有因有果,沒法徹底分清。你是不想連累九殿下,可事未必如你所愿。這三殿下與太子走得近,他要見你,恐怕目的還是九殿下。”

“我知道。”晚云沉默片刻,“這也正是我要見他的原因。圣上將他任命為副司,可見將來他在皇城司之中亦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樣的人,如果跟太子站在一起,無論對付的是對九殿下還是對仁濟堂,都頗為棘手。如今師父才走,他便已經將手到了我師兄上,可見此事已經盤算良久,避無可避。他想做什麼,想要什麼,須得見上一面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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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深沉沉凝視

昏暗的燭盞旁,著了件白狐裘,一張小臉上神平靜而堅毅,與當年的常仲遠有些神似,卻又大有不同。大約是年輕的緣故,不似父親那般深沉,更為熱直接,更易懂,也更人疼惜。

心中長嘆一口氣。

這樣好的子,可惜了。

常仲遠當年和皇帝好的時候,朱深是看在眼里的,惡之時的樁樁件件,也至今歷歷在目。

而另一頭,裴淵是他從小到大看著長大的,視如親生。

晚云和裴淵的事,朱深一直想幫,可能幫的亦十分有限。畢竟他只是皇帝的近侍,手無實權,全靠臉面,別人聽他一句也是給皇帝的臉。他向來謹小慎微,知道許多東西向來不屬于自己,因而從不枉用,才能自保到今日。

而眼前這常晚云,也懂的這些分寸,所求之事件件是他力所能及,從未他為難。

知禮法,懂進退,在這個年紀的子,可太見了。

“九殿下得你為知己,何其幸也。”朱深慨了一句。

晚云一怔,抿了抿,沒有回話。

只向朱深一禮,“方才之事,便拜托阿監。夜深了,晚輩不擾阿監歇息,就此作辭。”

朱深趕道:“夜深重,你何不在驛館歇下?此有我在,他們不會闖,你亦可以安心度過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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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監莫擔心,此是東都,我不至于無可去,就此拜別。”說罷,和朱深微笑著頷首,轉隨袁承離開了驛館。

窗戶又重新合上,夜風,吹落一片瓣,仿佛不曾有人來。

*

接踵而來的紅白二事,仁濟堂忙得不開人手,南市的總堂已經關門謝客多日。

一群鴿子在夜空中噗嗤飛過,不見痕跡,留下一片鴿哨的聲音。

袁承匆匆穿過巷子,走進一小門,七拐八繞,到了掌門的書房門前。

晚云將一張寫好的信紙一讀再讀,覺得無誤了,才將信遞給袁承,道:“速傳二殿下。”

袁承應下。

那信紙是特指的,很薄,折起來,能收進一只指節大小的小筒里。

收好之后,袁承卻皺皺眉,道:“小人有個憂慮。這信封是飛往京師的,須由京師的暗樁探清二殿下所在,再傳信過去。如今這個形勢,若京師的暗樁被控制,這信興許會在京師被攔截,或是暗樁尚能活,卻尋不到二殿下的去。這封信恐怕難以傳到二殿下手上。”

晚云卻不擔心這個,道:“阿承可還記得,京師來人只說三殿下為副司?這說明二殿下縱然被調離京師,可他還是名義上的司主。二殿下執掌暗樁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信道是皇城司的本,若丟了信道,他這司主也就徹底被架空了,當著還有甚意思?二殿下非等閑之人,野心大的很,不至于被人踹了一腳就爬不起來,他自有他的辦法,且就這麼傳,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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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頷首,轉而又想到,“可就算如此,娘子怎知二殿下得了信必定會赴會?畢竟如今時局紛,他何不暫避鋒芒?”

“他不得不來。”晚云說罷,將另一封新遞給袁承,“此信速傳魏州,給旺叔。”

“父親?”袁承詫異道。

晚云頷首,徐徐道:“旺叔上個月領了皇城司之命,前往魏州查水患之實,此前聽師兄說,案件虛實已經查明,且拿到了證據,只是尚未送京師。這是二殿下經手的第一個大案,不容有失。可他這一走,這案子的證據就會落到三殿下手里。”

“那功勞也會記在三殿下的頭上。”袁承接著道。

“是,也不是,只在三殿下一念之間。”晚云冷笑道:“你忘了三殿下是誰的人。這案子,他若是真心幫太子,會將這案子下;若不是真心,這會為封家和太子落在他手上的把柄。不過無論如何,對二殿下沒好。”

袁承了然:“那娘子的意思……”

“二殿下知道利害。”晚云道,“他若還想留在京師,這證據便是他立功的機會。他得知了這證據在我手上,自然明了一切還有翻篇的可能,便一定會來找我。”

袁承想點頭,卻又覺得此事有些托大:“若二殿下另有打算,不來呢?”

“他不來,我不過了個幫手,還可以再找別人。可于他就不同了。”晚云道,“莫忘了暗樁都在誰手上。如今有個三殿下跟他爭權奪利,仁濟堂如何站隊,無論是對二殿下還是三殿下,都很重要。若我等站了三殿下,損失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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