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軍。

朱高煦上說不要，卻很誠實，堅決貫徹堅壁清野的戰略。

走一路，燒一路，但凡路過韃靼人的部落，投降者送往中軍大營。

負隅頑抗者，直接下令斬殺。

這是戰爭，并非兒戲。

朱高煦可沒有大哥朱高熾那般宅心仁厚，他的刀下不知染了多鮮。

“這一片草原已經盡數被我軍焚毀！還沒有發現哈爾木的行蹤麼？”

朱高煦冷眼看向眼前的親兵，“你是蒙古人！我燕王府向來善待蒙古人，你應該知道選擇跟誰！”

張玉便是元朝降將，他與兒子張輔，都為了朱棣的心腹。

這也導致不蒙古人，愿意投靠燕王府。

“在下自然明白！卓哈爾愿意為燕王殿下，王子殿下效忠！”

朱高煦滿意點頭，笑道:“不錯！莫要像寧王麾下的哈爾木，若是你做了叛徒，追殺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砍了你的頭！”

卓哈爾不斷表忠心，朱高煦喜怒無常，若是招惹他不悅，更會被鞭撻。

對于漢人士兵，朱高煦自然是他們眼中的好領導。

可對于數蒙古銳，朱高煦輒打罵，里也不干凈。

在其眼中，這些人不過是降將。

哪怕是張玉父子，也是用戰功，才獲得了朱高煦的尊敬。

“滾吧！給你三日，找到哈爾木的行蹤，否則莫怪我手下無！”

朱高煦冷笑道:“三日，記你三十鞭子！”

卓哈爾深吸一口氣，只能帶著手下弟兄繼續尋找。

——

一無盡的草原，遭遇明軍焚燒，讓韃靼騎兵不能再遮掩自。

“大汗，您已經聯合了野人真，為何還要參與此次戰爭？”

手下人問出了疑許久的問題。

哈爾木冷笑道:“那些蠻夷算什麼？韃靼若是滅了，咱們被明軍消滅，不過是遲早的事！”

“到時候，就連朝鮮李桂這老狗，也會來分一杯羹！”

“如若我軍戰敗，去也唯有西面，而并非去東邊的朝鮮！”

手下人見哈爾木從容不怕，算是屯下了一顆定心丸。

“大汗，已經有明軍的哨騎在我軍周圍，他們距離我軍越來越近。”

“若不是大汗吩咐，不許他們，早就宰了這幫明狗！”

“大汗自有思量，我等不必著急！”

哈爾木冷笑道:“明軍看似攻勢有條不紊，實則心急躁！”

“如我所料不錯，與我軍手的應該是朱高煦。”

“北平的探子來報，此人對蒙古士卒并不惜。”

“你們莫要忘了，我們蒙古人最擅長勘察敵！”

哈爾木端起馬酒，看著一臉疑的手下，搖頭苦笑，這就是大明為何興盛，草原為何沒落的原因。

即便聰明如他，也是學習漢人文化，才有了今日就。

“待到他們著急之下，定會到朱高煦迫，我軍再將其擒獲，他們安能不降？”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都慨于哈爾木的神機妙算。

哈爾木并未告訴手下人，這是在寧王麾下，學習的諜戰。

只不過他如今只學到了皮，就被寧王派遣到了草原之上。

——

卓哈爾焦急不已，距離三日越來越近，可他們不斷深草原，就是無法發現韃靼人的行蹤。

以朱高煦的狠辣，三十鞭子過去，人哪里還能存活？

“要不要直接帶著弟兄們逃跑？”

回想起燕軍置叛徒的手段，卓哈爾后背一涼，還是選擇了留下。

“這位弟兄，看你模樣，應該是蒙古人才對。”

悉的母語傳來，說話的正是他苦苦尋找的韃靼人。

哈爾木扛著火銃，看到敵方斥候之中，已經有人手。

！

手起槍落，直接殺了要手的漢人斥候。

“別慌，我要殺你們，早就已經手了。”

哈爾木笑道:“其實大家都是同胞，何必互相殘殺？”

“明廷殘暴不仁，收容我等蒙古人，不過是當做獵犬罷了！”

“長生天的子民，吉思汗的子孫，都該是蒼狼才對，豈能為他人犬牙？”

卓哈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前之人當真是巧舌如簧，旁的同伴已經有人雙目熱切，明顯被說。

“你們在明廷待遇如何，只有自己清楚。”

“我觀察了你們三日，一天比一天著急，想必你們的上催促的很急。”

“可即便找到了本汗又如何？你們能回去麼？”

哈爾木冷嘲熱諷道:“即便現在回去，告訴朱高煦，他會鞭撻你們，還是會相信你們？”

百戶大人！

一名明軍斥候，再也承不住力，“我等本就是草原子民！韃靼未滅，朱元璋才留得我等命！”

“若是韃靼被消滅，草原徹底沒有了威脅，他們會如何對待我們？”

不安的火種，彌漫在眾人心里。

卓哈爾已經知道，眼前這個韃靼人的謀得逞了。

平日里過命的弟兄，現在手持刀劍，等待著自己的決定。

“我……你想要讓我怎麼做？”

“痛快！只需如此，你們便能夠立下大功！”

——

西路軍營。

朱高煦終于等來了斥候的報，卓哈爾面悲痛。

“殿下，微臣辦事不力，損失了數名弟兄！”

“幸不辱命，找到了韃靼人的行蹤！”

“還請殿下發落！”

朱高煦欣喜若狂，終于要與韃靼人正面戰，他已經等不及。

“好！戰場上哪有不死人的道理？你且告訴我，韃靼人在何！”

卓哈爾平日里就被朱高煦鞭撻，整個人不敢直視這位燕王次子。

“我已經在地圖上，標注了韃靼人所在之地，請殿下過目……”

“全軍出發，沒想到韃子就在我軍五十里外！”

朱高煦志得意滿，策馬揚鞭，“隨我出征！”

卓哈爾趕說道:“殿下！微臣愿意將功補過，為殿下掃清韃靼哨騎！”

朱高煦滿意看向對方，毫沒有覺察到，這是金蟬殼之計。

“好！將功補過，你的鞭子，我先記下了！”

卓哈爾抖，燕王真心實意讓他們臣服，燕王世子心寬胖，卻對他們平等對待。

即便是燕王三子朱高燧，看不起他們，也不會毆打。

唯有朱高煦，活該被那韃子算計！

“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