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將軍，張輔！你們看地圖，這就是韃子所在之。”

“我手下的韃子，遠比朱權的更強！至他們不敢背叛主人！”

“對韃子心慈手，也唯有朱權做得出來！”

朱高煦興地將消息告知眾將。

其中朱能是燕王看重的大將，張輔則是朱高煦的親戰友。

丘福雖然勇猛，卻對軍略一知半解，不值得參與討論。

“地圖畫得如此清楚？”

朱能看向張輔，后者同樣不解，“莫非他們近距離看到了韃子不？”

朱高煦擺手道:“朱能將軍，這還能有假不？我手下的斥候，都是韃子之中的神箭手！”

張輔卻提出了不同意見，“殿下，卓哈爾投靠我大明以后，從未置辦房屋，也未曾娶妻生子。”

“他手下的蒙古人同樣如此！微臣查看，此番陣亡的斥候都是漢人！”

“若我所料不錯，此人說不定，已經投靠了韃子！若我軍前往地圖所指之，便要萬劫不復！”

呼……

朱高煦背后留下一陣冷汗，隨即便是怒火中燒。

“他嗎的！一群養不的白眼狼！”

見朱高煦怒罵，朱能寬道:“殿下不必如此，咱們不妨將計就計，讓韃子自食其果！”

“他想要包圍咱們，殊不知卻要被圍剿！”

張輔點頭道:“不錯此番算計，需要中路軍的朱允熥配合！唯有他們共同前來，我等才能在兵力上與敵人勢均力敵！”

朱允熥？那是寧王看重的人。

為堂弟的朱高煦，對朱允熥的唯一印象，就是幾年前的演武，怎麼都不肯倒下的年輕人。

“此乃消滅草原的大業！殿下不可因私廢公！”

張輔主相勸，朱高煦則問計道:“那又該如何穩住韃子，讓他們不肯離開？”

朱能冷笑連連，“殿下只需如此，定能讓卓哈爾為我等所用！”

——

卓哈爾渾搐，他的面門上挨了朱高煦一鞭子。

即便送來了報，對方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朱高煦，這都是你我的！”

“你們幾個，趁著出城巡邏，去找大汗，告訴他一定要等待明軍過去！”

“朱高煦此人剛愎自用，他今日毆打我，就是想將功勞盡數歸于自己！”

手下見卓哈爾被打的全青一塊，紫一塊，只得領命前去，他們已經盡數投靠了韃靼，唯有一條路走到黑。

可為背叛者，面對以往的銅袍，總會充滿愧疚。

只是在生存面前，這份愧疚很快便煙消云散。

本來還懷疑朱高煦是否會上當的哈爾木，聽聞斥候來報，整個人欣喜若狂。

“告訴卓哈爾，我會等著朱高煦上鉤，讓他這幾日莫要輕舉妄，安心養傷便是！”

——

張輔錦夜行，直接奔向中路軍。

一日奔襲，終于見到了兵合一的朱允炆與朱允熥兄弟。

“二位殿下！高煦殿下有話帶到，誠邀二位前去立功！”

張輔當即將事盡數告知二人，朱允熥并未詢問大哥，而是看向了瞿能和徐輝祖。

真正會打仗的是這兩位大將。

“哼，老子懶得跟燕軍摻合在一起。”

寧王府與燕王府速來不睦，有朱權和朱棣在場，雙方還能保持表面上的和睦。

若是在私下，雙方將領都是勢如水火。

張輔面尷尬之，這可不是單純邀請對方立功，只因韃靼已經擺好了陷阱，等著燕軍去跳。

若是不跳，韃靼人肯定會一走了之，再想找到他們戰，可謂是難上加難！

徐輝祖則冷靜道:“瞿能，此乃軍國大事，豈能摻雜個人？”

“你們西路軍，還是老實點為妙。這并非是邀請立功，而是讓我們前去解圍！”

“說好了，軍功八分給東路軍和中路軍，我們就同意前去幫忙！”

張輔聽聞此言，已經心中罵娘，這還不是摻雜個人？

西路軍獲勝，最后只有兩功勞，這特娘還打個屁？

可轉念一想，朱允炆兄弟二人若是一走了之，朱高煦更無法面對老辣狡猾的哈爾木。

“我……我先暫代殿下同意了！”

“好！燕軍若是不講誠信，咱們大不了鬧到皇上那去！”

瞿能哈哈大笑道:“弟兄們，去幫西路軍這幫鐵廢！”

張輔氣的牙，也唯有忍瞿能的嘲諷。

“瞿能，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償還今日之屈辱！”

中路軍唯有再次暫緩前進，召集平安的前軍，轉西路，直面哈爾木。

“魏國公，瞿將軍，這哈爾木究竟是何人？”

朱允炆好奇道:“為何此人回到草原后，竟然一躍為新貴，在我明軍之中，反而不顯山水？”

瞿能嘆氣道:“也算是老子看走了眼！幸虧沒傳這韃子落月箭！”

“此人聰明伶俐，又通人世故，很快便升到了殿下的親兵。”

“當時陳石這小子可憐與他，才將其納手下！”

“此人背叛，影響最大的便是陳石了！”

朱允熥不屑道:“如此卑鄙小人，竟然敢算計我大明！咱們兵合一，定能將其剿滅！”

“火赤這般敵手，還不是敗于我等之手？”

徐輝祖搖了搖頭，叮囑道:“二位殿下，莫要小看了哈爾木。此人軍事素養，絕非火赤這等廢能比。”

“我同意前去，就是不放心燕軍！若是燕軍戰敗，勢必會影響我軍士氣。”

“如今三路大軍兵合一，若能擊潰哈爾木，此次先鋒戰，才算是功一半。”

回想起以往在大寧衛的日子，那哈爾木見誰都會虛心請教。

徐輝祖也曾指點過此人兵法，當日只覺得此人好學，現在才明白對方的忍用心！

“韃子有如此人才，當真是不好覆滅。”

“可惜啊，你們遇到了我大明的洪武皇帝。”

“燕王善戰，寧王善謀，韃靼氣運，豈是你哈爾木一人能夠挽救？”

徐輝祖想到此，笑道:“二位殿下放心，我軍定會連戰連捷，擊潰韃靼，平草原！”

朱允炆則沒有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還能撈到一份功勞。

朱允熥則頷首點頭，“我信魏國公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