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下行，他一遍遍地撥打的電話，可是電話接通卻一直沒人接聽。

那漫長的嘟嘟聲，一下一下拉扯著他的神經。

他好像突然會到了的。

不，小語只會比他更焦急、更害怕，更絕……

此時，他滿心懊悔。

他以為生氣，是因為自己失約，是因為昨晚天氣惡劣，他卻沒有回去，卻沒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那樣的危險……

在需要保護的時候，你不但沒能保護，還在早上對說出那樣的話。

電話一直沒人接聽，他想給發消息，可是打開微信界面，卻沒找到。

在一堆的商業際的消息里，沒有了‘小語’這個名字。

他有些慌，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找不到了……

因為的名字是‘小語’，所以他沒有備注過昵稱，也不曾置頂過的對話框。

他不斷地向下，最后是通過手機號碼才找到了。

不知什麼時候，換了頭像、換了名字。

打開對話框，上一條消息還是宴會之前，再往上是住院的時候。

他也是這時候才發現，給他的消息越來越，越來越簡短。

已經很久沒再分有趣的事給他了……

……

整個上午，紀舒語都渾渾噩噩的，接連著灌了三杯咖啡，都沒打起神。好不容易撐到中午，想趴在桌上瞇一會兒，可剛閉起眼睛，就夢見那把雪亮的刀子……

“修遠……”

子重重一，然后從夢里驚醒。

意識自己出的名字，疼痛后知后覺地爬滿的心臟，痛到眼底泛。

“小語。”

響在耳邊的聲音，溫得不真實，好像有溫暖的手落在的頭頂。

紀舒語迷迷糊糊的，還有些睡意朦朧，甚至分辨不清自己是不是還在夢里。

看著眼前的這張臉，眨眨迷蒙的眼睛，掛在睫上的淚水墜落下來。

顧修遠的心狠狠一，在側慢慢蹲下去來，抬起手來拭去睫上的淚水。

“做噩夢了？”

悉的溫度，還有悉的，卻前所未有濃重的煙草味，瞬間讓清醒過來，然后猛

起。

過大的作驚到了一邊的小v和方師傅。

“小語啊，要是不舒服，就早點回去吧！我看你臉不是很好。”方師傅說道。

“沒關系的……”

“還是回去吧！我幫你跟曼寧姐說，咱們聚餐改天。”小v笑，然后跑過來幫收拾東西，悄悄問:“他是誰啊～”

紀舒語頓了一瞬，然后淡聲道:“算是，我哥吧！”

在結婚前，一直都是他修遠哥的。

聽著他這樣跟別人說起自己，顧修遠蹙眉，但也沒說什麼。

眼下，不是爭執這些的時候。

小v似懂非懂地點頭，看著這人的眼神，怎麼都不像是在看“妹妹”啊。

不過既然說算是，那就不是唄……

“好了，你手里這點事兒給我，你回去好好休息。”

顧修遠看了看小v，客氣地道了聲謝，然后拉著紀舒語離開。

從工作室出來，他又一次關注到這個工作室的名字……

……

離開了小v的視線，紀舒語直接甩開他的手，快步走在前邊。

顧修遠一直跟著的腳步，卻又不敢靠得太近。

“我們就在這說吧！”

到了樓下，紀舒語停住腳步。

站在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的地方，免得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疼。

“小語，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深吸口氣，然后回頭。

“不要再說這句話了。”平靜地看著他。“這三個字，真的便宜得很。”

除了換自己一個心安理得，對傷害的人一點用都沒有。

顧修遠一噎，手慢慢攥。

他也覺得任何解釋都沒有用，無論怎麼解釋，都撇不開自己在有危險的時候不在邊的事實。

他上前兩步，從背后抱住。

“放開。”沒什麼力氣，不知道是心里疲累，還是虛。

“小語，我真的不知道……”

“大家都是年人了，看結果好嗎？”冷冷抓住他的手腕，他不放手，直接攥住他傷的手。

手上的傷還沒好，還有些發炎的跡象，顧修遠疼得重重一，卻并未松開。

用力，他依舊不肯放松，然后抱得更……

紀舒

語的心因為他的抖，而狠狠一，接著眼圈就了。

終是先放開。

先放松，就表示輸了。

紀舒語，你到底是不忍他疼，那就注定所有的痛都要你自己背，所有的苦都要你來嘗。

“顧修遠，你能放開我嗎？”問。“我惡心。”

輕輕的語調，說出的卻是最錐心刺骨的話，只是痛的那個是自己。

“……”

想起們之間的那些親，再想起電話里的曖昧、破碎的，胃里忽然一陣翻涌。

嘔——

顧修遠擔心地放開，想要看看哪里不舒服，卻看見急急退開幾步，掃掃自己的手臂，然后……又在襟上蹭蹭手。

“……”

是在說他，惡心？

“小語？”顧修遠看著，忽然慌了。

“昨天不是那樣！”他握著的手臂。“被下藥，而且了傷，我送去醫院才沒回家……”

昨天誤接聽的時候，蘇正藥發作，他擔心誤會，才急掛斷。

如果說之前只是擔心會誤會，那此時……他更怕，自己掛斷的是的希。而從的反應來看，自己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這種事，干嘛麻煩醫生呢！”笑，然后自問自答:“哦，傷了。”

顧修遠一愣，所以的意思是，蘇沒傷，他們就會……

“小語。”他皺眉，滿心無奈。

這個時候他沒資格怪說什麼，可怎麼能這樣質疑他。

“其實，就算你們發生了什麼，也沒關系。”搖頭。

“小語，我保證，下次……”

“這樣的事，誰要有下次啊！”好笑地搖頭。“就算有，我也不會找你了。”

笑容消失，的眼里只剩認真。

“下意識想找的第一個人，往往都是沒用的！”

“與其找一個想找的卻找不到的人，不如報警來得實用。”

顧修遠的心地揪著，一時間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

“你遵循自己的心的選擇，沒有錯，是我自己不遵循游戲規則，錯在我。”琇書蛧

“你說什麼？”他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