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語拒絕了賀衍之送回來的好意。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單純出于謝，他做得已經夠多了。

而且……既然有傳言，那自己就該注意一些，免得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雨后很涼，沒有外套在上，風吹來涼颼颼的。

站在院中，看著生活了兩年的宅子，忽然沒有一點真實。

“夫人，回來了怎麼不進去啊！”阿姨看見院中的紀舒語，趕迎上來給披上外套。“你怎麼不穿外套啊，先生一直找不到你，都急壞了。”

擔心壞了？這個時候他還能出空來擔心？

看著阿姨焦急的模樣，紀舒語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啊，讓你擔心了。”

“快進來，湯剛熱好呢，趕喝一點，暖一暖。”

紀舒語沒有拒絕，雖然心里已經有了決定，可是在ta還在的時候，還是要善待ta的。

餐桌上放著鮮花和蠟燭，紀舒語看了看，將它們丟進垃圾桶，然后坐下喝湯。

吱——

窗外的剎車聲很清晰，就連摔車門的聲音都飽含怒氣。

因為推了蘇，現在終于出時間來找算賬了嗎？

顧修遠進門，看到坐在餐桌前喝湯，臉紅潤的紀舒語，腦子嗡嗡作響……

“先……”

“阿姨，你今晚回家吧！”紀舒語角。

問題已經積得太多，是時候要解決了。

“可是……”

“回去吧！沒事。”

阿姨一臉的擔憂，但還是回到房里拿了外套，然后走出去。

顧修遠走近，踏、踏的腳步聲都充斥著憤怒。

此時他這副樣子，讓想起他說蘇有事也跑不了。

看他的樣子，是真的相信，蘇有事他不會放過。

“去哪兒了？”

看著丟下去找舊人，一進門就理直氣壯地質問的男人，紀舒語忽然想笑。

“我問你去哪兒了？！”

他恨極了這副不咸不淡、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

“肚子疼，去醫院了。”

顧修遠聽著心中更怒。

想到含笑告訴他:顧修遠，我肚子疼，想起的不在意。

“紀舒語……”

“顧修遠，你是不是太理直氣壯了一些？”淡淡打斷他滿含怒氣的話。“難道不是你欺騙我在先嗎？”

明明是他欺騙在先，憑什麼一進門就質問？

還是，因為被撞破了

他的謊言，惱怒了？

“所以，你就去別的男人那里尋求安？！”他吼得幾乎破音。

傷人的話口而出，顧修遠心生懊悔，可已經來不及了。

紀舒語重重一僵，然后垂眸苦笑。

尋求安？

真是好大一個罪名啊！

因為發現了他的，所以就要尋一個同樣的罪名扣到上。

“我，這不是跟你學的嗎？”的聲音聽不出緒。“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這樣才公平……”

“紀舒語！！”

顧修遠怒吼著，吼到耳朵都有些嗡鳴。

他閉眼，努力地想穩定自己的緒，可是……一閉起眼睛，就想起那一聲聲的‘小嫂子’，想起人群里的起哄聲……

看著他嘶吼得眼睛通紅的樣子，紀舒語的手輕輕放在小腹上，心中苦。

看！這就是另一個證明，的顧慮沒有錯……

起，“我們談談吧！今天，就把所有的事都解決。”

“我問你去哪兒了？”他睜開眼睛，眼中怒火翻涌。

他看著的眼睛，只希不要騙他。

“你不是知道了嗎？我去尋求安啊！”忽然笑得甜。“一個人蹲地上哭這樣的好戲，沒觀眾不是很可惜？”

顧修遠子微微一晃，只覺得自己暈得站都有些站不穩。

“所以，你就去找賀衍之。”他冷冷地咬牙，眼中一片森寒。

在他發瘋地滿世界找的時候，竟然轉臉就去找了賀衍之！

“賀衍之的……朋友？”

紀舒語聽著一怔，卻也只是片刻。

云城就這麼大，圈子都是相通的，他會知道不意外，可是他這嘲諷的樣子卻令心寒。

他，他們，從來都沒有把“妻子”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尊重。

“小嫂子？呵……”他冷笑近，里溢出來的寒氣讓忍不住地后退一步。

他就說，為什麼突然不在意他了呢？不管他的緒，一次次地刺激他，因為……遇見更好的人了啊！

原來，在賀衍之的圈子里，已經那麼被認可。

“紀舒語，你當我是死的嗎！”

又一次，在他的眼中看見那瘋狂的笑意，有些怕。

他近，紀舒語往后躲，撞到凳子趔趄了一下。

顧修遠本能地手去扶，卻發現……的子并不是下午的那一條。

這不是的服

。

那為什麼……

一瞬間，他的腦子里突然有種可怕的念頭，繼而耳朵一片嗡鳴。

他無力思考，只有抓著手腕的手不斷地用力，好像恨不能碎的骨頭……

“你們，去哪兒了？！”他冷冷地問著，眼睛地盯著的眼睛。“回答我！”

紀舒語起初不解，可后來……

看著他質問的眼神，紀舒語疼得整顆心都在抖，他竟然用這樣的事來質疑。

“我問你去哪兒了。”他雙目猩紅，吼得聲嘶力竭。“說話！！”

“顧修遠你夠了！”紀舒語吼回去。“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的，別用你骯臟的心思質疑我！”

“骯臟？”顧修遠怒極反笑，“你一次次背著我見他，你說我骯臟？”他一把將扯到自己邊。

此刻，他只覺得的服上都是賀衍之的香水味，熏得他頭疼、無法呼吸，只想要將這件礙眼的服丟開，然后怒氣上頭去撕扯這件服。

嘶——

隨著一道服撕裂的聲音，空氣里瞬間陷一片死寂……

紀舒語忘記了掙扎、忘記嘶喊，就那麼呆呆地看著顧修遠，臉慢慢一片死白……

“……”

顧修遠一愣，抬起手來想要拉，紀舒語用盡力氣地揮開，然后跌跌撞撞地退后，扶住桌子才站穩。

“你，想證明什麼？”

瞪著顧修遠，淚水一顆接著一顆地往外滾……

“不是……”

他想解釋，可話音未落，紀舒語已經用力扯開自己的服。

隨著撕裂的聲音落下，瑩白的瞬間就暴在令人窒息的空氣里。

顧修遠的腦子一片空白，他不是那個意思，可著，卻一聲音都發不出……

“看吧！”

“小語。”他上前。“我不是……”

“顧修遠。”紀舒語氣到全發抖。“我要離婚。”

“我要離婚！！”

最后，吼得聲嘶力竭，吼到眩暈，站都有些站不穩。

的眼神那樣堅定，那樣決絕……

顧修遠瞬間失語，許久才搖頭。

“不可能。”他瞪著。“紀舒語，我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

顧修遠同樣吼回去。

“為了賀衍之，是嗎！”他笑。“好！”

話落，轉闊步出去。

嘭——

房門重重摔上。

小腹一陣急促的痛，捂著小腹，慢慢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