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軒回答得很誠實。
可盧婉聽了,心里卻是一咯噔。
有些不敢相信,又盯著盛家軒的眼眸確認了一番。
見他眼神篤定,這一次,信了。
信了這個事實,心里卻百集。
昨天,盧婉意外看到小兮的化驗單,型一欄寫著a。
記得盛家軒是b型,小魚兒也是b型,一個b型的父親,怎麼都不可能生出一個a型的孩子。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小兮不是盛家軒的親生兒。
以為,他和自己一樣,被蒙蔽了三年。
知道這個真相時,還有點替他屈。
卻不想,他一早就知道。
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知道真相,卻三年如一日地配合白演戲,還對小兮那麼好。
為什麼?
盧婉不明白,更不能理解。
還記得,他鬧著離婚的理由是,要給小兮一個家。
那時候覺得,沒必要跟一個孩子搶盛家軒。
所以,堅定地放了手。
真是戲謔。
原來才是那個大傻子。
盧婉心里泛起一抹苦。
說不出是什麼,就覺得心窩子堵得慌。
耷拉下眼瞼,從盛家軒邊肩而過。
“盧婉。”
盛家軒手拉住的手腕,似乎有話要說。
可盧婉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聽。
甩開他的大手,進了屋,抱起小魚兒就走。
“阿姨留。”
小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夠看出盧婉緒不對,抓住盧婉的角,不讓走。
“媽媽,我還想跟小兮姐姐玩一會兒。”
小魚兒也舍不得。
“明天再來。”
盧婉不由分說,抱起小魚兒就朝門口走,手指微微發抖。
“阿姨留。”
小兮依舊重復著這句話。
但盧婉的腳步沒有停。
與盛家軒在門口相遇,他幽深的眼眸落在上,滿是歉疚。
盧婉臉上看著平靜如水,但是心里早已經是驚濤駭浪。
“對不起。”
盛家軒道歉。
可這句道歉,又能代表什麼含義?
盧婉不想聽,抱著小魚兒,像是逃避什麼似的,不知道走得多快。
盛家軒立在門口,想要追過去,卻最終遏制了這個念頭。
進了電梯,盧婉將小魚兒從懷里放下來。
大手牽著小手,小魚兒抬頭朝盧婉打量。
兩眼呆滯,看著很傷心的樣子。
“媽媽,你怎麼啦?是不是爸爸欺負你啦?”
小魚兒搖晃著的手,關心地問道。
盧婉淡淡地搖了搖頭。
這不欺負,這應該欺騙。
可他欺騙了什麼呢?
那段婚姻,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離婚,可以隨便找個孩子敷衍,也可以找個人敷衍。
只不過,恰巧白出現,恰巧那個孩子是小兮。
男人想要結束一段,通常人是沒有選擇權的。
盧婉已經不再是三年前的腦了,這些道理,全明白。
人,都備說服自己的能力。
盧婉能夠說服自己,可心里的難,并未因此減一分。
那種未曾被珍重、被尊重、被在意的覺,真的是特下頭。
盧婉剛走,盛家軒就接到了綏靖浩的電話。
“狗東西,得很。”
綏靖浩發了句牢。
“慢慢撬,不行我再來點猛料。”
盛家軒的聲音也郁得很。
“他嚷著要見那個白的人,能不能讓他們見?”
盛家軒立在窗前,眉頭擰
得能夠夾死蒼蠅。
“能。”
這天晚上。
白隨著律師見到了白梓晏。
證據雖然沒有確鑿,但八九不離十了,這一次,他應該逃不掉。
公司那邊,已經作一團。
白梓晏人被拘留著,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可他終究有些不忍,那都是他的心。
所以,他寄希于白了。
“,哥哥這幾天出不去,公司那邊你幫哥照看著,等哥出去了,一定不會虧待你。”
他又開始畫餅。
白來的路上已經跟律師聊過了,白梓晏這次兇多吉,出去的可能不是很大。
所以這個餅,對白沒有力了。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其實,兄妹也一樣。
“哥,你以前不是一直不讓我接公司嗎?怎麼現在讓我去做這些?我的能力你也知道,真的是很差勁。公司里的事兒還是等你出來了,自己弄。你要是不放心,需要怎麼做,你告訴我,我去轉達給你的助理。”
白現在只想跟白梓晏撇清關系,公司那個燙手山芋,才不想。
白梓晏不傻,立刻聽出了白的意思。
他抖著手指頭指向白,“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哥?我籌謀這麼多,不都是為了你嗎?哥現在就攤上這點小事兒,你都不愿意幫我一下?”
“哥,你可別唬我。你這次攤上的可不是小事兒,律師都告訴我了,搞不好,你要在監獄里呆十幾年。你進去了,還能跟我嫂子做伴兒,我還年輕,還有小兮要養,我不能出意外。”
白梓晏氣得不行。
“白,你是不是忘了,你十二歲沒人要的時候,是誰收留了你?這麼多年,是誰給你提供的錦玉食的生活?我聯系陳遇德,是為了幫誰報仇?”
白立馬裝傻,出一副傻白甜的表。
“哥,你的大恩大德我都記著呢。你就算坐了牢,也是我哥。你說的那個陳遇德,我真不認識,你別給我栽贓。”
這一招過河拆橋,白使得很順手。
白梓晏終于怒了,怒不可竭的那種。
“你給我滾,畜生就是畜生,養不家。”
白卻抿一笑,出一抹委屈,“哥,你不是一直教我趨利避害嗎?我這都是跟你學的呀。你別怒,凡事都有解決之道。你要是真進去了,我每個月會來看你,給你帶好吃的。”
“哥,你別怪我,你跟盛家軒爭斗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輸給了他,我一個人,既沒有工作,又沒有靠山,我不得不替自己的未來打算一下。”
白梓晏冷笑一聲,鷲的眸子里夾雜著嘲諷。
“盛家軒要是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你以為他會饒過你?”
“盛家軒跟你不一樣,他是個重重義的人。小兮是不是他的孩子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小兮之間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只要我還是小兮的媽,只要小兮還盛家軒爹,他就不會丟下我。”
說的理直氣壯。
“咱們走著瞧!”
白梓晏憤然起,要離開。
白也起了,緩緩地朝門口走。
剛走了幾步,白梓晏想起什麼似的,又住了。
“你幫一個小忙,不費事兒的那種。”
這是他最后的底牌了,再藏著掖著,不出,就沒機會了。
“你說。”
白看向白梓晏,聲說道。
“幫我給老爺子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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